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再次睜開眼時,時餘看到一雙帶着惡意的杏眸。
她下意識的扯了對方一把,但下一秒就被人推到在地。
“嘶~疼!”
摔倒那一刻,腳踝傳來鑽心的疼,掌心也火辣辣的疼。
她有些疑惑,她不是死了嗎,怎麼還會感覺到疼呢?
“時二丫,你能不能別矯情了,你成天干農活,想個皮猴一樣上躥下跳的,就摔了一下能有多疼?”
“徐知青好心來幫你,你竟然想把人推水裏,她不會水,你這是S人你知道嗎?你甚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
“你們別怪她,是我自己沒站穩......”
憤怒刺耳的指責聲,夾雜着女人的哭腔,嘈雜的議論聲,陌生又熟悉,勾起她心中最深的怨恨。
時餘抬眼遲緩的看着對面這對明顯年輕了十幾歲的狗男女——宋肆清、徐白鈺。
一個是她的青梅竹馬的未婚夫,一個是從京城來的知青。
徐白鈺面慈心黑,來了大澤鄉大隊後就處處針對她,算計她。
宋肆清眼盲心瞎,只相信徐白鈺,後來還和徐白鈺一起設計她和一個瘸腿老光棍睡在一起,讓她在整個繁田公社聲名狼藉。
高考恢復後,她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卻被冤枉作弊被抓去坐牢。
她的父母爲了救她耗盡家財,哥哥和弟弟千辛萬苦找證據給她伸冤,卻被宋肆清和徐白鈺收買的地痞害死。
這對狗男女害她家破人亡,悽苦半生,她怎麼能不恨!
眼前這一幕,似乎是她十六歲時,徐白鈺故意落水,用自身來誣陷她,讓她背上害人的罪名。
所以,她這是重生了,回到了七六年?
這時,宋肆清憤怒的聲音再次響起:“時二丫,你聾了嗎?還不快滾過來道歉!”
聞言,時餘目光一冷。
她記得因爲這事,她去公社高中讀書的名額沒了,落到了宋肆清的身上。
而徐白鈺和一些不安好心的人藉此鬧事,造謠她舅舅辦事不公,以權謀私。
最後事情鬧大,舅舅不得不把大隊長的職位讓出來。
既然重來一世,那她就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眼瞎了,看不到我腳踝腫的老高?”
宋肆清目光下移,看着時餘的紅腫的腳踝,臉上閃過愧疚。
他正要開口,就聽時餘抽泣着說:“宋肆清,徐知青都說了是她自己沒站穩,你一個大男人不分青紅皁白就打我,你還是個男人嗎?”
聽着動靜趕過來的人一聽這話,看宋肆清的目光就變了。
宋肆清有些急了,“不是,你胡說八道甚麼,我哪有......”
時餘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宋二狗,我知道你喜歡徐知青,你把她的勞動量給我,偷偷把我家的雞蛋給她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嗚嗚......”
一聽這話宋肆清頓時急了,但他還沒來得及說甚麼,邊上的幾個嬸子就怒了。
“二狗子,你可是和二丫訂了親的,你怎麼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你這麼多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時家對你那麼好,把你當親兒子似的,你竟然這麼對二丫,你可真是狼心狗肺。”
宋肆清急得抓耳撓腮,“不是......”
“不是甚麼啊不是,你們現在還抱在一起,當我們眼瞎啊!”
“光天化日的,真是傷風敗俗。”
在衆人鄙夷的目光下,宋肆清和徐白鈺連忙分開。
宋肆清想要解釋卻百口莫辯!
徐白鈺變了臉色,怎麼事情的發展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時餘一向自卑怯懦,還嘴笨,之前被冤枉都解釋不清楚,怎麼現在還學會轉移矛盾點了?
思索間,徐白鈺就憋紅了眼,禮貌又溫柔的解釋,“各位鄉親,請聽我一言,這一切都是誤會。”
“方纔是我和二丫妹子是因爲宋大哥起了些爭執,險些掉進水裏,宋大哥以爲二丫妹子和之前一樣又誤會了,情急之下這才推了二丫妹子一下。”
她的話讓衆人想起,時餘之前因爲喫醋嫉妒,鬧出來的那些不體面的事情。
見周圍安靜了些,宋肆清連忙道:“對,我們方纔看得很清楚,時二丫要把徐知青推到池塘裏,若不是我及時將人救下,徐知青就掉進水裏了。”
說着,宋肆清看向身後的兩個知青。
他倆怒視時餘,紛紛附和,“是的,宋大哥是爲了救人才推的時二丫,沒想到時二丫竟然倒打一耙。”
見局面逐漸對自己有利了,徐白鈺就哭得梨花帶雨的說:“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和宋大哥走得太近了,害得二丫妹子誤會,對不起啊二丫妹子。”
見她受盡委屈,卻還要向時餘道歉的樣子,宋肆清的眉心猛的蹙起,眼裏滿是心疼。
隨即,他就開始譴責時餘,“時二丫,做錯了事就要道歉,不要以爲你哭了就能矇混過關。”
聞言,其他人看着時餘也是一臉的失望和不滿,還有恨鐵不成!
“二丫,你真是糊塗,小小年紀怎麼能幹這樣惡毒的事呢?”
聽着周圍的議論聲,時餘眼眸一沉。
徐白鈺長得好看,還擅長裝出一副楚楚可憐,委曲求全的樣子,輕而易舉的就能博得所有人的同情和偏向。
前世,就因爲徐白鈺這副作態,時餘受盡委屈和白眼。
“這樣心腸歹毒的人怎麼能去公社讀高中呢,大隊裏是怎麼推薦的人?”
一些嫉妒時餘的舅舅,想把他從大隊長的位置拉下來的人開始指桑罵槐。
“我看是有人的舅舅以權謀私,暗箱操作吧......”
聽着這些話,時餘頓時冷靜了下來。
接着,她就紅着眼睛盯着徐白鈺,“徐知青,我是推了你,我向你道歉!”
徐白鈺有些詫異,這就認慫了?
果然是鄉下的土包子,跟她鬥還嫩了點。
徐白鈺眼裏閃過得意,但時餘接下來的話卻讓她臉色大變。
“可我有一點我要說清楚,我不因爲宋二狗推你,我只是想搶回我的平安扣!”
時餘哭得傷心,聲音裏滿是惶恐和無助。
“你都知道那平安扣是我唯一能找到親生父母的憑證,爲甚麼還要偷走?”
話音一落,周圍寂靜一片。
徐白鈺的眼睛猛的睜大,眼裏滿是驚慌,時餘怎麼知道是她拿走了平安扣?
一個嬸子怒道:“好好一個小姑娘,怎麼偷人東西呢?”
“難怪二丫要推她,要我說這手腳不乾淨的人就該打......”
看着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徐白鈺連忙解釋:“你胡說,我哪有偷......”
這時,一道充滿怒火尖銳嗓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