第5章 攀上慎氏
經理不耐煩地打斷了遲可凡的話：“遲少爺扯這麼多不相關的事情，恕我沒時間奉陪。看你的意思，怕是不相信我的能力，也不相信慎氏的誠意。也罷，反正合同還沒有籤，遲家隨時可以反悔。”說完，便起身要走。
遲可凡心裏一急，商界世家圈子裏，的確從未聽過有甚麼慎家小少爺，這才迫不及待地想要問一問，沒想到這個經理居然急了。慎氏手裏握着遲家違規的證據，這場收購本就是秉雷霆之怒而來。要是今天真的籤不成合同，以慎家的手段，接下來還不知道有甚麼在等着遲家。臨走之前父親特意叮囑自己，答應慎氏的所有要求，無論如何都不要與慎家發生正面衝突。慎氏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否則以慎氏的能力，要想踩死遲家簡直易如反掌。
“哪裏哪裏…經理別急。”遲可凡一邊站起來，一邊連忙擠出一個諂媚的微笑，“我是個商界新人，不懂規矩，您可千萬別見怪。慎氏能看得上遲家的產業，這是我遲家的榮幸……我們到您的辦公室詳談，如何？”
遲可凡自認已經把身段降到最低了，沒想到經理卻一口回絕他：“遲家少爺要籤，”說着將手中的合同甩到桌子上，“那便勞煩您在這裏籤個字。辦公室多有機密文件，您去怕是不合適。”
遲可凡環顧四周，這天祺餐廳雖說私密性很強，但說得再好聽，也只是一家喫飯的地方。在餐廳簽約，這在商界實在是聞所未聞。
“這……”遲可凡還想做最後的掙扎，“是不是……”
“遲可凡。”經理心裏鄙夷到了極點，乾脆直呼其名，“你們遲家算甚麼東西？雖說現在位列四大家族，但畢竟只是一個小家族。這樣的地位，騙騙那些二三流的小家族還行，但在慎家面前，有你們說話的地方嗎？”
對面的遲可凡臉色慘白。遲家自20年前擠入四大家族的行列後，末流小家族自然是無不奉承，就連東川各大家族，也都會給遲家一點面子。畢竟商界就這麼大的圈子，抬頭不見低頭見，商業上你來我往，總是不好把撕破臉的。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簽約儀式，慎家竟然都能夠讓遲家如此下不來臺。遲家自認爲一直在商界小心翼翼地搭理人情世故，就連跋扈如遲可凡，也只是對慎宇哲那樣沒有根基的窮學生。對同在一個圈子的世家少爺，遲可凡還是很能掌握的了分寸的。所以他認爲，自己並沒有惹到慎家。不知慎家是爲甚麼會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怒氣，難道僅僅是因爲商業的大賽嗎？可是其他家族舉辦商業大賽的時候，也有不少貓膩存在。爲何這慎家單單拿住了自己呢？
遲可凡想不通，也不敢再往下想。天祺餐廳沒了，以後再開一家就是了。物以稀爲貴，要是自己再開一家比天祺更尊貴的餐廳，不怕沒有人捧場。於是遲可凡連合同內容都不敢再細看，拿起筆飛快地在合同上籤了字。
經理拿着簽好字的合同，滿意地揚了揚嘴角：“既然遲少爺簽了字，想來遲家一定會遵守合同的各項條款。我還有事要忙，遲少爺，慢走，不送。”
遲可凡拿着自己的那一份合同，失魂落魄地走出餐廳。顯然他還沒有從剛剛被經理震懾的話中走出來，但簽了合同之後，卻也感覺到隱隱的不對。
林雪伊手裏握着天祺餐廳的VIP卡，心情大好。既然自己想利用慎宇哲攀上慎氏，就不在乎放低身段哄一下慎宇哲。林雪伊自認，只要自己對慎宇哲稍微和顏悅色那麼一點點，他仍然會像以前那樣迷戀自己，對自己的要求無所不應。這樣就可以唆使慎宇哲從慎氏多撈點好處了。
“宇哲……”林雪伊軟下聲音，“既然我們不離婚了，那你甚麼時候搬回林家？”
“不離婚這件事，岳父岳母還不知道吧。他們要是知道了恐怕又是一場鬧，還是緩緩再說吧。”
“你放心，爸媽要是知道你現在爲慎氏效力，開心還來不及呢，怎麼會鬧呢。”
“還是以後再說吧。”
“好吧。那你住在哪個酒店？身上的錢還夠不夠用？”林雪伊說着，從包裏拿出一**家專屬的信用卡，“這張卡你拿着。有了這張卡，你可以隨便進去林家旗下的任何產業。”
慎宇哲看着卡，心裏自嘲的笑了笑。從前剛入贅林家的時候，林雪伊可沒有對自己這麼好。這張特權卡，自己之前爲了找林雪伊，不知道求了她們多少次，最終都沒拿到。如今卻這麼容易就拿到了手，果然還是自己以前爲情所困，太沒用了。
