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媽,你明明換上春藥了對吧?”秦亞娟抓住秦母的袖子反覆確認。
“對,我確定。”秦母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不管了,媽。”秦亞娟當機立斷。“這招不好使,咱們下一招。只是沒了春藥,咱們還得再買一包。然後再去找賴子。”
“不用找了,亞娟妹子,你賴子哥哥我在這兒呢。”賴子恬不知恥的聲音突然出現,嚇了秦亞娟和秦母一跳。
“你甚麼時候站這兒的?你都聽到了甚麼?”秦亞娟趕緊跑到院子裏,關上大門。
“亞娟妹子,別緊張。哥哥該聽見的都聽見了。”賴子垂涎的目光在秦亞娟身上回來打量,還想拉秦亞娟的手,被秦亞娟一步躲開。
秦母見狀,趕緊把女兒護在身後,“賴子,你直說你想要甚麼?”
“不想要甚麼......”賴子嬉皮笑臉的坐下。
秦亞娟壯壯膽子,上前一步,“賴子哥,你既然聽見了。按照我們的計劃做,又能享受黃花大閨女的滋味,我還能給你錢。”
“多少錢?”賴子毫不客氣地剝開秦母給秦亞娟煮的雞蛋。
“三塊!”
“太少了。”賴子搖搖頭,將剝好的雞蛋一口吞下。
“五塊!”秦亞娟肉疼的長價。
“行!”賴子喫的急,被蛋黃噎住,隨手拿起茶缸子咚咚灌水。看得秦亞娟一陣心疼,這是她託人去縣城買了不久的新款茶缸子,這下也得扔了。
無論如何,事情算談成了,秦亞娟踏下來心來。
第二天,她把新買的春藥交給了賴子。只等第三天傳來好消息。
沒想到,第三天好消息沒傳來,村長又找上門。
“秦亞娟,賴子說你給他錢,給他春藥,讓他糟蹋許靜初有沒有那麼回事?”村長一拍案桌,很是嚴厲。
這個賴子!竟然敢反水?
院子裏一堆看熱鬧的人,秦亞娟自然咬死牙關不能承認,賠笑道:“村長,賴子的話你也信?”
賴子不樂意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狐狸精求着我辦事的時候一口一個賴子哥?”
“村長,我沒有。村裏人都知道賴子信口雌黃,沒一句真話,誰知道他是不是收了許靜初的錢冤枉我?”秦亞娟大腦瘋狂的運轉,爲自己辯解。
“對,就是他收了許靜初的錢,許靜初前兩天害我不成,這兩天又想害我。不想讓我進京!”說着,秦亞娟眼淚像是開了閘一般。
“村長,別聽這娘們瞎說,我知道她哪買的春藥,咱去問問賣藥的啥都知道了。”賴子早有後招。
秦亞娟沒想到,賴子竟然跟蹤她!
“怎麼?秦亞娟,你敢去嗎?”賴子挑釁道。
秦亞娟眼珠轉的飛快,不知道如何應對。
“秦亞娟,你去嗎?”這次說話的是村長。
院子裏看熱鬧的人已經開始當面罵秦亞娟不要臉,心機深,沒好心眼子了。
關鍵時刻,秦母站出來將所有罪責都攬到自己身上,抱着秦亞娟痛哭:“媽害了你。讓你委屈了。”
秦亞娟連忙說:“不礙事,媽,我知道你都是爲我好。”
“裝甚麼母女情深呢?一個都跑不了,一個個都有份!”賴子翻着白眼。
村長及看熱鬧的人也明白了個大概。這事啊!秦家母女都脫不了干係。
那就母女兩人一起罵唄。一連幾天,紅棗村連同隔壁村,大家都拿秦亞娟和秦媽墊牙。
罵人的話都變成了,“你個小兔崽子,你怎麼這麼秦亞娟!”
村裏的山上
“賴子,這事做的不錯。這是我事先答應你的兩塊錢。”許靜初把錢遞給賴子。拿秦亞娟給的錢,反噬秦亞娟。
這筆買賣划算!自己還賺八塊!
賴子笑的一口黃牙,“得了,靜初妹子,下次有這好事還找我。”
“賴子,我提醒你,別胡說。否則秦家不會放過你,畢竟你纔是指證她們的人”許靜初眼神凌厲,語氣陰冷,彷彿和平時不是一個人。
“放心,妹子,不會,這事說出大天去,都是她們的錯。誰讓她們想害你!”賴子信誓旦旦的保證。
許靜初滿意的笑笑。
前幾天她去秦亞娟家對峙,趁着人多混亂的空,偷偷把秦亞娟準備的春藥換成了治腰的藥粉。
回去的路上,趁着夜色,她又找到賴子。跟賴子說了秦家母女接下來的計劃。“賴子,我已經在公安那預備過,我這幾天如果出了事,他們第一個找你。但是,你按我說的做。只需要動動嘴皮子,不僅能賺到她們的錢,我還另給你兩塊。”
賴子雖然無賴,但膽小,兩頭孰輕孰重,他分的清,忙不迭的答應下來。
許靜初不怕將來賴子反水,反正,她沒幾天就走了。賴子找也只能找許家。許家在她身上吸了那麼多血,替她還點也合情理。
第三天,是林家來接人的日子。
公雞打鳴,天剛亮。許靜初一早便上山了,她想採點茶葉。
清早起來的,大多是忙活自家田地的人。農村人下地,穿的衣裳自然不講究。
在這一衆不講究中,秦亞娟穿了一件白底碎花上衣,扭着細腰,目視前方地往村口走去。完全不理村裏人的小聲議論和指指點點。
“娟子,打扮的這麼漂亮幹啥去啊?”相識的人問。
“沒事,我轉轉。”秦亞娟顯然沒說實話。
許靜初越琢磨越不對勁,難道秦亞娟也重生了?
