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我是跟人合夥搞裝修的,倆人自己接單子,自己幹。
可沒想到,在這回的裝修工地上,碰到了死去的網戀女友!
那是個只要修扇窗戶就能拿到不少錢,事少錢多的裝修單子。
合夥人跟我說起來的時候,還挺神祕的,連個具體地址也不告訴我,只說當天跟他過去就會清楚。
到了那兒才知道,那是一間公寓房改造出來的骨灰房。
不僅打造了許多架子用來放置各色各樣的骨灰盒,全屋的窗戶還都被嚴嚴實實的封了起來。
只有一扇破損的窗戶顯得十分扎眼。
當我走到這扇窗戶前頭時,直接從頭涼到了腳。
因爲,我清清楚楚的看到,旁邊一個骨灰盒後頭的遺照,與之前跟我在網上聊了兩年之久的網戀女友是一模一樣!
她叫楊墨蘭,是我在亡者農藥的一局遊戲裏面接觸到的。
當時我已經幹上了裝修這一行,整天都搞得髒兮兮,平常沒甚麼女孩願意跟我接觸,而整局遊戲都開着語音的她,聲音聽着又純又御,我忍不住上了心。
這局遊戲一結束,就主動加了她好友,邀請她組隊。
後來,自然而然的加了微信,自然而然的視頻聊天。
在得知我倆在同一座城市,並且確定她不介意我這份每天都會搞得髒兮兮的工作之後,我開始提議線下見面,好更加深入的瞭解。
她每次都顯得躍躍欲試卻又十分猶豫,無一例外的都給拒絕了。
當我最後再次提議線下見面時,她再三糾結後,說先在網上談談。
就這樣,我跟墨蘭變成了網戀的關係。
我雖然有些失望,但對於墨蘭的期待並未減少,只希望時間能讓我徹底打動她,讓她在現實裏跟我見面,成爲我真正的女友。
而墨蘭對我也比以往更加主動。
我倆開始更加頻繁的視頻聊天。
視頻裏,墨蘭一如既往的人美聲甜,而且身材爆好。
但,她的臉色也一如既往的蒼白,就跟我經常在葬禮上看到的死者遺體一樣的白。
她那邊的光線也一如既往的昏暗,除了她之外,其它甚麼事物都看不清。
我早先就曾問過她,爲甚麼不把燈開亮點。
她給出的回答是她的室友太多,不想讓我看到。
我又問她既沒有上學了,也沒有工作,怎麼會有那麼多室友。
她支支吾吾的半天也答不上來。
當時我見她窘迫,就沒有繼續問,後來視頻聊天的時候,也沒有再問。
但很快的,墨蘭又表現出許多異於常人的地方。
有次我跟合夥人接到一個鄉下祠堂的修繕單子,每天都往那祠堂跑,得空的時候也會跟她視頻聊天。
每當我拍到祠堂裏那些牌位,墨蘭總會表現出恐慌。
而當我拍到祠堂香案上的香爐,她對於香爐裏插着的香,又會露出強烈的渴望。
除此外,她特別害怕炮竹。
那次過年我回農村老家,大年三十那晚跟她視頻聊天,與她一起迎新春。
結果午夜十二點剛過,家家戶戶響起的炮竹聲嚇得她哇哇亂叫,連忙關了視頻,發文字消息問我,爲甚麼我這邊過年能放炮竹,城裏都是禁放的。
我說農村老家也禁放,但是放炮竹是驅趕年獸與各種鬼怪,迎接祥瑞,塑造喜慶氛圍的習俗,沒人把這種禁放當回事,老家這邊的警察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真的去抓人觸黴頭,除非引發了火災或者有人舉報。
然後我還補充說,過年期間的好幾天都會有人放炮竹。
也就是最後補充的這句話,讓她連着好幾天都沒敢跟我視頻,甚至連語音都不敢。
這事確實挺奇怪。
女孩子怕炮竹,其實挺常見,但也就是炮竹離自己很近纔會害怕,或者突然有人放炮的當時會被嚇一跳,後面再聽到就不會害怕了。
