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出了楊家小院。
楊七郎並未直接去往碧春閣,而是打算找經驗豐富的好友陪同。
畢竟第一次進青樓之地,難免不適應裏面節奏。
加上有妻令在身,不能失身狎妓。
若一個人去,那太沒意思了。
把持不住時,還有人拉不是?
......
騰達酒樓,當牛馬之地。
楊七郎風風火火剛踏進門檻。
還沒找到好友,就被掌櫃的指着鼻子大罵:“楊七郎,昨日你膽敢曠職,還想不想幹?”
“這月的月錢,扣一貫。”
扣月錢一貫?
楊七郎聞言眉頭挑了挑,轉而面色一黑:“李掌櫃,感情我還要倒給你五百枚銅板?”
在大秦仙朝,錢幣有金錠,銀錠,碎銀,銅錢之分。
金錠,銀錠一般都是五兩,碎銀是二兩。
1兩金錠=10兩銀=10貫錢=10000銅板。
尋常喫一頓飯也就十幾枚銅板而已。
而原主身爲騰達酒樓的廚師之一,月錢卻是最低的,其他人都是一貫,他只有五百銅板。
原本酒樓也不要廚藝不精的原主,但酒樓掌櫃之子李藝是原主兒時玩伴,關係甚好。
也全得李藝說服老爹,原主這纔有了這份養家餬口的飯碗。
起初是做學徒,月錢只有三百。
後面晉升後,卻只漲了兩百。
掌櫃的還美其名曰:“作爲新手,五百不錯了,其他老夥計們都是從你這個階段過來的。”
......
酒樓裏,李掌櫃聽楊七郎如此一說,愣了片刻。
這才記得給這傢伙的月錢只有五百。
相比於同級,的確少了。
短暫沉默過後,他也不臉紅,收手負背嘆道:“罷了罷了,念在你最近廚藝大漲,那隻扣三百銅板吧,快回工位。”
我呸!
“我去你大爺!”
楊七郎聞言,當即啐了一口唾沫。
罵罵咧咧怒然甩袖:“誰愛幹誰幹,小爺我不幹了!”
氣暈忘卻來此地的緣由,轉身就走。
然而這時,樓上啪嗒啪嗒跑來一名氣宇不凡的青年。
青年下樓便一把抓住楊七郎手臂,同時責怪地看了掌櫃的一眼:“爹,七郎這幾天做的新菜,可是爲咱酒樓招攬了諸多客人,你怎麼能扣他月錢呢?”
“依我看,他月錢得漲到七貫。”
嘶!
七貫!
楊七郎看着好友李藝,一陣唏噓。
七貫的月錢,他可是想都不敢想。
而李掌櫃聽到獨子的話,嘴角狠狠抽了抽。
內心不禁暗罵:“吃裏扒外的東西。”
的確,楊七郎這幾天做的甚麼八寶鴨,甚麼螞蟻爬樹,讓酒樓生意火爆。
若放其離開,那是捨不得的。
但是開七貫月錢,他更捨不得。
李掌櫃琢磨片刻,輕咳了聲:“七郎,看在你最近勤奮的份上,昨日曠職之事我不計較,這月的月錢也給你漲到一貫,如何?”
“才一貫?”
楊七郎還未說話,旁邊的李藝眸子一瞪,義憤填膺輕哼:“父親,你太吝嗇了吧,一貫怎麼能行?六貫,不能再少了!”
話語憤慨,言辭激盪。
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傢伙是受害者呢。
“逆子,你,你給我住口!”
李掌櫃嘴皮抖了抖,再也忍不住怒吼一聲。
而後面色一變,苦口婆心朝沉思的楊七郎道:“七郎,以你的廚藝,一貫自然少了些。但其他廚師都是一貫錢吶,伯父我也是爲了公平。”
“待咱小酒樓做大做強,再給你漲月錢如何?”
他覺得楊七郎會答應,畢竟這傢伙窮困潦倒,還娶了個花瓶娘子,家裏都快揭不開鍋了。
最重要的是,楊七郎這人重感情。
自己兒子與他情同手足,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其定不會拒絕。
至於楊家所謂的家傳至寶......
李掌櫃是不信的。
以往楊父天天來酒樓吹牛皮,他起初挺感興趣,出高價想購買,但楊父始終拿不出。
漸漸地,便認爲那寶物根本不存在。
“嘖,這個餅,真大!”
楊七郎抿嘴瞅了李掌櫃一眼,思忖幾許緩緩點頭:“可以,不過我今日找李藝有事,不能在職,請假一天可以吧?”
這世界人分三六九等,有份養家餬口的工作不容易,月錢一貫,他還是能接受的。
何況李家父子對家傳至寶沒興趣,若少了明爭暗鬥,倒是難得的安穩。
“哈哈,行,沒問題!”
李掌櫃得到滿意的回覆,摸着鬍鬚哈哈一笑。
請假之事也欣然答應。
......
邁步出了酒樓。
李藝見楊七郎火急火燎往一個方位疾走,不由得一愣:“楊兄,我們這是要去哪?你可有甚麼要事?”
他很狐疑,看發小急匆匆模樣,莫非要去S人放火不成?
奸Y擄掠可以考慮,但S人放火可不行啊!
楊七郎步伐一滯。
沉吟片刻負手背起,意味深長慢悠悠道:“去青樓。”
啥??
李藝目瞪口呆,頃刻滿臉古怪:“前些天我說帶你去裏面玩玩,你不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嗎?”
“我還以爲你家有絕色娘子了,對青樓那些胭脂俗粉無感呢,今天怎麼這麼有雅性了?”
楊七郎輕咳一聲,昂首滿是驕傲道:“我娘子怕我無聊,特意允許我去青樓逛逛!”
“吹牛皮!”
李藝撇了撇嘴:“哪家娘子會允許相公到青樓鬼混?定是你想嚐嚐野花,偷偷溜出來的。”
“我呸!”楊七郎輕啐,目光望向“碧春閣”方向,輕哼道:“愛信不信,你就說去不去吧?”
“行行行,難得你有如此興致,哈哈,我剛好也想去裏面放縱一把!”
李藝沒有當場揭穿楊七郎。
哈哈笑後不再遲疑,大步朝碧春閣方向走去。
清平縣有諸多青樓,但是在縣西地帶,就碧春閣比較出名。
裏面的姑娘最爲嫩潤,最爲水靈。
碧春閣,李藝二人剛踏入門檻,老鴇立馬笑嘻嘻迎了過來:“哎呦,李公子又來了啊,快快上樓。等櫻桃陪完客人,我立馬讓她來找你。”
自始至終,她完全無視粗布麻衣、相貌平平的楊七郎。
想必認爲是隨從,不做理會。
也很顯然,李藝是裏面的老熟人了。
樓中。
李藝賊兮兮瞥了眼徐娘半老的老鴇,拍了拍她臀部後,便拉過楊七郎,興奮道:“姬媽媽,櫻桃的事先不說,快給我兄長來幾個美人。”
他今年十八,而楊七郎十九。
稱兄長也合理。
兄長?
老鴇聽聞李藝的話,微微一怔。
撇頭瞅了瞅身穿布衣的楊七郎,霎時捂脣咯咯笑了起來:“這是公子兄長?哎呦,莫要開玩笑了。”
語氣之中,滿是不信和鄙夷。
李家在縣西還是很有名的,而且李藝是獨子,怎會有兄長?
故而確定,這李家紈絝是故意挑逗她玩的。
真壞!
“你覺得本公子很幽默?”
李藝見老鴇這般態度,不由面色驟沉,話也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