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這是怎麼了?季忱欺負你了?”
胡茵茵沒有吭聲,魏老夫人當即讓人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茵茵不說,你們說。”魏老夫人嚴厲的看向春來。
春來當年可是她親自爲胡茵茵挑選的,胡茵茵的事她定然知曉。
春來到魏老夫人跟前跪下,“老夫人,侯府可把少夫人騙苦了。”
魏老夫人聽得季忱在外養外室,還有了孩子的事後,面色陰沉得可怕。
瞭解她的人都知道,她這是動了大怒了。
胡茵茵止了眼淚,柔聲寬慰魏老夫人,她也是思慮再三才打算將事情告知外祖母,畢竟她想要憑一己之力脫離侯府是沒那麼容易的。
但她也不希望外祖母他們因爲她的事氣壞了身子。
“外祖母......”
“這個季忱,他該死!”
胡茵茵身體虛弱,難有子嗣,當初魏老夫人爲此心中苦悶不已,還在求娶的時候問過季忱,是否願意,季忱滿口答應,還口口聲聲的說,今生只胡茵茵一人,就算沒有子嗣到族中過繼也絕不碰別的女子,這讓英國公府好不感動,這才讓胡茵茵嫁了過去。
在季忱之後的官途中,英國公跟他的幾個兒子沒少爲他鋪路,他現在就這樣誆騙胡茵茵,簡直豈有此理!
魏老夫人痛心的擦拭着胡茵茵臉上的淚水,“茵茵,你告訴外祖母,你想怎麼做?”
胡茵茵攥着魏老夫人的手,心中痛楚稍定,還好外祖母他們是疼愛她的。
“外祖母,我要跟他和離,但他們騙我的事,我也絕不能就這麼算了,就算要走,我也要風風光光昂首挺胸的離開,決不能給英國公府丟臉。”
如果貿然提出和離,季忱會不會答應兩說,旁人只會覺得是她不能生才灰溜溜的走的,她絕不喫這樣的氣。
“說得好!我英國公府出去的孩子絕對不喫這種窩囊氣,你說,你要怎麼做?”
魏老夫人不是直接大包大攬的給她出主意,而是詢問她的意見。
胡茵茵抿着脣冷聲道:“她既然已經等不及了,那我們就在推她一把,外祖母幫我......”
魏老夫人聽罷,眼底露出一絲欣慰之色,“好,這事外祖母會差人去辦,你也不必太過傷懷。”
胡茵茵抿着脣,不想讓魏老夫人太過擔心,“外祖母,我想得開。”
“外祖父的身子好些了嗎?”
噩夢裏,外祖父因爲舊疾身體每況愈下,也就是在明年便離開了人世,外祖母因爲傷心過度,也在隔年離去。
每每思及此,她心裏就難受得緊,她白習得一身醫術,卻沒能用在最疼愛她的人身上。
“在想甚麼?”
胡茵茵回神,“在想甚麼時候外祖父的病才能好,外祖父呢,怎麼沒見着他老人家?。”
魏老夫人不在意的擺擺手,“一把老骨頭了,有些毛病也是正常,他嫌現在天熱,躲到城外的莊子去避暑了。”
胡茵茵想着,得找個時間去莊子上看看外祖父纔行。
“老夫人,季家的姑爺來了。”
魏老夫人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以往該是覺得歡喜的事,現在她只覺無比諷刺。
胡茵茵捏了捏魏老夫人的手。
魏老夫人安撫的拍了拍她,等到丫鬟領着季忱進來時,她已經變了神色。
“給外祖母請安。”
魏老夫人臉上掛了笑,“你小子是怕我把這妮子吃了不成,這前腳剛來你後腳就到了。”
季忱滿是寵溺了看向胡茵茵,“怕她叨擾了外祖母。”
胡茵茵垂着眸絞着帕子,“我就是來看看外祖母,你怎麼就跟來了。”
季忱一臉無奈,“我也是來看外祖母的。”
胡茵茵輕哼了聲,“外祖母,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你。”
魏老夫人笑着點點頭,“行了,都巴巴的跑來接了趕緊的跟他走吧。”
季忱大方的上前要扶胡茵茵的手,卻被她不動聲色的避開了。
季忱微微一愣,在他疑惑之際胡茵茵回頭嗔了他一眼,“你可別碰我,不合規矩。”
季忱輕笑一聲,只當她在跟他耍脾氣。
“外祖母,我們就告辭了,改日再來看您。”
季忱帶着胡茵茵離開後,魏老夫人面色就沉了下來。
“老夫人,可別氣壞了身子。”
“道貌岸然的狗東西,去,按照茵茵說的去辦,我倒要看看,他季家能藏到甚麼時候。”
“是,老奴這就安排下去。”
馬車上,季忱靠着胡茵茵坐下,車內空間有限,胡茵茵就是想要避開都沒辦法。
“好茵茵,還在跟我生氣?”
胡茵茵側目,猛地看見他脖子上的紅痕,那股反胃的感覺再次湧了上來,這痕跡,昨日還沒有,也就是說他在來接她之前還去見了那個女人。
他是如何能夠在跟那個女人翻雲覆雨後,還坦然的來面對她的?
她強忍着噁心開口,“忱郎,你脖子怎麼了?怎麼紅紅的,是被蟲子咬了嗎?”
季忱眼神微變,但很快恢復鎮定,“也許是吧,近來天氣熱了,翰林院裏也沒有驅蟲,到是被那些蟲子鑽了空子,回去後茵茵幫我擦藥好不好?”
春柳快聽不下去了,她想要撓死季忱的心都有了。
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柳來就趁機擠到了胡茵茵跟季忱中間。
“哎喲少夫人,你可小心些。”
胡茵茵看出春來的維護,無力的往她身上靠了靠。
“你扶住我。”
“好。”
季忱覺得春柳對他有敵意,但又覺得很奇怪,他沒得罪她吧?
回到季府,季忱想要扶胡茵茵下車時,胡茵茵已經從另一面下來了。
“少爺,少夫人。”
丫鬟上前給兩人行禮。
“少爺,夫人說是請您過去一趟。”
季忱點點頭,讓胡茵茵先回院子,他去去就回。
胡茵茵回到屋中,春柳忍不住罵出聲,“戲臺上的戲子都沒他們會演,他們肯定是要揹着少夫人嘀咕甚麼見不得光的事。”
胡茵茵眸間冷凝,隨手撥弄着桌上的花,聲音清冷,“角兒都還沒出來,這齣戲又怎麼能唱得好看,快了,等不及的,可不僅僅是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