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落水
言榛眼眸低垂，掩下眼中的S意，輕聲詢問，“蘭輕容是公子誰？”
蘭生道：“蘭輕容正是家姐，姑娘認識家姐？”
言榛輕笑一聲，“豈止是認識？我與她熟得她頭上有幾根頭髮絲的都知道，你說她是你姐姐，那你就是蘭清秋了？”
蘭清秋？慕雲朝眸光移到蘭清秋身上，眼眸微微眯起。
“家姐在姑娘面前提起過我？”蘭清秋面露欣喜之色。
言榛未言語，抬眸看向顧雲朝。
蘭清秋循着言榛的目光朝顧雲朝看去，眸光看到顧雲朝那一瞬，他渾身一僵，隨即心中湧起無法自拔的愛慕之情。
這位姑娘氣質清冷如蘭，神色冷漠，如那高空皓月，聖潔而高不可攀！
“小生斗膽問姑娘芳名。”蘭清秋湊到慕雲朝面前。
言榛眉頭上挑，嘴角微勾，浮起一抹冷笑，這蘭清秋還真是不怕死。
顧雲朝的臉已經陰沉得就差沒把我要S他四字掛在臉上了，他還在往顧雲朝跟前湊。
按蘭清秋前世的性子和腦子來看，他不可能這麼沒眼力見。
等等！言榛似想到了甚麼，眸色驟然一變，抬眸，與此同時，蘭清秋忽然伸出了手，朝顧雲朝摸去。
言榛當即出手制止，不料顧雲朝的動作比她更快，一把扼住蘭清秋的胳膊，一擰，咔擦清脆的骨頭斷裂聲與蘭清秋S豬般的慘叫聲同時響起。
“公子！”兩家僕反應過來，捋起衣袖衝上前來。
言榛腳下一動，攔住兩家僕的去路，對準兩家僕的肚子就是一拳，趁兩人抱肚彎腰之際，她扛起兩人，往下方的荷花湖裏一扔！
解決完兩家僕，她回頭就見顧雲朝拎着蘭清秋衣服後領，將其丟入湖中。
主僕三人在水中撲騰，言榛與顧雲朝互看一眼，離開此處。
若今日是在別處遇見蘭清秋，就不是斷胳膊，落水這麼簡單了。
若在別處，言榛和顧雲朝二人會直接送他去見閻王。
回去的路上，言榛看了好幾眼身側的顧雲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說。”顧雲朝冷吐出一字。
“蘭清秋現在不能死。”言榛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按前世的事件軌跡發展的話，京城蘭氏會在後期崛起，尤其是蘭清秋會成爲顧雲朝的勁敵。
按顧雲朝的性子，他此刻佔有先機，就會將一切扼S在搖籃之中。
“理由。”顧雲朝腳步一頓，回身過來目光緊盯着她道，“給一個說服我的理由。”
“蘭清秋的行事作風你我心中都清楚，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特定的目的。長廊之處屬偏僻之地，尋常人根本不會到那裏去。”
“我與你前腳剛到長廊，後腳他就來了，明顯是跟隨而來，加上你此刻身份特殊……”
話點到爲止，接下來的話她未繼續說下去，以顧雲朝的腦子想通其中的利害關係也不過是一瞬時間。
“嗯。”顧雲朝知道言榛心有打算，並未拆穿她。
兩人約好了明日回城時間後就各自回院。
言榛腳剛邁過院門，就聽到春杏與春桃的爭論聲。
春杏道：“我不是與你說了，讓你跟在小姐身邊寸步不離嗎？”
“我是跟在小姐身邊的，可我愣了一下，回神過來，小姐就不見了，我……我……”春桃聲音無措。
“你，你你……”春杏還想說甚麼，言榛邁步進屋，輕咳了一聲，打斷了春杏的話。
春桃，春杏回頭過來，看見言榛，兩人忙跑上前去。
“小姐，您去哪兒了，您都快嚇死奴婢了！那慕小姐沒有對你做甚麼吧？”春桃說話之時，圍着言榛走了一圈，把她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那顆懸在半空中的心才落了地。
“都是女子，她能把我怎麼？”言榛輕笑一聲，用手戳了一下春桃的腦袋瓜，“倒是你這丫頭，我與慕小姐說句話的間隙轉身回來就沒見你人了。”
“啊？小姐您又回來找我了？”春桃捂着額頭，神情一度十分委屈，“奴婢沒看到你人就急急在旁側尋找了一圈，未尋到您人，奴婢就回來了。”
“奴婢以爲您回禪院來了呢，沒想到小姐您又返回去找奴婢了，那下次奴婢與小姐走散了，奴婢就站在原地等小姐回來。”
“無事，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你就分情況，若安全就在原地等我，若不安全先自保再說，知道嗎？”言榛道。
春桃點了點頭。
言榛看了一眼站在旁側未言語的春杏，走到一旁，坐下。
春杏上前，一邊斟茶，一邊道：“小姐，那比丘尼出了大殿後，一路去了寺廟後山，後山有人在那裏等着她。
奴婢怕被發現就離得遠，奴婢只隱約聽到甚麼事已成，不要失言。”
“隨後奴婢聽到了幾聲清脆聲響，像是甚麼東西撞在一起的聲音，後面奴婢又聽到那比丘尼大喊了一聲，是誰在那兒！”
“奴婢以爲自己被發現了，就迅速離開。奴婢回來之時，特地繞了一大圈纔回的禪房。”
言榛抿了一口茶，緩緩道：“你可聽得與比丘尼說話那人是男是女？”
“是女的，聲音有些黯啞帶有一絲滄桑無力，像是上了年紀的人。奴婢離的遠，未能看清那人的容貌，奴婢辦事不力，請小姐責罰。”說着，春杏單膝跪在言榛面前。
“春杏你這是做甚麼？快快起來，這些信息對我來說已經夠了。”言榛彎腰將春杏扶起，春杏說的這些話足以證明，那比丘尼是被人收買了，算好了自己會去願堂。
這也驗證了她的猜想，前世她走進白馬寺那一刻，就入了別人的算計之中了。
一環扣一環，縝密得令人無法察覺。
“春桃，磨墨。”言榛起身，走向旁側書桌。
“哎，好！”春桃飛快應答，快速上前磨墨。
言榛俯身寫字，春桃在旁側幫忙磨墨。
寫完，言榛等墨跡完全晾乾，將紙張裹起來，並道：“春杏你把信鴿捉過來。”
“好。”春杏應答之後，閃身出屋。
回來時，手裏多出來了個鳥籠，籠子裏有隻鴿子。
春杏把鴿子拿出來。
言榛把裹好的紙往鴿子腿上的小竹筒裏一塞。
一切完畢，春杏抱着鴿子走到禪房院內，把鴿子往上一扔，鴿子展翅高飛。
言榛站在窗前，鴿子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她的視線中，眼中的眸色浮起一抹笑意，一切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