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宋野在凌晨剛結束一場賽車友誼賽事，手機又收到小三發來和凌寒的牀照。
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張。
巧的是，今天還是她生日。
然而那個已經出軌的老公，幾乎日日都纏着她索取求歡。
今天一早也不例外。
想到照片裏親密無間的一對狗男女，宋野兀自冷笑，心臟如刀割似的，卻還要承受男人對她的凌|辱。
她越面無表情，凌寒就越無情。
“宋野，你在我面前倒是純情了？”
“你該慶幸，我不嫌棄你……”
凌寒沙啞的聲音無情的像刀子，言語越刻薄，宋野的心便越冷。
她眼尾溼|潤，手攥緊拳頭，指甲嵌入掌心疼的厲害，儘管被羞辱成這樣了，依舊咬着內脣隱忍，承受着這五年來常有的狂風驟雨。
五年了……
她視他爲命，愛之入骨。
那年大學畢業，凌寒跪下求婚，說她是他想要的女人，會讓她成爲凌太太。
這五年。
她的確成了凌太太，沒尊嚴的那種。
……
激烈的風暴過後，宋野像撿回一條命，站在牀邊穿衣服，雙腿還在輕微打顫。
外頭響起傭人敲門聲：“少爺，少夫人，夫人來電話催你們快點過去。”
宋野一聽這話，忍着渾身痠疼，連忙拿起手機查看。
果然有婆婆好幾個未接電話。
剛纔被凌寒強迫做那事的時候，手機鈴聲響，凌寒看都不看，煩躁地把她手機靜音鍵關了。
宋野幾乎不敢想婆婆的臉色有多難看，求助的眼神看向凌寒。
男人涼薄的開口：“讓司機送你回去，我有事處理。”
這麼說，是要她一個人面對了。
宋野張了張嘴，卑微的目光望向他，“能不能去了，你再走？”
凌寒闊步來到她面前，合身的定製西裝把他一米九三的身材比例完美展現，如雕刻而成的臉龐精緻且矜貴，眉眼凜冽拒人千里。
與剛纔如野獸|般的行徑，判若兩人。
凌寒眼神涼薄，連一句話都不屑跟她說，抬腳開門離去。
宋野苦笑，想起剛纔小三發來挑釁的短信：想要凌哥哥陪你過生日？真是不好意思，他答應了今天陪我呢……
五年婚姻。
在她生日這天，他羞辱她還不算，卻連句生日快樂的祝福都沒有，一心想着去找沈夢妍。
宋野心如刀絞，心臟像是被分成了一瓣瓣。
婆婆狄曼文再次來電，宋野不得不硬着頭皮接通，毫不意外迎來對面的嘲諷。
“看來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凌少夫人了，還知道給我擺譜了是嗎？”
“不過是個上不了檯面的東西，也敢對我耍花招，半個小時內要見不到你，別怪我又罰你！”
儘管那頭撂着狠話，宋野仍要恭恭敬敬。
“對不起媽，我馬上過去。”
……
凌家老宅。
宋野從下車，幾乎是小跑着趕在半個小時內來到婆婆面前。
“對不……”
當面一碗涼湯潑在她臉上，婆婆怒喝，“跪下！”
“我給你半個小時，這已經超出一分鐘了！”
旁邊傭人看宋野的眼神，既同情又鄙視。
宋野頭髮黏在臉上，她閉着眼，不顧疼痛緩緩下跪。
婆婆指着她的鼻子辱罵，“誰給你的膽子不接我電話？要不是老爺子規定，每年你生日都要回老宅喫飯，你當我願意看見你這副死人臉？”
“我真佩服你的厚臉皮，怎麼趕都趕不走！我告訴你，我兒子遲早會休了你這個賤女人！”
宋野嘴脣抽|動，解釋的話嚥了回去，卑微地低着頭，毫無尊嚴地道歉。
“對不起，不會有下次了。”
她越乖順，婆婆就越厭惡，站起身居高臨下地命令。
“你給我跪着！跪滿一個小時纔好起來！”
“好的，媽。”
宋野聲音輕微顫抖，傭人那些鄙夷的眼神讓她如芒在刺。
她所謂的生日飯，不過是被婆婆接着機會羞辱。
這些年，年年如此。
五年了……
她以爲自己會習慣的，可心還是痛得直抽抽。
她痛的是，這五年，凌寒不曾陪她一次，而今年與往年唯一的不同，是他正陪着別的女人。
她到底，在期待甚麼呢？
期待凌寒相信她，五年前的新婚夜，她沒有錯？
……
一個小時後，傭人過來告訴她時間夠了，婆婆一刻都不想見到她，已經上樓。
傭人還把她的話帶到：“夫人讓你識趣點，只要你主動離婚，之前跟你提的條件依然有效。”
婆婆這是要她主動離婚，給她十個億。
宋野沒有理會，膝蓋又疼又麻，起身時因爲腿太麻沒站穩，又重新重重跪下，疼得她哼出聲。
“扶我……”
宋野回頭求助。
可傭人避之不及不敢幫她，怕被夫人責怪，離得遠遠的。
看到她們這個表情，宋野最後強撐着勉強起來，一瘸一瘸出去上了車。
車門剛關上，再次收到陌生卻又熟悉的號碼發來照片。
大牀上，鋪滿愛心花瓣。
牀上還放着一條情|趣款黑色睡裙：我一會就穿着這條裙子給凌哥哥看呢，宋野，你有興趣聽我怎麼叫嗎？
感覺轟的一下。
宋野如遭雷擊。
即使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照片，還是止不住的心碎。
顯得這五年的堅持忍讓，成了一個笑話。
可宋野還來不及難過，醫院打來電話，通知她奶奶病危，讓她立刻過去一趟。
她連眼淚都急忙收回，趕去醫院。
醫生通知要簽字搶救，可賬戶上已經沒有錢，需要百萬的手術費。
可她哪裏有？
身爲凌太太，她卻活得不如一個下人。
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就只有無名指上的婚戒。
宋野顫抖着手急忙聯繫凌寒，電話打通剛響了一下就被掛了。
再打時，對方已經關機。
幾乎是同時，沈夢妍發來一段惹人遐想的錄音：“凌哥哥太不溫柔了，我疼……”
“凌哥哥，我好愛你這個樣子，你一直陪着我，和宋姐姐離婚好不好……”
回應她的是男人暗啞且毫不猶豫的聲音，“好……”
宋野渾身的血液像是一瞬間被抽乾，她僵在原地，彷彿渾身插滿了刀子，疼得她忘記了呼吸。
她絕望閉上眼，眼淚滾落灼燒着面頰。
過了好一會，宋野深呼吸，用力抹去眼淚，撥出婆婆的電話。
她像是從未有過的決心，“我同意你之前提出的條件，十個億，我和凌寒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