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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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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暮色漸沉,一家人喫過晚飯後,陳然拎着滿滿一筐用麻繩紮好的狍子肉塊,就要去挨家挨戶串門了。

“哥!芸丫和你一塊去!”

剛出院子門,芸丫小跑着就跟了上來,她年紀雖小,卻也同樣想爲那些幫過自己家的叔叔嬸嬸們做些甚麼。

“哥,要是叔叔嬸嬸們不肯收肉肉,我就給她們唱東方紅,到時候她們一開心就不會拒絕啦~”

小丫頭說罷,便有模有樣地學起了公社廣播經常放的那首東方紅,陳然也樂得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小跟班陪着,他默許芸丫蹦蹦跳跳跟在身邊,便挨家挨戶敲響了那些曾在父親葬禮上伸出援手的門。

第一家是屯尾的孫木匠,見陳然竟然是來送肉的,孫木匠媳婦慌得直襬手:“使不得!使不得!你們家現在這個情況,我們咋好意思收......”

她話未說完,芸丫從柳條筐裏拿過一塊肉,踮着腳尖就已經放她們家桌上了。

見小丫頭放完肉,脆生生地唱起了歌來,一副不答應她就不停下來的樣子,夫婦兩也是被逗得呵呵直樂。

在丈夫的示意下,孫木匠的媳婦扭頭從竈房抱出一捆曬乾的野菜,就硬塞進了陳然的柳條筐裏:“這個拿着回去讓你娘熬粥喝,好歹也添點熱乎氣兒......”

這般推讓的戲碼在屯子裏接連上演,儘管陳然極力拒絕,可等到他要去民兵隊長趙衛國家時,那本該空到只剩最後一塊肉的筐還是被填滿了。

酸菜、幹辣椒、苞米、野菜,補房頂用的鐵釘,每家每戶都在以力所及的方式關照這戶可憐的人家。

寒風中,陳然鼻尖凍得發麻,可無論是手裏還是心裏,都覺得沉甸甸、暖呼呼的。

2025年的鋼筋水泥裏,鄰里間連對門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可這缺衣少食的1958年,一羣餓着肚子的人,偏要拼了命地把最後一口糧往別人懷裏推!

“哥,到趙叔家了!”

感慨着這個年代的人情味,不知不覺間,陳然和妹妹就到了民兵隊長趙衛國家。

趙家院子比陳然他們家要寬敞許多,甚至院牆還是用青磚砌成的,青磚牆上刷着“提高警惕,保衛祖國”的標語,陳然剛叩門,院子裏面就有人開門了。

開門的是趙衛國的閨女趙春玲,十八九歲的姑娘,兩根麻花辮又黑又亮,見來人是陳然,她明顯地一愣:“陳傻子?”

也沒問陳然上門來究竟是幹啥的,姑娘瞅了一眼陳然那滿滿的柳條筐,撂下一句你先進來,就立即小跑着回去喊她爹去了。

不多會的功夫,趙衛國叼着旱菸杆,懷裏抱着一棵大白菜就出來了:“我家最近也不景氣,能幫你們的,就這麼多了。”

陳然:“......”

見趙衛國砸吧着旱菸杆就要往柳條筐裏塞大白菜,陳然那叫一個大無語。

他明明是挨家挨戶去送禮的,結果好傢伙,禮送出去了,但自己也順帶進了不少貨......

“叔,你誤會了......”

陳然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連忙解釋了自己來送肉的來意。

“陳傻子!真的假的?你真的打了兩頭狍子?”

聽陳然竟獵到了兩頭野狍子,蹲在井邊刷鍋的趙春玲不由得驚呼了起來,至於趙衛國,他同樣也是一臉意外。

顯然,這個平常只會在屯子頭玩泥巴的傻子能有如此收貨,完全出乎了兩人預料。

“是真的!芸丫親眼看到的!春玲哥,我哥不是傻子了!”

芸丫見二人不信,繪聲繪色便講起了經過,兩人一聽這纔信以爲真。

掂量了一眼柳條筐裏狍子肉的大小,趙衛國很快就估算出陳然一共送出了多少斤的肉。

他笑道:“一共兩隻狍子,你這挨家挨戶地送,怕是自己家也不剩多少了吧?下這麼大血本,說吧,是不是有事要求我?”

守山人工作任命書已經下來了,趙衛國尋思着陳然這番下血本是想來求自己,讓自己幫忙運作一下,讓公社換個人選當守山人,再順便幫他找份其他的工作。

結果…陳然的話卻是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趙叔,還真是瞞不過您。”

只聽陳然說道:“是這樣的,我想起個頭給公社寫一封聯名信,想麻煩你和民兵隊的叔伯們都幫忙按個手印。”

“聯名信?甚麼意思?”

陳然解釋道:“我爹爲屯子打狼死在了山裏,卻只換了兩斤糧票,這事我可以算了,但我不希望以後咱們屯子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

“我想讓公社立個說法,從今往後,無論是民兵隊還是守山人,一旦再發生這樣的悲劇,撫卹金不得少於三十斤全國糧票!五丈軍用布票!二十塊錢!”

陳然的話,瞬間就在趙衛國的心中掀起了一陣驚天駭浪!

他身爲民兵隊的隊長,工作性質不比守山人安全多少,要真哪天不小心喪了命,誰又甘心一條命就換兩斤的糧票和一塊錢?

若公社真能就撫卹金一事定下一個說法,不光是他,民兵隊的其他兄弟也能喫下一顆定心丸!

“你小子行啊!這個主意好!春玲,馬上去屋裏拿紙筆!”

迫不及待想要將這件事給敲定下來,趙衛國立馬吩咐女兒動身,可這時候,陳然又開口了。

陳然道:“趙叔,有些話我也不想瞞你,這封信我是有私心的。”

“私心?甚麼意思?”

趙衛國困惑不已,一旁的趙春玲倒是猜出了陳然的打算:“你是想用這封聯名信要挾你二叔?”

陳然父親爲屯子打狼犧牲,公社明明答應了給陳然公社倉管的工作以做補償,可這份工作卻成了陳鐵柱的飯碗,那事先答應好的撫卹金又爲甚麼成了僅僅兩斤的糧票呢?

心思細膩的趙春玲估計,陳然應該是想用這封信要個說法。

畢竟,他一個人的力量有限,就算跑去公社告狀,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

但一羣人性質就不一樣了,事情要真鬧大了,說不定,陳德忠這個會計都得被一擼到底。

對方爲了保住工作,肯定會就範答應陳然的要求的。

對此,陳然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就承認道:“我爹的撫卹金,我要讓陳德忠雙倍給我吐出來,但趙叔你放心,無論陳德忠願不願意,公社對撫卹金一事立下說法都是我的底限。”

“你個臭小子......這是拿你叔當槍使啊......”

自己確實是被陳然當槍使了,可對方卻沒瞞着自己,非但如此,還趁機給自己和整個民兵隊的弟兄謀了福利。

這種種考慮,非但讓趙衛國無法拒絕不說,甚至連發火都做不到。

他不由得就再次打量起了陳然來:“你小子,腦瓜子比生產隊的驢還會繞彎!”

“行,你叔今兒就心甘情願給你當回槍使喚了。”

誰也保不齊將來陳德忠會不會將算盤打到自己又或者是其他民兵隊的弟兄身上,趙衛國爽朗一笑,便答應下了陳然的計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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