像她這樣完全不敢再聽炮竹聲,真是頭一次見。
當然了,我也沒想得太多,過完年回到城裏,因爲好幾天都沒跟墨蘭視頻,就迫不及待地給她發去了視頻聊天的邀請。
再次在視頻裏看到她,我突然心癢得很,試探着問她能不能穿得誘惑一點給我看。
對於這種要求,她害羞得很,但並沒有拒絕,只說她沒甚麼很誘惑的衣服。
我就讓她把住址告訴我,我給她買。
她猶豫了好半天,最終還是把住址發給了我。
當天我就在網上下單,給她買去了一件粉色小吊帶。
她收到這件衣服後,羞赧不已的在視頻裏穿給我看了。
從這之後,我開始得寸進尺。
黑絲,白絲,水手服,變着法兒的買給她,讓她穿給我看。
期間,我又曾提議線下見面,但她再次拒絕了。
這簡直讓我心癢難耐,甚至想着反正我已經知道她的住址,索性就直接找上門去。
但,最終還是沒那麼做,想着還是得她自己心甘情願的跟我見面,不能搞得強迫她一樣。
於是,我不再給她買那些單純誘惑我自己的衣服了,轉而給墨蘭買一些女孩子喜歡的零食,小擺件,小首飾,希望能讓她看到我的真誠跟體貼。
而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我這邊出現了一些怪事。
每當我從外面回來,總會在門口撿到一個沒有任何標籤的白色箱子。
箱子裏,總會放着一些錢。
最開始的箱子裏,只有幾塊錢,後來就是幾十,幾百,幾千。
當這個數字達到一萬的時候,正好是520那個日子。
我忍着肉痛,花費兩千多,專門在網上買了一副耳環給墨蘭送過去。
可是,當晚跟她視頻聊天的時候,沒看到她戴那副耳環,就問她爲甚麼不戴,是不是不喜歡。
她很奇怪的表示沒看到我送的耳環,還說已經好久沒收到過我給她買的東西。
我人都傻了。
明明一直都有給她買東西,而且都顯示已簽收啊。
我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她的那些室友拿了,沒有告訴她,而我也沒有專門問她,以至於我跟她都不知情。
她聽了我這種猜測後,卻是臉色大變的問我這邊最近有沒有發生甚麼奇怪的事情。
我頓時很莫名。
這無非就是她那些室友把我買的東西收了而已,我這邊又能因此發生甚麼奇怪的事情?
當然了,我還是把最近老在門口撿錢的事情,跟她說了。
她連忙問最早是甚麼時候撿錢。
我仔細回想後,說有四十多天了,準確的說是四十九天了。
她的臉色徹底變了,讓我把這些錢都給扔了,一天都不能再留,而且不能全部扔在同一個地方,得分散了扔。
這把我徹底整迷糊了,說每天都有人往我門口送錢這事雖然是挺奇怪,但那都是好好的錢啊,難道那些錢都是她那些室友送給我的?偷偷收了我送的東西,就給我錢,當做買下了?可是,這也不該扔掉啊。
墨蘭根本不解釋,只是越發強烈的要求我按照她說的,在視頻裏當着她的面把那些錢都扔掉。
我還是頭一次見她這麼着急的樣子,怕她情緒更加激動,就忍着肉痛,在視頻裏她的監督之下,把那些錢都裝進了一個黑色塑料袋,準備出門去扔。
不曾想,手機在這個時候沒電了。
當我充了點電,準備開機與她重新視頻,再去扔錢時,我一個發小突然找來,說單身狗在520這樣的日子實在難過,十分霸蠻的拉我出去喝酒。
我根本拒絕不了,以至於當晚沒有再與墨蘭視頻,也沒有去扔錢。
我喝得斷了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