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我......”
裴詩韻的嘴脣顫抖地張了張,卻語無倫次。
看着他冷着臉逼近,居高臨下地睥睨着她,她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了。
天,他怎麼這個時候出來了!
他發現她偷看手機,肯定不高興,若是在背後動用一些卑鄙的小手段,絕對會給她帶來巨大的麻煩。
“怎樣,”眼前的男人闔着黑眸,察覺到她的慌張,輕描淡寫地問,“看見你想看的嗎?”
他沒有對她大聲呵斥,而是帶着寵溺撫摸她的長髮。
看似溫柔的動作,實際上帶着威脅的意味。
手掌貼近她的頭髮,她很抗拒,卻又躲不掉他的觸碰。
想到自己的目的還沒完成,只能隱忍。
現在她的局勢很不利,要是貿然激怒他,對她沒有好處。
裴詩韻若無其事地回:“還沒,你這不是來了。”
她故意裝出爭風喫醋的模樣,吐槽道:
“我總得知道你除了那個所謂的未婚妻之外,外面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女人。”
陸景深聽到這話,直視着眼前滿眼委屈的少女,他的眼底掠過一絲深意。
他輕嘆一聲,把她給環在懷裏,“韻韻,你和她不一樣,她不過是家裏安排的。”
他語氣真摯,眼神深情,裴詩韻差點就信了。
可是她一向記性好啊。
她忘記不了他絕情冷漠的真面目,也忘記不了他費盡周折接近她的真實目的。
多可笑啊,她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裴詩韻的眼眶泛着無奈的淚水,倔強地隱忍。
“我可不好哄。”
霎那間,一張黑卡遞到她的面前。
“沒有額度限制,夠了吧。”
裴詩韻啞然失笑,心裏更酸了。
她是被他包養的嗎?他覺得用錢就能打發她?
還是覺得她就和外面那些鶯鶯燕燕一樣,見錢眼開嗎!
他居高臨下的姿態,讓她愈發覺得他在施捨。
她更加死心。
如果不是沒有刪除視頻,她這輩子都不想見他一面!
“好啊,夠我買好幾個包了。”
裴詩韻嘲弄地一笑,奪過了黑卡。
收,爲甚麼不收。
他覺得他們是這麼廉價的關係,她就要刷爆他的卡。
既然做不到讓他心疼,那就讓他肉疼。
裴詩韻眼睛猩紅的時候,感覺到他混熱的手掌劃入她的衣內。
耳邊是他低沉的嘀喃,“嗯,所以不鬧了,好不好?”
薄脣吮吻在她白皙的頸部,讓她顫慄。
她厭惡死他,怎麼允許他碰他。
況且,她還懷孕了。
下一刻,她便狠狠地推開了陸景深。
“別碰我!”
裴詩韻喘息着,對上他促狹的幽眸。
陸景深的脣線抿得緊緊的,心裏微頓。
這是她整整三年來,第一次拒絕她發生關係。
裴詩韻咬着紅脣,腦海裏閃過他之前發來的消息。
【明晚找我,不用帶套。】
他是打算實施計劃,讓她懷上孩子,然後打了?
爲了報復她,可以犧牲他自己的親生骨肉嗎。
裴詩韻心底一陣悲涼。
他現在還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如果知道,他絕對會義無反顧地把她送上冰涼的手術檯吧......
她直直地迎上他犀利深邃的目光,淚水已經在眼眶打轉。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他這麼多年來,朝夕相處這麼久,哪怕是出於報復,就沒有摻雜半點真心嗎。
陸景深沒有說話,而是保持緘默。
他的面孔冷峻孤傲,眼神裏帶着裴詩韻捉摸不透的幽暗。
裴詩韻難受極了。
他沉默了......這是默認了嗎?
哈哈,果然和她想的一樣。
她自嘲地笑笑:“是啊,我算是你的誰啊,女友、情人還是**?”
三年來,她們從來沒有出去約會過,約會的地點永遠是在陸家。
每次一來,就是發生關係而已。
他哄她說是避人耳目,怕他哥哥察覺,影響兩家關係,要她給他一點時間忍耐。
然而這樣扭曲的關係,就真這麼持續了三年......
“你不是本來就知道我不喜歡你嗎。”
更絕望的是他接下去說的話,讓裴詩韻的腦子嗡地一響。
她看見他淡漠地抬高了脣角,深諳的眼底充滿了諷刺。
她微詫,鼻尖凝起酸澀,眼眶微紅。
陸景深這是演都不演了嗎?
在她倍感委屈的時候,陸景深箍住了她的小腰,身軀覆蓋而上。
“我就喜歡你懂事的樣子,別讓我失望,懂?”
陸景深已經是命令的語氣了,他手上的力道漸漸加重,像驟雨般窒息的吻落在她的嬌軀上。
這已經讓裴詩韻無法喘息了。
他愈發殘暴和粗魯,絲毫沒有考慮她半點情緒。
裴詩韻徹底崩潰了。
她悲憤地抓住被他撕扯的衣服,奮力掙扎着。
“放開我!”她含着熱淚,嘶吼着,畫出渾身的力氣,甚至不惜咬上他的手背。
他的肩膀微顫,縮回手去。
這纔給了裴詩韻的機會掙脫,脫離他霸道的桎梏,躲在角落。
她像是受傷的小獸,顫抖着。
能感覺到隔空傳來的冰冷眼神,慌張之餘,她只能保持清醒。
還不到她和他撕破臉皮的時候,還是得穩住他。
於是,裴詩韻怕他察覺異樣,語氣委屈地囁嚅一句:“我來大姨媽了,今晚不能滿足你了,很晚了,我怕我哥起疑心,我先走了。”
怕他繼續來硬的,裴詩韻抄起包包就是落荒而跑。
當離開陸家後,她還心有餘悸。
她就這麼一走了之,他會發火,從來刁難她嗎?
裴詩韻一無所知,不過當務之急,她得想辦法早點刪除那個視頻。
她斂下眸,撫摸肚子。
至於孩子,也得想個辦法安排,不然肚子越來越大,她可瞞不下去了。
好在,她跑了後,連續好幾天陸景深都沒找上門。
但是她心裏還是隱隱的不安。
她怕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按照陸景深的性格,不該回輕易算了。
在裴詩韻憂慮的時候,電話響起。
她一看,發現是哥哥打來的。
“喂,哥哥。”
“妹妹,你在哪,哥哥來接你,今晚咱們不是要和紀南飛那小子喫飯嗎?”
裴詩韻一愣,印象中是有那麼一回事。
不過她最近太忙,就忘記了。
“哦,好像是哦。”
“紀南飛你還記得吧,小時候你整天黏着的鄰家哥哥呀!咱們兩家那時候還打趣要定娃娃親呢,後來他家移民出國,你當時哭得那叫一個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哥哥!”
經過哥哥這麼一提醒,裴詩韻的臉瞬間微微泛紅,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些模糊的片段。
她確實曾像個狗皮膏藥似的,整日黏着這麼一個人。
不過具體的細節,她已經記不太清晰了。
一眨眼就過了這麼多年,她自然也好奇對方過得怎樣。
“好......”裴詩韻剛想應聲,就出現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