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穿着粉色蓬蓬公主裙的何秀秀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江婉柔身前,伸手推了江婉柔一把。
“婉柔!”在樹上看到這一幕的季晏清心被狠狠揪了一下,三下兩下爬到距離地面三米處的地方,一鼓作氣跳了下來。顧不及腳踝緩衝地面的脹痛,飛快衝到江婉柔面前。
“怎麼樣?有沒有哪裏受傷?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他圍着江婉柔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確認她沒甚麼大礙,才終於放下心來。
轉身對着何秀秀橫眉冷斥,“何秀秀馬上給婉柔道歉!”
聽到“何秀秀”三個字,江婉柔纔想起來原來這就是在前世因爲暗戀季晏清處處刁難姜芳的何秀秀。
何秀秀的父親跟季母是好友,只可惜何父離世得早,離世前特意拜託季父照顧何秀秀。季父這麼多年來也是一直將她養在季家,千嬌萬捧着長大,事事都應着她。
一來二去的也就養成了何秀秀一身的公主病。
“算了,別跟她計較,領證要緊。”
江婉柔並不想搭理何秀秀,自顧自挽過季晏清的手。
何秀秀一看見江婉柔這個動作,徹底炸了。
“你憑甚麼挽着晏清哥哥的手?憑甚麼能說出不跟我計較這種話?你以爲你是誰啊?還敢裝作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摸樣,惡不噁心吶!”
“我告訴你,我何秀秀是季家的養女,向來只有我不跟別人計較的份,而你小小的一個廠長女兒要想嫁進季家,我還不同意呢!”
何秀秀一通輸出,話裏話外都是看不起江婉柔,外加吹噓自己。
尤其她的聲音又細又尖,直接吵得江婉柔頭疼。
注意到江婉柔臉上表情不耐煩,季宴清跨步站在她身前。
“何秀秀!”
一聲怒吼讓何秀秀未說完的抱怨全部咽回了肚子裏去。
別看她平常老跟在季晏清屁股後面跑,但季晏清發起火來,她也是真怕。
“跟她道歉,然後滾回何家去!”
季晏清話一說出口,何秀秀本能地想反駁,撞上他一雙淬了冰的眸子,硬生生從口中擠出三個字。
“對不起。”
“這就沒了?”季晏清不滿。
何秀秀只好硬着頭皮又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大吼大叫,不該罵你!”
說完,季宴清的表情緩和了些。扭頭看向江婉柔神情溫柔似水。
“走吧,咱們先去領證。”
他大手牽過江婉柔的小手,溫暖柔軟的觸感讓他心裏軟得一塌糊塗,經過何秀秀身旁時眉眼又帶上了警告:“在我回家之前,帶着你的東西滾回何家,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看着兩人揚長離開的背影,何秀秀咬脣不甘跺腳。
“我呸,想嫁給晏清哥哥,我可不會同意!”
說完,她坐上小轎車直奔季家。
何秀秀剛一進季家,對着季母一頓哭訴:“阿姨,你不知道那壞...不是,那江婉柔竟然讓哥哥爬上六米高的樹!她一點都不在乎哥哥,不然怎麼會願意讓他爬上這麼高的樹?”
“依我看,她根本就是在乎季家的錢,才嫁給哥哥的!”
季母雖然坐在一旁,但對何秀秀的話一向是左耳進右耳出。
畢竟她也算是從小看着何秀秀長大,深知何秀秀對於自己不滿的事情就會添油加醋告狀。
再說了,比起何秀秀口中的準兒媳婦對她兒子幹了甚麼,她更想知道何秀秀有沒有傷害到她家準兒媳婦了。
等到何秀秀將肚子裏的苦水吐得一乾二淨後,季母才問:“所以呢?你幹了甚麼?”
順着季母一句看似漫不經心的提問,何秀秀嘴像沒個把門的一樣,一吐而快,“我推了她,替哥哥報仇。不過那女人運氣好,沒摔倒......”
“何秀秀!”
何秀秀話還沒說完,被季母大聲斥責打斷。
“你怎麼能推了她呢?你知不知道她是你哥哥的未婚妻!尤其——”尤其她家準兒媳還懷了她絕嗣兒子的孩子!萬一出點甚麼事怎麼辦?
後半句這話被季母硬生生壓回肚子裏去。
她深知這個時代,未婚先孕這種東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何秀秀把不住嘴的這人,千萬不能讓她知道了。
季母深深嘆了口氣,強壓下現在就想飛奔去找準兒媳的衝動,對着何秀秀說:“秀秀,你現在高中也畢業了,回何家住去吧。”
說完,季母甚至不給何秀秀開口拒絕的機會,一路小跑出門去找她家準兒媳了。
而在屋子裏面的何秀秀心中不滿達到了極點,胡亂將桌上的茶杯、擺件一掃而下,丁零當啷摔成了一地碎片。
“好你個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臭婆娘!我現在就去找季叔叔!”
她倒要看看作爲季家之主的季叔叔會不會站在他們那邊!
另一邊。
江婉柔和季晏清已經領到了結婚證,看着各自手裏紅彤彤的證,兩人嘴角不自覺掛上微笑。
季母也是這個時候來的。
一看見江婉柔的樣子,心中那塊大石頭才放了下來。
連忙掏出裝在包裏的翡翠綠手鐲遞給江婉柔。
“婉柔啊,今天何秀秀的事情真是對不起你了。這個就當做是我的賠禮。”
沒等江婉柔推脫,她便將那手鐲戴在江婉柔手上。
這時,令人無奈且討厭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季阿姨,你怎麼能把季家的祖傳手鐲拿給江婉柔呢?”
這一次的何秀秀聲音洪亮無比,顯然是找到了靠山。
一看她的身邊站着個跟季晏清八分相似的中年男人,江婉柔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合着何秀秀到哪裏都喫癟,最後乾脆把季家的王牌搬了出來。
季父走到江婉柔面前,面色平平,看不出喜怒哀樂來。
“之前的事情是意外,又還是故意?”
季父的視線落在江婉柔身上,江婉柔緊張到了極點。
她記得前世季家知曉姜芳懷孕的事情後,直接帶着姜芳去醫院做了親子鑑定。
雖然不知曉姜芳是怎麼魚目混珠的,但那長長的針頭扎進體內的痛可是切切實實的。
她怕疼,更怕打針。
這樣的痛,她也不想要。
就在江婉柔絞盡腦汁想着怎麼解釋的時候,季父悠悠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