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時盞與藺西澤一前一後回到青劍宗,才知二人消失了整整七日。
“七日?怎麼會?”
時盞掐指算了算時間,的確過了這麼久。
可上一世,他們只離開了三天。
想到這七日來自己都在和藺西澤鬼混,時盞胃裏突然翻江倒海,幾欲作嘔。
藺西澤上前兩步,問那同門女修,“小師妹和三師弟呢?他們怎麼樣了?”
女修微笑回答:“他們四日前便回來了。小師妹看起來和三師弟關係很好呢!”
時盞皮笑肉不笑,斜睨藺西澤一眼,話中有話:“小師妹跟誰關係都好。”
藺西澤無言。
確定張賀和林菀發生了關係,時盞回到自己的洞府,開始圖謀復仇之計。
她讀完了《林菀修真記》,上輩子許多不明白的如今終於都明白了。
比如說,掌門明明後收養林菀,卻對林菀極爲偏愛。
時盞一直不滿,她將掌門視爲父親,總覺得林菀搶走她的父愛。即便如此,她那時候還傻傻的以爲,掌門只是對她比林菀嚴苛,他心底是同樣愛護她的。
直到她查明父母當年是被林菀的愚蠢害死,想要手刃林菀報仇,卻被趕來的掌門一劍洞穿。
她方明白,這麼多年都是她自以爲是。
林菀是掌門的明珠,她只是地上的塵埃。
後來,她看完了整本《林菀修真記》,才知道道貌岸然的掌門對林菀根本不是親情,而是有悖倫常的孽情。
林菀是孤女,六歲被掌門收爲親傳弟子,等她成年不久就已經被掌門......
簡直無恥至極!
至此以後,師徒二人藉口傳道受業,常常幹着沒羞沒臊的事。
想到林菀在衆人面前整日裝出清純無辜的天真模樣,時盞便覺得噁心。
她第一步計策,便是將這對狗男女的醃漬事公佈於衆。
而正月十五青劍宗的靈果宴會,便是她最好的時機!
青劍宗地處巴蜀靈氣最濃厚的地界,山上常年長滿靈果。
每至立秋,掌門會命弟子採摘各種靈果,舉辦一次宴席,請周圍大大小小的宗門參加品嚐。一來顯示出青劍宗慷慨大方的胸懷,一來拉攏各方勢力搞好關係。
時盞打定主意,便開始修煉《霜仙訣》。
第一卷前三層她已經爛熟於心,加上這七日藺西澤的幫忙,三個時辰不到,時盞隱隱有快到練氣九層的感覺。
她按捺住欣喜,正準備努力衝級,洞門外突然飛來一隻紙鶴,闖過她佈下的禁制。
時盞抬手,那紙鶴輕輕停在指尖,紅光一閃,傳來掌門渾厚低沉的音色:“時盞,你這些天和藺西澤去哪兒了?速來凌霄殿!”
時盞心頭一跳,知道這一劫逃不過了。
她硬着頭皮來到凌霄殿,卻見藺西澤已經跪在了掌門面前。
掌門今年已經三百歲了,明明是元嬰修士,外貌看起來不過四十,三縷長鬚,仙風道骨,右手腕搭着一柄拂塵。
時盞盯着藺西澤挺直的後背脊樑,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混蛋,該不會向掌門提親吧?
“參見掌門。”
時盞攏手跪拜。
掌門沈梟冷冷掃了眼少女烏黑的發頂,直接問:“藺西澤說,這七日你們在玄華山獵青馬獸?”
時盞不知藺西澤爲何說謊,她眉頭微皺,低聲答是。
“獵着了嗎?”
時盞斟酌着,旁邊的藺西澤卻率先開口:“被那妖獸逃了,但拾得它一枚鱗片,用來煉器亦是不錯的。”
語畢,他便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枚青色鱗甲呈上。
沈梟接過鱗片審視片刻,確認無誤,又盯着時盞問:“那你可知,林菀中了毒?”
“啊?”時盞故作驚訝,“小師妹中毒了?她中了甚麼毒?”
沈梟自不會說,他的心肝寶貝被張賀那個粗人,糟蹋的渾身上下沒一塊好地方。
他皺眉道:“倒也不是甚麼劇毒,很快便解了。”
“小師妹人沒事吧?要不我去看望她一下?”
時盞努力裝出一副十分關切的樣子。
沈梟搖搖頭:“她沒事。不過她前日在山下救了一個受傷的少年,這會兒正在照顧他。那少年脾氣不好,你別去打攪。”
時盞應喏。
她垂着眼,眼底卻是風起雲湧。
受傷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