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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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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金鑾殿上,雕龍畫棟。

陽光透過高窗灑下,在地面映出一片金光。

李承章端坐龍椅之上,盡顯帝王之氣。

他身旁,李昭時不時投向殿下的目光中,帶着一絲掩飾不住的得意。

太子之位,今日必然是他囊中之物!

今日早朝,文武百官分列兩旁,氣氛卻與往日不同。

驚鳳郡主,穿雲侯之女,一身戎裝,英姿颯爽地立於武將之首。

她容貌傾城,卻又帶着一股巾幗不讓鬚眉的英氣,甫一出現,便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滿朝文武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讚歎之聲不絕於耳。

“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啊!穿雲侯有此女,真是我大炎之幸!”

“是啊,驚鳳郡主文武雙全,將來若是能輔佐太子,定能爲我大炎江山社稷做出巨大貢獻!”

李承章聽着這些奉承之詞,龍顏大悅,捋着鬍鬚問道:“衆愛卿,今日可有何事要奏?”

話音剛落,一位老臣站了出來,躬身說道:“啓稟陛下,臣以爲,如今國泰民安,正是冊立太子的好時機。”

“二皇子文韜武略,德才兼備,實乃太子之位的最佳人選!”

這位老臣話音剛落,立刻得到了其他大臣的附和。

“臣附議!二皇子與驚鳳郡主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若是二皇子能成爲太子,再迎娶驚鳳郡主,便可得到穿雲侯的支持,鞏固皇權,實乃我大炎之福啊!”

“臣也附議!二皇子仁厚賢德,定能成爲一代明君!”

李昭聽着這些話,臉上的笑意更濃,甚至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驚鳳郡主。

驚鳳郡主卻面無表情,彷彿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朝堂上的和諧。

“慢着!”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從殿外走了進來。

她身形嬌小,卻步履堅定。

正是紫兒。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擅闖金鑾殿!”

一大臣怒喝道。

紫兒卻絲毫不懼,徑直走到大殿中央,跪了下來,朗聲道:“奴婢紫兒,是皇長子李雲的貼身丫鬟!”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皆是一驚。

皇長子?他們幾乎已經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皇長子?他不是......”

“住口!”

李承章臉色一沉,打斷了那大臣的話。

紫兒則趁間隙繼續說道:“陛下,皇長子九年奴於大楚,如今好不容易回到故土,你們卻隻字不提,反而要另立太子,這豈不是寒了皇長子的心嗎?”

“放肆!一個小小丫鬟,竟敢在朝堂之上口出狂言!”

李昭心腹大臣見識不對,當即怒斥。

“奴婢不敢!”

紫兒毫不畏懼地與那大臣對視,“奴婢只是爲公子鳴不平!陛下曾經親口許諾,將來要立公子爲太子。奴婢當時就在場,親耳聽到的!”

她說着,又將目光轉向驚鳳郡主,“還有驚鳳郡主,你父親曾經答應將你許配給公子,如今爲何又要反悔?”

驚鳳郡主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她緩緩開口,聲音清冷:“我的婚事,全憑父親做主。”

“皇上賜婚,我即便有想法,也只會遵從聖意。”

她頓了頓,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畢竟,我父親掌握兵權......我若忤逆,後果不堪設想。”

大臣們再次對紫兒口誅筆伐,罵她不懂規矩,以下犯上。

紫兒卻依舊不爲所動,她心中只有李雲,爲了他,她甚麼都不怕。

她直視着李承章,一字一句地問道:“陛下,您是一國之君,金口玉言,敢不認自己說過的話嗎?”

“放肆!”一位大臣再也忍不住,怒吼道。

李承章臉色陰沉,他沒想到一個小小丫鬟竟敢當着滿朝文武的面質問他。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紫兒的話戳中了他的痛處。

他確實曾許諾立李云爲太子,可如今......

他掃視了一眼羣臣,心中權衡利弊。紫兒畢竟是爲李雲打抱不平,他不好當衆治罪。

“去,把那個逆子叫來!”

李承章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聞言。

大臣們個個老謀深算,頓時明白。

皇帝這番話,分明是想借坡下驢,既安撫了紫兒,又給了自己迴旋的餘地。

君無戲言不假,可若是滿朝文武都勸諫,那作爲明君,自然是要採納一二的。

畢竟,皇長子流落敵國多年,誰知道變成了甚麼樣?

