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咀嚼聲?
難道!他死了?
想到這種可能,蘇月嬋如墜冰窟。
她剛剛看到生的希望,這麼快就沒了。
蘇月嬋踉蹌裝在玄關上,鑰匙‘嘩啦’落在地上。
“吼啊!”
房間裏的嘶吼愈發清晰,有一連串的腳步聲朝着玄關走了過來。
蘇月嬋臉色驚變,連忙靠在牆上,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雖然她不清楚未來的喪屍是不是跟電影裏面的設定一樣,但顯然他們對聲音十分敏感。
現在兩方雖然不在同一片時空,但根據江同塵能碰到她的狀況來看,這些喪屍恐怕也能碰到她。
萬一不小心撞到它們,怕不是要被活生生咬死。
恐懼,再次填滿了蘇月嬋的身體。
這一刻,她猶豫着要不要結束異能,脫離這個危險的狀況。
“你們在找甚麼?我在這裏!”
臥室的門突然被打開,裏面傳來江同塵的聲音。
他的聲音很無力,很疲憊,帶着激烈的喘息。
喪屍聽見動靜,烏泱泱跑過去。
下一刻,門被用力關上,白皙的門檻肉眼可見的出現各種抓痕。
“聽着,我知道你回來了,現在絕對不要開口說話。”
“這些喪屍聽覺發達,即便看不見,也有可能S了你。”
“你現在可以結束異能規避風險......但如果可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江同塵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像是一束火光,將蘇月嬋的黑夜燙了個窟窿!
幫他!
必須要幫他!
如果他死了,那蘇月嬋恐怕再也拿不到那些白色晶片了!
深呼吸,蘇月嬋拿起手機,打開了臥室裏的智能電視。
電視的搜索框上,出現一行字。
【我該怎麼做】
江同塵看着突然亮起的屏幕,彷彿看見了一線生機。
他用力抵着門,開口說道:“屍潮襲擊了這片區域,接下來的兩三個小時以內,他們會不斷經過這裏。”
“我現在受傷了,喪屍會不斷聞着血腥味找過來,希望你幫我把進來的喪屍除掉......至少堅持到救援隊過來。”
聽見這個要求,蘇月嬋有點懵了。
她現在的狀態,就像是西遊記裏被九頭蛇要求除掉孫悟空的奔波兒灞。
連S雞都費勁的她,居然要打喪屍?
【我......我看不見它們......怎麼打?】
“你放心,這些東西雖然聽覺靈敏,但是沒有觸覺,你只要悄悄拿着刀摸到它們,直接對着脖子砍下去就好了。”
江同塵不斷開口,無異於在撩撥喪屍。
門上的抓痕越來越嚴重,被喪屍突破只是遲早的事!
蘇月嬋收起手機,滾了滾喉嚨。
她躡手躡腳進了廚房,拿出那把嶄新的剁骨刀。
這把刀自從買回來,到現在都沒見過血。
現在......居然要拿來砍喪屍了。
“快點,我快要撐不住了!”
江同塵的身體越來越虛弱,門檻劇烈顫抖。
蘇月嬋緊攥着刀,伸出手往前摸索。
都是爲了活着!
拼了!
門外,蘇月嬋的手明顯摸到了堅硬,但表皮粘稠的東西。
那種感覺,就像是紅薯上面塗了一層粘液一樣噁心。
蘇月嬋的手掌沿着傷勢的後背往上,摸到了它的脖頸。
它跟江同塵說的一樣,確實沒有觸感。
只是目前感受起來,它依然在對着門抓撓咆哮。
摸準了位置,蘇月嬋高高舉起剁骨刀,然後用力砍了下去。
刀劈下去的手感,像是剁蘿蔔一樣,這些喪屍的身體,似乎沒有她想象的堅硬。
‘咚’的一聲,喪屍的腦袋顯然是掉在地上。
咆哮的喪屍們忽然停下來,茫然看向發出聲音的腦袋。
可惜它們沒有智力,不然肯定會想:這貨怎麼突然頭掉了。
啪嗒!
死屍倒地,粘稠的粘液沾滿了底板。
蘇月嬋雖然看不見,也聞不到味道,但這恐怖的氛圍感,已經將她噁心壞了。
踩着喪屍的屍體,她繼續去找第二個喪屍。
一回生,二回熟,她再次精準的砍掉了喪屍的腦袋。
第三個,第四個。
門外的咆哮聲越來越少,剩下的喪屍應該只有兩三個了。
蘇月嬋緊張的情緒漸漸放鬆下來,這件事好像比S雞簡單。
摸到第六隻喪屍的脊椎,蘇月嬋已經能大概判斷出他脖子的位置。
幾乎沒有猶豫,她再次舉刀砍了下去。
‘叮’
砍D似乎砍在了金屬上,發出顫鳴。
蘇月嬋愣了一下,這喪屍脖子上帶着鏈子?
就在她準備再次砍下去的時候,喪屍們被砍D發出的聲音吸引,手胡亂的抓了過來。
蘇月嬋忽然被按在牆上,發出一聲驚呼。
喪屍沒有智力,它們只有本能。
聽見蘇月嬋的聲音之後,它們下意識咬了上去,
房間裏,江同塵聽見那聲驚呼他就知道出事了。
幾乎沒有猶豫,他直接將門來拉開,強忍着肋骨折斷的疼痛,將三隻喪屍硬生生扯開。
“把刀丟在地上!”
聽見江同塵的聲音,蘇月嬋當即鬆開手。
到還未落地就消失不見,緊接着房間裏響起瘮人的劈砍聲。
幾聲悶響過後,三隻喪屍身首異處。
隨着而來的,還有江同塵忍着痛楚的悶哼。
“你,你還好嗎?”
蘇月嬋的手隔空摸索,想要攙扶他。
江同塵的也抬起手不斷摸索,滿頭冷汗,“肋骨斷了兩根,死不了。”
虛無的空氣中,兩人手掌貼在一起,能清除感受到彼此的溫度。
蘇月嬋連忙將他拉起來扶進臥室,然後將揹包拿進屋裏。
“我今天在外面買了食物和水,還有一些應急物資,你可以先給喫點鎮痛藥。”
話音落下,久久沒有回應。
“你還在嗎?”
蘇月嬋不安的在牀上摸索,沿着他的鎖骨,摸到了他消受的臉頰。
鼻子溫熱,人只是昏過去了。
她將止痛藥打開,喂到他嘴裏,藉着又取來飲用水,試圖把藥物灌下去。
但江同塵已經昏迷,很難做出吞嚥反應。
蘇月嬋猶豫再三,抬起他的下巴,俯身吻住他的脣,用力吹了一口。
咕嚕。
江同塵的喉結滾動,藥物和水一起嚥了下去。
抬起頭,蘇月嬋臉頰泛紅。
怎麼也沒想到,守了二十多年的初吻,居然給了個看不見,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