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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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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姜晚晴扯住陸多喜的手把人拽到身邊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憤怒咆哮:“孽子,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你有甚麼臉喊我娘?”

她死死掐着陸多喜,怒聲質問。

陸多喜脖子被掐住,小臉被憋得通紅,葡萄大的眼睛裏滿是眼淚。

她哪裏見過姜晚晴這樣,嚇得小腿一蹬,尿了。

姜晚晴從她驚恐的眼睛裏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不對。

老五怎麼才五歲?

她怎麼也變成二十出頭的樣子了?

姜晚晴鬆開手,不敢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臉。

她重生了?

真的重生了!

姜晚晴忽然鬆開手,陸多喜摔到地上,摔了個屁股蹲,棉褲溼溼的,貼在屁股上十分難受。

脖子被掐了很痛,陸多喜想哭,又下意識害怕,小心翼翼地問:“咳咳......娘你怎麼了?爲甚麼要打我?是多喜做錯甚麼了嗎?”

姜晚晴被她的聲音喚回來,慢慢把手從臉上移開。

......老五。

她奉獻了一切,又寵愛了一生的老五。

自從兩年前楊蘇蘇下鄉,她和陸政然的關係就不復當初,兩人天天吵架,陸政然指責她小肚雞腸,孩子們怨恨她無事生非,只有老五,會摟着她的脖子,甜甜地安慰她,說孃親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可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她裝乖賣巧,都是爲了幫楊蘇蘇那賤人!

幾千個日夜,她蜷縮在幾平米的出租屋裏,死死抓住這唯一的親情,最終換來了一場天大的笑話!

劇痛再次從心臟蔓延至全身,姜晚晴死死咬住牙,才忍住自己猙獰的面目,冷淡地道:“做噩夢了,夢裏有個小女孩兒幫着外人欺負她娘,我看的心火大,尋思掐死這個*障也算積德。”

姜晚晴說完,靜靜地觀察陸多喜的反應。

陸多喜則被嚇了一跳。

不知道爲甚麼,她覺得娘今天的表情和眼神很可怕,哪怕平靜的和她說話,都讓她不寒而慄。

就好像......

娘不是想掐死夢裏的小孩兒,而是想掐死她。

她腳步踉蹌的躲到牀尾,聲音似蚊吶:“這......這樣啊。”

五歲的小娃被姜晚晴照看的很好,衣服乾乾淨淨,沒有一點髒污,手指甲修剪的圓潤整齊,頭上的小辮子都是四股辮,大眼睛圓潤像黑色的小葡萄,此時害怕的看着姜晚晴。

娘好嚇人。

還是蘇蘇阿姨好,從來都不兇她。

脖子還是很痛,她要去找爹爹和蘇蘇阿姨。

陸多喜躡手躡腳打開門,老舊木門被拉開的瞬間,她拔腿就往外跑去。

跑的太急了,沒注意到門外有人,一頭撞到的陸政然腿上。

好痛!

陸多喜捂着額頭抬起臉,看到陸政然,還有他背上的楊蘇蘇。

她驚喜喚道:“蘇蘇阿姨!”

陸政然一身黑色棉襖,烏髮濃黑如墨,雙眸狹長,不說性情如何,單這張臉都具有欺騙性。

他揹着楊蘇蘇進門。

外面是棉絮般的鵝毛大雪,楊蘇蘇聲音冷的微微顫抖:“多喜,沒摔着吧。”

陸多喜連痛都忘記了,嗓音甜甜的,帶着一股撒嬌:“沒有,蘇蘇阿姨你受傷了嗎?”

孃親掐她脖子掐的好痛,也沒說關心她幾句,剛剛不過撞了一下,蘇蘇阿姨都會關心她。

還是蘇蘇阿姨溫柔。

陸政然把楊蘇蘇放到爐子旁邊,又給她倒了杯熱水,聲音柔和的要擰出水來:“燙,慢點喝。”

楊蘇蘇看了眼姜晚晴,沒有接茶缸。

陸政然把刻着‘勞動最光榮’的茶缸子強硬的放在楊蘇蘇凍的發紅的手裏:“愣着幹甚麼,喝呀。”

陸多喜心疼催促道:“蘇蘇阿姨你快喝吧,爹爹還往裏面放了紅糖呢。聽我奶奶說,紅糖是好東西,娘生我們五個的時候想喝,爹爹都沒捨得給娘買。”

楊蘇蘇聞言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她端起茶缸小口小口的喝起來,紅糖水入口驅走寒意,嚥下去嘴裏殘留着淡淡的甘甜。

陸多喜看着楊蘇蘇喝完半茶缸紅糖水,誇張的鬆了口氣。

不知道的還以爲楊蘇蘇碰到甚麼危險的事情終於解決,陸多喜可以安心了。

楊蘇蘇喝完紅糖水,歉意的對姜晚晴解釋道:“嫂子你別誤會,我來月事身子有些不舒服,這才麻煩政然哥揹我回來的。還是你家政然哥細心,不僅在路上照顧我,泡的紅糖水稠度剛好,我喝了以後身子都暖起來了,肚子也不疼了。”

姜晚晴淡淡道:“原來我還是你嫂子,不知道的,以爲你們纔是一家三口呢。”

從進屋就沒正眼瞧過姜晚晴的陸政然終於捨得看她了,只不過目光冰冷,暗含警告:“說胡話之前想想大家的身份,蘇蘇才十九歲,她沒你那麼皮糙肉厚,經不起你的污衊,再說孩子就在這,你說的話被她學去,也想讓她變成和你一樣粗鄙不堪嗎?”

陸多喜用自己的小身子把楊蘇蘇擋在面前:“娘不高興可以打我罵我,別說蘇蘇阿姨。”

楊蘇蘇拍了拍陸多喜的肩膀,輕輕搖頭,柔聲教育:“多喜是不是忘記了,阿姨怎麼和你說的?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可以摻和。”

“對方是你的母親,是生你養你的人,你不能對她大喊大叫,也不能因爲她是你的母親,就可以讓她在不高興的時候打你罵你。”

“這都是不對的。”

陸多喜乖巧點頭。

她放下手臂站到一邊:“知道了蘇蘇阿姨。”

陸政然欽佩地看着楊蘇蘇,壓着胸膛的怒火對姜晚晴道:“看到沒,蘇蘇在孩子面前是如何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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