“不用了。慎氏說我這個職位要求隨叫隨到，所以給我安排了住處。住的地方甚麼都有，我也不缺甚麼。至於錢……”慎宇哲看着林雪伊的眼睛，溫柔地淺笑道：
“我如今在慎氏門下，還怕會沒錢賺嗎？”
“住處？”本以爲慎氏對慎宇哲只是施捨，沒想到慎氏居然這麼器重慎宇哲，連住處都安排了。“住處在哪裏？”
“因爲工作性質的關係，以後要經常在住處辦公，所以慎氏不讓我說出這個地址。”
慎宇哲越不說，林雪伊越對這個地方感到好奇：“甚麼地方這麼私密？連自己老婆都不能說嗎？”
“慎氏自然有慎氏的考慮，我剛剛加入慎氏，立足不穩。你也不希望我被慎氏趕出來吧。雪伊，你會理解的，對嗎？”
林雪伊撇撇嘴：“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如果慎氏以後再給你甚麼VIP卡，你記得要留給我啊！”
慎宇哲看着眼冒金光的林雪伊，一雙烏黑的眸子裏盡是貪婪和虛榮。以前慎宇哲總覺得林雪伊很美，面容姣好，身材又棒，氣質也好……現在他只覺得，這些外在美跟她骨子裏的劣性比起來，簡直可以忽略不計，甚至讓人覺得噁心。
林家。
“爸，媽。慎宇哲攀上慎氏了。”
林雪伊將天祺餐廳中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爸媽，我想慎宇哲連天祺餐廳的卡都能輕易拿到，靠着慎氏，說不定以後還能拿到很多我們碰不到的東西。爸，你不是一直想讓林家再上一層樓嗎？如果我們攀上了慎氏……”
林振雄思忖了半天，方開口道：“慎氏又豈是那麼好攀的。更何況，慎宇哲在慎氏只是一個小角色，他是沒有機會接到有用的信息的……”
“爸，您別忘了，我跟慎宇哲的這場婚姻是怎麼來的。”
林振雄猛地抬頭，林雪伊接着說：“當年慎宇哲和遲可凡在大學時期斗的如火如荼，雖然每次都是遲可凡勝出，但是明眼人誰看不出來慎宇哲的商業能力更勝一籌。慎宇哲如果真的是廢物，遲家至於找上林家，要用入贅這把鈍刀子毀了慎宇哲嗎？”
林振雄頓了頓聲音：“既然如此，我們更不能跟慎宇哲綁在一起。當初遲家爲不傷及自家的聲譽，才選了這麼一個辦法慢慢地毀掉慎宇哲。你想那遲家，現在能眼睜睜看着慎宇哲崛起嗎？”
“爸，如果能利用慎宇哲攀上慎氏，林家還怕遲家嗎？”
林振雄默不作聲，過了好一會，才緩緩站起來：“此事先這樣。你警告一下慎宇哲，不要冒頭太快，別給我們林家惹出甚麼麻煩來。不要到最後，慎氏沒攀上，反倒得罪了遲家，那林家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我知道了。媽，過幾天我會讓慎宇哲搬回來住，他住在家裏，有甚麼慎氏的消息我們可以隨時掌握。你到時候收着點脾氣。”
吳玉貞一聽就不樂意了：“怎麼？攀上比我們更高的門樓了，就目中無人了？雪伊，你可千萬別犯傻，等我們攀上了慎氏，你想嫁甚麼樣的男人沒有。到時候別人都要來求着巴結我們家，你可一定要守好自己的身子，別被慎宇哲誆騙了，知道了嗎？”
林雪伊點了點頭，結婚這麼多年來，她始終找各種藉口不跟慎宇哲同房。這樁婚姻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是場商業交易，目的是爲了毀掉慎宇哲，但是不能毀了自己。她覺得慎宇哲根本配不上自己，就算現在慎宇哲進了慎氏，以後的發展也絕不可能讓自己過上真正尊貴的生活。
“三天後是趙董父親的八十大壽，你們好好準備一下。”
林雪伊瞬間來了精神：“爸，我聽說趙董前段時間買下了一棟川島別墅？”
“沒錯。”林振雄道：“趙家以前在商界默默無聞，最近幾年的發展勢頭卻很猛。很多好的項目，別人拍不下來，都被他給拍來了。做了幾個大項目，資金積累和世家聲望都提升了不少。自然買的上川島別墅了。”
吳玉貞嫉妒地說道：“趙家雖然根基深厚，但是這幾年經營的卻不好。我們林家這般苦心經驗，連女兒都付出去了，如今還只是個三流世家，連川島別墅的通行證都沒有，更別說購買權了。這個趙家還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林振雄瞪了吳玉貞一眼，吳玉貞不再說話，轉身拉着林雪伊到房間去挑選衣服首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