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夫君......”
破敗的草屋內,一道委屈中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
秦起緩緩睜眼,只見面前背身跪着一名身嬌體柔的妙齡少女,回頭乞憐的俏臉上已是梨花帶雨,引人心疼。
此刻她的上衣已經褪下,雪潔的美背上,恐怖的鞭痕如同蛛網般交錯密佈,有紅有紫,還在殷殷滲血。
等會,這是哪?我不是在國外執行維和任務嗎?
秦起微微一怔,手中的鞭子啪嗒落地。
那少女驚得渾身一顫,趕緊一側身,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
“夫君,你還是用鞭子打柔兒吧,千萬別用棍子,柔兒會被打死的!”
“這次柔兒一定乖乖聽話,去孃家借米,讓夫君還清賭債!”
眼前少女驚恐地貼身上來,雙手卻依舊死死護在胸口,擠壓之下胸前那美妙的弧度令人一陣眼花繚亂。
錯愕之間前身記憶湧起,原來秦起穿越到了大周邊境下河村,一個與自己同名同姓的混混無賴身上。
時下大周正處於內憂外患之中,外有蠻夷秋犯,大肆掠S,而致山河破碎,社稷傾危。
內有天降災禍,官貪賑餉,而致民生凋敝,匪盜橫行。兩交之下,舉國上下一副萬里無炊,人煙滅沒的慘象。
而朝堂之上,新帝登基便面臨朝臣結黨營私,陰奉陽違,又致朝令夕改,稅賦苛嚴,地瘠民貧。
像小河村所在的青州,因依山傍水受災較輕,便成了徵兵重地,青州牧又是保皇黨,便大力下鄉徵兵,立苛稅而獎人丁。
依青州新律,每戶男子必徵一員,女子十四歲前必須通過官媒完成婚配,未婚配者每年增收賦稅作罰,若婚配一年無子,女子本家將增徵一員,填補空缺!
前身因爲是孤家寡人,官府又不徵絕戶之丁,因而倖免於難。
而林若柔家本是縣內富戶,因她遲遲未完成婚配,罰稅加災年之下一夜返貧,眼看耄耋老父都要被拉上戰場,林若柔便咬牙在官媒舉薦之下,嫁給了前身這個一無所有的混混無賴。
哪知入門纔不足三月,她便在爛賭前身的棍棒威脅凌辱之下,在賭場典完了嫁妝,又耗完了官府獎勵的兩袋雜米。
至今,家中已兩日沒有生火了。
這亂世災年,也算半個小姐出生的林若柔,嫁入許家之後日日受盡折辱打罵,仍不離不棄毫無怨言已實屬不易,前身這樣對待自己的女人的確過分了些。
回憶到這裏,秦起已是眉頭緊蹙,心裏危機感、腹中飢餓感也在節節攀升。
縱觀時局,現下戰線已經蔓延到青州百里開外,青州境內已有蠻夷探子身影偶現,可見大周頹勢難掩,蠻夷攻入青州也只是時間問題。
眼下自己剛穿越過來,飯都喫不飽更別提自保了,若是戰事忽然告急青州陷落,自己怕也只有死路一條。
秦起前世好歹也是個維和特種兵,要這麼就死了豈不丟了穿越大軍諸位的臉面?
若有銀錢,以秦起的能力,先種田屯兵,然後效仿陳勝吳廣,劉朱之輩揭竿而起也未嘗不可。
只是眼下的第一要務還是生存的問題,秦起上山下海,野戰求生樣樣精通,當即便打定主意出門打獵。
“你不用去借米了,在家等着就行。”
秦起轉身拿過衣裳給林若柔披上,淡淡交代一句。
林若柔頓時大慌!
她昨日偷聽到賭坊的人上門之時,提出了要將她賣到青樓抵債的事,夫君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眼下夫君莫不是做這個打算?
“夫君!不要啊!柔兒知錯了,柔兒以後一定乖乖的!”
“柔兒願意在家給夫君當牛做馬,夫君怎麼打柔兒都可以,就是不要把柔兒送......送去那種地方啊!”
秦起只是微微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盡力柔聲勸道。
“別怕,我只是出門弄些喫的。”
看着眼前的可人兒半遮半掩的嬌軀,秦起輕咳一聲,撇過頭去。
這小妮子雖未施粉黛,又一身粗布麻衣,卻是天然生得身段窈窕,前凸後翹,雪嫩的肌膚水靈無比。
就算缺衣少食,她身材也不見乾癟,反而越發顯得清冷魅惑,十分勾人。
再加上那清秀的五官,柔怨的眼神,精緻的瓊鼻,粉嫩的櫻脣,可謂人見人愛,人見人憐。
之前國外維和,秦起已經硬憋了兩多年,這一眼居然就被勾得心裏發癢,直念罪過。
不對啊,這林若柔不是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嗎?罪過個屁啊!
看看怎麼了?我還能摸呢!
許是那前身害怕林若柔懷上骨肉,自己就會被抓去充軍,自己又好賭成性天天不着家,進而林若柔入門三月,居然未曾碰她一根手指頭,真是暴殄天物!
秦起走神一瞬間,那邊林若柔婆娑的美眸中卻已滿是驚異。
“夫......夫君?你說甚麼?”
這可是夫君第一次對她說軟話,恍惚間如同做夢一般。
按照夫君平日的性子......不會就是爲了安撫自己一下,讓自己放下戒心,然後再把自己賣了吧!
“咕......”
一聲響亮的咕嚕傳入耳中,林若柔俏臉頓時一紅,驚慌地低頭。
“對!夫君也餓了吧,我這就去山裏摘點野菜作羹。”
說罷,林若柔便掙扎着起來穿衣,可輕輕一動便牽引得背後的傷口劇痛無比,讓她嘶嘶出聲。
緊接着豆大的淚珠便從她的眼眶滾落,縱使萬般痛苦委屈,她也只能緊咬牙關硬挺。
“我說了,你在家待着!”
“待我出去弄喫的回來,你讓夫君好好嚐嚐你的手藝。”
“在家時,你好好將身上擦洗一下,換身乾淨衣裳,等我回來就行。”
秦起簌地起身,直接一把將林若柔按在椅子上,以命令式口吻說道。
林若柔立刻又嚇得渾身一軟,前身性情反覆她已習慣,每次若是贏了錢回家,還能笑着看她,若是輸了錢,她定然少不了一頓毒打。
而秦起當特種兵這麼多年,一時也難改服從命令的習慣,雖知剛纔又嚇到林若柔,但也不準備多作解釋。
是好是壞,時間自會給出答案,若她真不知好歹,那也沒有將她留在身邊的必要。
畢竟現在的大周,不缺待嫁閨中的女人,秦起是要辦大事兒的人,只喜歡聽話的。
交代完,秦起拿上家裏唯一一把小刀,和兩個之前裝雜米的麻袋就出去了。
目送秦起出去,林若柔頓時身子一軟,跪倒在地,緊接着便是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夫君叫自己擦洗乾淨,又帶着兩個麻袋出去,顯然是要賣了自己換糧食。
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秦起怎麼樣對她,她都可以毫無怨言,唯獨清白一事......
林若柔有些失魂落魄地起身,找來一根麻繩,緊緊攥着,抬頭看向了草屋的歪脖子橫樑,她心意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