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大姑娘,老夫人請您過去。”老夫人身邊的白嬤嬤站在不遠處。
沈韻雪嘆了口氣,將嫁妝單子遞給玉嬤嬤,“嬤嬤,煩請先幫我查看母親的嫁妝,若有缺失先記着,等我回來在詳談。”
她叮囑道,“寶珠,寶玉,保護好玉嬤嬤,沒有我的命令,沈家任何人不得見玉嬤嬤。”她怕沈家人厚顏無恥,傷了玉嬤嬤。
壽康堂。
沈韻雪剛踏入沈老夫人房中,老夫人拿起桌上的茶盞用力的朝她砸了過去,她微微側身,茶盞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響聲,隨即四分五裂。
“元琴已經死了,你還想怎麼樣?”沈老夫人心中憋着一股怒氣,似是要將她燒灼,壓抑的她喘不上氣,心中鬱結,煩悶。
她猛然拍桌,怒斥道,“非要把沈家攪得雞犬不寧,你才肯罷休嗎?”
沈韻雪冷着一張臉,“你和父親明知曉元琴籌謀S害我母親,可無一人阻攔,任由她糟踐折辱我母親,可祖母,我母親嫁入沈家這二十年間,莫說沈家人的喫穿用度,就連已出嫁的兩個姑姑家的喫穿用度,都是有我母親供養起來的。”
“你們趴在我母親身上吸血還不夠,竟然還想要她的命,你們的心怎能如此狠毒。”
她聲聲質問,字字誅心,老夫人心虛的不敢久久不敢出聲。
沈韻雪雙眼猩紅,憤怒道,“自我外祖父去世,你們便開始謀劃弄死我母親了吧,你們覺得她孃家無人,便可肆霸佔她的家產。”
“你們千算萬算,少算了一步,應該讓我死在我母親前頭,唯有那樣,我就無法復仇,很可惜我還活着,那你們就得下地獄。”
她的話差點沒把老夫人給送走,老夫人並非無能之人,她深知宅裏內鬥的門道,精通千百種害人手段。
那都是陰溝裏的老鼠,手段都見不得光,可偏偏遇到沈韻雪不按套路出招不說,還光明正大的出招,且招招致命。
“祖母,若無其他事情,我便回去了,剛接管家中事務,還挺繁忙的。”
沈韻雪不去看老夫人驚慌的表情,大步離開。
老夫人捂住心口,白嬤嬤立刻上前攙扶住,“來人,請大夫來。”
“別聲張。”老夫人攔住她,嘆息道,“去讓人將明禮找來。”
......
四天的時間,沈韻雪聯合玉嬤嬤終於把賬本理清了,讓沈韻雪好奇的是這四天,不管是老夫人,還是沈明禮都沒有任何動靜,任由她在府中折騰賬本。
這不像他們的作風,難不成他們在籌劃別的陰謀?
沈韻雪來不及多想,橫豎事情她已經做了,不管將來如何,眼下她不僅要替母報仇,更要守護好母親的一切。
玉嬤嬤將算好的賬本放到她面前,氣憤道,“沈家這羣S千刀的,短短數十年,竟然從夫人這裏拿走一半的田莊和鋪子,就連銀錢都高大一百二十萬量,更別提夫人陪嫁的奇珍異寶,老爺子珍藏的書法字畫。”
“元琴掌家的數十年,更是猖狂至極,簡直令人髮指。”
“嬤嬤莫氣,爲了這種人不值得生氣。”沈韻雪拍了拍玉嬤嬤肩膀,俏皮道,“走,咱們去珍寶閣,拿回屬於我母親的一切。”
沈韻雪挽着玉嬤嬤手臂,讓寶珠和寶玉帶着女使們浩浩蕩蕩朝着珍寶閣走去。
珍寶閣。
寶珠和寶玉手打沈曦雪,腳踹惡奴,玉嬤嬤帶着女使們闖入房間,開始全方位搜查金銀珠寶。
沈韻雪悠閒坐在椅子上,指揮着衆人,“你們搜查的時候仔細着來,小心別把我母親的珍寶弄壞了。”
珍寶閣的女使們面面相覷,誰能想到向來軟弱無能的大姑娘,竟然做出如此離經叛道的事情,現在整個沈家都人心惶惶,生怕不小心惹到沈韻雪,恐怕分分鐘被解決掉。
玉嬤嬤識得夫人的各類珍寶,她看到屬於夫人的東西,便讓身後女使帶走。
半個時辰後,玉嬤嬤確定珍寶閣再無夫人一物,她走到沈韻雪面前,“大姑娘,夫人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打道回院。”沈韻雪帶人離開了珍寶閣。
沈曦雪無法容受沈韻雪的欺凌折辱,便立刻去了光明閣,找沈明禮告狀。
傍晚,海棠軒。
寶珠氣沖沖從外面走進來,不滿抱怨道,“姑娘,這容家欺人太甚,遲遲不肯上門求娶,不願履行婚約,這容家六郎竟然公然放話,說......說......”
後面的話實在是惹人惱怒,寶珠思慮半天,卻開不了口。
沈韻雪悠閒的將桂花糕放入口中,眉眼含笑,“吞吞吐吐的成何體統,不管多腌臢的話,又和你無關,害怕個甚麼勁,儘管說來。”
“姑娘,奴婢並非害怕,只是那話實在難聽,奴婢難以啓齒。”寶珠雙手叉腰,思索片刻,道,“昨日容家六郎同其他貴公子在尋樂坊喫酒耍樂,大言不慚說同姑娘婚事作廢,還折辱姑娘,說姑娘是鄉間潑婦,上不得檯面,莫說入勇國公府,就是嫁個秀才稟生都算高攀。”
“這容家六郎沒眼光的很,也確實不知好歹。”玉嬤嬤忍不住爲沈韻雪打抱不平,她家姑娘多好啊,可惜時運不濟。
幼時遭沈明禮愛妾元琴陷害,四歲便被送入鄉下,若非伍老爺子花費大量銀錢,收買了錦州沈家一種奴僕,又如何瞞天過海照拂沈韻雪,並未沈韻雪請名師開蒙教學,請武夫教習武功。
如今她家姑娘可謂是文武雙全。
沈韻雪樂呵呵聽着她們三人你一眼,我一語的誇獎她,雖說有誇張成分,不過倒也八九不離十。
“你們繼續說,我愛聽。”
“姑娘你還真是心大。”寶珠邊給她添茶,邊詢問,“姑娘真打算就這樣放過容六郎?”
“光顧着收拾瀋家,忘記收拾他了,不過倒也不着急,等穩定了沈家再去容家討個公道。”
沈韻雪鄭重道,“寶玉這幾日你跟蹤容六郎,能夠抓住把柄更好。”
“奴婢記下了。”寶玉做事向來穩妥,最是讓沈韻雪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