那可就好玩了。
日頭還沒毒,就有人來報信,“靜初,村長喊你去一趟他家。”
許靜初跑的滿頭大汗,進屋時秦亞娟正給穿着軍裝的人倒水,“同志,您喝水。”
“這位是許靜初同志吧。”軍人接過水道謝後,又和許靜初確認身份。
許靜初點點頭,她記得這位,林建柏身邊的得力助手——焦錦程。
“亞娟同志的父親是領導的戰友,靜初同志的爺爺救過受傷的領導,可惜兩位都已過世。領導想接你們兩位進京,以慰故人的在天之靈,可好?”焦錦程開口。
這只是個過場,如果她們倆或者她們家人不同意,焦錦程根本不會跑一趟。不過,她們又怎麼可能不同意?
見面前的兩位小姑娘毫不猶豫的點頭,焦錦程繼續說,“今晚我會住在村長家,明天一早咱們就出發。”
糧票和錢被緊緊縫在口袋裏,許靜初收拾了幾件衣服,還帶上了自己的課本。上輩子她吃了不少沒文化的虧。
重活一世,她一定抓緊一切機會學習。有上輩子“下海”的經驗再加上文化知識,這一世,她一定能活的好好的。
張桂芬回家後,見許靜初除了拿自己的衣裳,沒拿家裏其他東西,很滿意,“靜初,你記着,站穩腳跟立馬給家裏寫信,求着林伯伯給你找工作。趕緊掙錢。”
許大成也開口,“許靜初,你記着要不是因爲你是女孩,好事怎麼也輪不到你。你欠你哥的你得還。”
許家剛接到信時,一心想把許建國送到京城,可是林家指明瞭要女孩。許家怕雞飛蛋打,只好作罷。
許靜初去也行,到時候往家裏交錢也一樣。
“爸媽,你們說的我都記住了。”許靜初生怕最後時刻有變,爲了自己的前程,她違心的順着爹孃說。
上一世,她也是一樣的回答,不過,當時回答的真心實意。以致於秦亞娟算計她時,她還自我安慰早點賺錢也好。
拖拉機轉部隊小卡車,顛簸了一上午,三個人終於坐上了火車。
焦錦程看着兩個小姑娘,心想,領導也不知道會選哪位當自家兒媳婦?
是了,林建柏當時糊塗,竟然跟兩家長輩都許了婚約。誰想到,兩家都生出來女兒,他家倒是也生了兩個兒子。
可惜眼前的兩個姑娘比他家小兒子大好幾歲,自是不相配。只有大兒子適齡。
林建柏和妻子章秋韻商量過了,可以給其中的一個姑娘找個好工作,將來再挑個好夫婿,也算還了恩情。
如果兩個人都和兒子沒感情,那就給兩個人都找工作。
都改革開放了,婚姻自由,他們做父母的也不能仗着家裏有勢強迫人家姑娘。
何況......別說人家姑娘。自家兒子也是難啃的硬骨頭。
“領導,兩位姑娘到了。”焦錦程帶着她倆走到軍區大院時,天已擦黑。
漆紅色的沙發,棗紅色的傢俱,水泥灰的地面,黑色的電話上還蓋着白色勾花的布。雖然不符合許靜初的審美,但她知道,在這個年代已屬極好的裝潢。
“叔叔阿姨好。”秦亞娟一點兒也不怯場,落落大方的打招呼。
“叔叔阿姨好。”許靜初也鞠躬問好。
“霆宇,去,上樓喊你哥,家裏來客人,還待在樓上看書。不像話!”林建柏指使看電視的小兒子。
林霆宇的哥哥——林霆鈞。上輩子秦亞娟反覆算計許靜初的戰利品。
哪個少女不懷春,尤其是林霆鈞長得那麼好看,背後又是林家。許靜初也曾想過爭取。
可惜,在秦亞娟的步步算計下,許靜初在林家越來越不受歡迎。別說始終冷若冰霜的林霆鈞,連最開始對她熱情的林建柏最後也只剩下禮貌。
上輩子她和林霆鈞的交流近乎於無,她後來聽說林霆鈞大學畢業後又出國深造,回國後前往某個不能說的地方爲祖國做研究,貢獻一生。
大佬的一生光輝燦爛,她的一生也算波瀾起伏。
但他們是飛鳥和海魚,永遠不會相交的兩條平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