這太子之位,還是穩妥些好。

“宣皇長子李雲覲見!”

太監尖細的聲音劃破了殿內的喧囂。

李雲闊別故土九年,再次踏入金鑾殿,竟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他一身素衣,身形挺拔,九年質子生涯並未磨滅他的銳氣,反而爲他增添了一抹內斂。

他剛一進殿,便感覺到無數道探究、審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大臣們紛紛下跪,口中卻說着刺耳的話。

“臣等叩見皇長子。”

“皇長子在大楚多年,臣等偶有耳聞,卻都是些......不太好的傳聞。想當初,驚鳳郡主也是因此才......”

“是啊。”

另一個大臣立刻接過話茬,“皇長子在敵國多年,還能活着回來,莫不是......被大楚招安了?”

他故意壓低了聲音,卻足夠讓在場所有人都聽清,“這樣的人,如何能做我大炎的儲君?”

“大膽!竟敢污衊皇長子通敵叛國!”

李承章故作震怒,猛地一拍龍椅,“李雲乃朕之子,爲國爲奴九年,豈能容你如此詆譭!”

這番“維護”之詞,卻讓大臣們更加變本加厲。

接下來,一個個義正言辭,彷彿真的是爲了大炎江山着想,逼着李承章表態。

李雲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兩世爲人,九年磨礪。

他的心性早已成熟,察言觀色更是爐火純青。

他如何不知道,李承章這是在演戲,而這齣戲,需要他來配合。

他與高高在上的李承章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這時,李雲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驚鳳郡主,對方也正好看向他。

四目相對,驚鳳郡主眼中沒有預想中的輕蔑,反而帶着一絲探究。

李雲心中一動,這個女子,容貌氣質果然不凡。

見整個金鑾殿上的爭執愈演愈烈。

他上前一步,不卑不亢道:

“父皇息怒。”

“兒臣九年來雖身處異國,卻從未忘記自己的身份。”

“至於那些流言蜚語,兒臣問心無愧。”

李承章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李雲,你對太子之位有何看法?”

李雲心中明 鏡似的,這不過是李承章在演戲,給大臣們一個交代。

他微微躬身,說道:“兒臣一切但憑父皇安排,從未想過一定要當這個太子。”

“只是兒臣離國九年,如今剛回故土,父皇卻將兒臣的未婚妻許配給他人,兒臣心中不服,只希望父皇能給兒臣一個交代。”

李昭冷笑一聲,慢條斯理地說道:“你一個在敵國生活多年的皇子,有甚麼資格不服?說不定你早已被大楚收買,成爲他們的奸細,也未可知。”

“二皇子慎言。”

李雲眼神冰冷,“若要指控我通敵叛國,請拿出證據。否則,便是污衊!”

“或許你就是通敵了呢?你能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嗎?”

李昭步步緊逼。

李雲淡淡道:“清者自清,我沒做過,也不喜歡被人污衊。”

這時,一直沉默的趙驚鳳開口了。

她走到大殿中央,對着李承章行了一禮,語氣清冷:“陛下,太子之位是國家大事,臣女不敢妄議。”

“只是臣女不想不明不白地嫁人。如果皇長子真的有問題,必須先查清真相,以免留下隱患。”

“畢竟,臣女的夫君將來可能是執掌我玄甲軍的人,臣女不得不慎重。”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此番臣女進京,除了成親,還有玄甲軍的糧餉之事。”

“陛下曾說,湊齊糧餉還需要一些時日。”

“不如這樣,誰能先籌集到玄甲軍所需的糧餉,臣女便嫁給誰!也希望陛下能以臣女的軍功,換取一次自己選擇的機會!”

此言一出,滿朝皆驚。

這驚鳳郡主,果然巾幗不讓鬚眉,連這話都幹開口。

說是挑夫君,但對方兩人身份可都是嫡皇子啊!

李承章沉吟片刻,反正婚禮已經開始籌備,換個人而已。

再說了,他對李昭有足夠的自信。

不過,明面上,自然不能有失偏頗的。

於是他便點頭道:“朕準了!這場比試,也關係到太子之位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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