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慕昭雪伸手接過銀子，轉眼一笑，“那沈老闆請回吧，至於雙面繡一事，容我再考慮考慮。”
“還要考慮？剛剛不是答應開年就有嗎？”
慕昭雪背手說：“這麼冷的天，雙手都凍破了，開春暖和一些再繡，您還是先回吧。”
“哎哎？姑娘？”
慕昭凌把人推出去關上門。
沈老闆碰壁後望着門嘆息，想了想只能作罷，他回去讓繡娘們也研究一下雙面繡，指不定比這丫頭繡得更好。
“嫂嫂，他又給了三兩作爲補償，但是我不太明白，爲甚麼不能答應他？”慕昭雪疑惑地坐下來捧着臉頰看着她。
慕昭凌看明白了，但沒有說話。
蘇妙妙笑笑，“主動權在我們手裏，要不要繡我們說了算，你若答應他，就只能被動繡了。”
“可是十兩銀子耶，雙面繡的帕子值十兩銀子，已經算是天價了吧。”
蘇妙妙看向慕昭凌，“你以爲呢？”
慕昭凌突然被她問起，又見慕昭雪等着自己說話，便說：“他能給小妹十兩銀子，足以見得他賣出去就不止十兩，或許十五兩，或許更多。”
慕昭雪驚愕的張大了嘴巴，“哇，這麼多，那對比一下十兩也不多。”
蘇妙妙記得公爹沒生病之前是個賣貨郎，專賣一些小孩兒玩的撥浪鼓，姑娘們用的木梳、胭脂、薰香等物品，怎麼沒有賣手帕？
慕昭雪的繡品雖然不是上等的，可便宜賣給普通百姓，賺一手銀子不好嗎？
應該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吧。
“公爹以前是賣貨郎，如今生病不能再出門，你何不接手先賣幾次？”
慕昭凌指着自己，“你說我？”
“嗯。”
慕昭雪扁嘴搖頭道：“我和娘苦口婆心勸了的，他不同意。覺得丟臉唄。”
“嘖，我何事說過丟人？”慕昭凌不認。
賺錢有甚麼丟人的？
蘇妙妙看向慕昭凌，應該不是丟人這麼簡單吧？
“你爲何不願意？”
慕昭凌道：“那還不如我去打獵。”
蘇妙妙笑笑，“那我同你們一起去集市賣小玩意如何？”
慕昭凌更不行了，“女子不好拋頭露面，你就和小妹在家裏繡帕子吧。”
“我不打算讓小妹再給沈老闆繡帕子，繡完這些，就別拿貨了。買一匹白色的布回來，我教你染色，帕子也不以白色爲主，太單調了，換成其他顏色，配上其他顏色的絲線，出來的繡品只會更好，然後昭凌拿去集市上賣，錢只會多不會少。”
兄妹二人詫異的看着她，慕昭凌明白她的意思，自己接任爹爹的小生意，加上女兒家的帕子，就不用再被沈老闆賺一部分錢去了。
“嫂嫂你可真是我們家的福星，就按照你說的辦，二哥，去年我生病都沒有去老宅子裏喫上肉，今年說甚麼我也要喫上，拜託拜託，二哥就幫爹爹賣一下吧。”慕昭雪哀求着。
慕昭凌看了蘇妙妙一眼，猶豫許久才應道：“好。”
“耶，謝謝二哥。”
蘇妙妙低頭微笑，慕昭凌看在眼裏，嘴角也浮現出一絲笑意。
兩日後慕昭雪同慕昭凌一起去交貨，沈老闆給她新帕子時，她拒絕了，沈老闆很是詫異。
“不拿貨了？”
慕昭雪擺手，“不拿了，我嫂嫂說......”
慕昭凌拽住她，“年關將至，小妹的手凍傷了，父母心疼，讓小妹養一養，等暖和點再來拿貨。”
“對對對，你看我手都化膿了。”慕昭雪心疼的舉着手給沈老闆看。
“好，你等暖和點再來拿貨，我給你漲價。”沈老闆笑呵呵送他們出門。
沈老闆覺得蹊蹺，便喊來小夥計，“你去跟着他二人，看看他們去哪兒做了甚麼，及時來報。”
“是老闆。”
一刻後，小夥計回來，“老闆，他二人去布莊買了一匹白色的布就回去了。”
沈老闆疑惑，“白色的？她這是要自己做帕子？這小丫頭心眼沒那麼多，甚麼時候變聰明瞭？那位少年對繡品不瞭解，這背後肯定有人給她支招。”
小夥計看着他自言自語，又聽他說：“你去一趟慕家寨好好打探一下。”
“好的老闆。”
慕昭雪和慕昭凌歡歡喜喜的回來了，蘇妙妙剛剛給公爹扎完針，看兩人回來帶回來的布匹料子也算不錯，便讓他們先放在屋內，等她忙完再來處理。
趙氏提着一籃子野草回來餵豬，家裏還養了一頭小豬仔，蘇妙妙湊過去看了一眼，見她將馬齒莧扔給小豬仔喫，忙伸手阻止。
“娘，這個別給它喫，留着我們喫吧。”
“這都是野草給豬喫的，人哪能喫。”趙氏笑呵呵抓起來扔下去。
“娘，您聽我的，家裏沒菜吃了，這個菜很下飯，能喫。”
趙氏猶豫着看着她，“行，聽你的，但是這個怎麼做，有甚麼講究？”
“焯水後清炒或者涼拌都可以。”她說。
“行，我去試試。”趙氏提着籃子去了廚房，慕昭雪跟着去幫忙。
蘇妙妙想問問要不要幫忙，被慕昭雪以她身子還未好爲由趕出來了。她倒成了無所事事之人，想到布匹一事，便去屋內看了下，找出剪刀。
一個人不好裁剪，便想着喊慕昭凌幫忙，走到房門口從縫隙裏看到他竟在看書。
“誰？”
蘇妙妙愣了一下，警惕心挺強的，“是我，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慕昭凌放下書本起身走出來，“何事？”
“我來裁布，你幫我一下。”她說着便朝着布匹走去。
那一匹布約五米長，她用手臂比劃着，分剪成了五塊布，慕昭凌見狀疑惑問：“需要繡這麼大的帕子？你沒弄錯吧？”
言外之意，這布花了不少錢，可千萬不能弄壞了。
“我心裏有數，好了，你去忙吧。”
慕昭凌鬆開手剛轉身，她又說：“對了，還有一事，喫完飯你帶我去一趟山裏，我找一些好上色的花花草草回來染色。”
慕昭凌回頭望着她，去山裏還行，去鎮上不行。
“好。”
趙氏涼拌的馬齒莧，配着青菜麪湯喫着味道也不錯，反正蘇妙妙是沒喫飽，飯後還去空間裏摘了個小黃瓜吃了。
飯後，趁着大太陽暖和，便和慕昭雪揹着竹簍隨慕昭凌一同去山裏採野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