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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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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梅香寒身形一僵,難以置信的看着梅宮雪頸上的傷痕,嘴脣微微動了動,最後卻是眼淚先啪嗒啪嗒地落下來。

好像她心腸多軟一樣!

梅宮雪最討厭她這副樣子,滿桌子的菜都瞬間沒了胃口。

當初明明是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是她爲了逃避才謊報了自己的名字!也是她躲在哥哥們身後,懦弱得一言不發!

逼着梅宮雪下嫁的是那個太監,但和她梅香寒一點干係都沒有嗎?

梅長恭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但他見梅香寒都自責地哭了,心裏便多了一絲不痛快,“你說話不必夾槍帶棒的,又不是甚麼致命傷!再說你只是暫時委身於那個太監,他都算不上是個男人,你不也是清清白白的?”

他們侯府甚麼好藥沒有?不就是一道痕,塗幾天就恢復了,至於這麼得理不饒人?

“那我倒是謝謝三公子的好意了!”梅宮雪平靜道。

梅長恭面色更是陰沉,昨天自己親自去接她時,就擺着一張臭臉,現在還喚自己甚麼三公子?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我知道你對家裏人有怨氣,但你也不想想侯府當時是甚麼狀況?爹爹在戰場上被人暗害,背了一身罵名,朝堂上又有趙章這種奸狡小人污衊我們!若我們不同意將你嫁過去,勢必會激怒趙章,到時整個侯府都可能覆滅,你也是侯府的一份子,不應該擔起這個責任嗎?”

提到父親的死,梅宮雪眼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悲傷。

她用圍巾重新遮住了脖子上的傷痕,眸光幽黑而冰冷,“若不是爲了侯府,我在嫁過去的當天就一脖子吊死了!當初嫁進趙家的時候,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夢見爹爹心疼地看着我,夢見我的幾位兄長正想方設法的來救我,可是…你們來過嗎?”

話音落,梅宮雪抬頭,明明目光平淡得像一潭死水,但梅長恭還是躲避般地移開了視線。

“自從我嫁進趙府,你們沒有一個人來看過我,哪怕一次!是覺得我的身份給你們丟人了?怕我向你們哭訴或求救?還是心裏明知道我會過得不好,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像個鴕鳥一樣,以爲看不見了就能減輕心裏的愧疚?”

眼見梅長恭嘴脣微微顫抖着,卻被噎得一個字來都說不出。

梅宮雪也只是嘲諷一笑,“你以爲我在乎的是這條疤嗎?我只是不想回憶起自己在一個太監手底下討生活的日子,更不想回憶起自己像狗一樣跪在牀邊端夜壺的樣子!不,我連狗都不如!你會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對自己養的狗潑熱茶水嗎?”

隨着梅宮雪平靜地說出這些事,梅長恭震驚地攥緊了拳頭,心底翻湧着無數複雜的情緒,彷彿被當衆撕下了一片遮羞布。

“不要說了,小雪!”梅硯君臉色蒼白如紙,隨即低下了頭,“是哥對不住你!”

他的言辭中充滿了懊惱,歉疚的話也情真意切。

但梅宮雪知道,若事情回到三年前,讓他們在自己和梅香寒之間選擇,他們依舊會選擇保護那個他們從小看着長大的梅香寒!

她道:“養育我的人是爹爹,我自問這些年做出的犧牲,也對得起侯府!”

“你這話的意思是拿我們當外人了?”梅長恭再次開口,他聽出了梅宮雪是想要劃清界限的意思,立刻被觸怒,“你在趙府的日子不好過,難道我們在外面的日子就好過了?說到底,咱們終究是一家人,沒有誰是存心使壞害你!”

“趙章倒臺後,這不是立刻就想着把你接回府了嗎?結果你又不肯跟我一起回來,還非得是季雲初去接你嗎?我知道你從小就喜歡圍着他轉,但你三哥我也不得不提醒一句,在爹臨死前,季雲初可是答應過爹,以後會好好照顧阿香的!你離他遠點!”

至於梅宮雪的後半生,梅長恭相信只要有侯府做後盾,一定會好好補償她的!

梅宮雪嘴角立刻勾起一抹譏諷,剛剛不是還強調甚麼一家人嗎?這會兒涉及了梅香寒,自己立刻就成了外人!

“三公子不會以爲我還對季雲初抱有甚麼幻想吧?放心,我一個嫁過太監的棄婦,有誰會看得上我這種骯髒的身份?”

她在監獄裏不是第一次聽到這些難聽的話了,現在即便親口說出來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但對梅香寒而言,這些刺耳的話卻像軟刀子一樣,讓她越發慚愧自責,豆粒兒大的眼淚簌簌落下。

她本就身子弱,此時更是哭得險些暈厥。

梅長恭趕緊扶住她,替她順氣,又有些煩躁地看向梅宮雪,“你不就是想告訴我們你受了委屈嗎?好,是我們全家都對不住你!我和你保證,以後整個侯府都把你當祖宗供起來,總可以了吧?”

梅香寒重重點頭,心裏也認同梅長恭的話,畢竟事情都過去了。

可當她抬頭看向梅宮雪時,直接對上了一雙漠然嘲諷的眼睛,嚇得直接閉上了嘴。

梅宮雪起身,衝一旁沉默不語的梅硯君道:“看來我並不怎麼受歡迎,等一下,我會自己去看嫂子的。”

說完,她轉身離去,懶得再去看他們的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但她脖子上那條醒目的白圍巾,卻彷彿時刻提醒着在場每個人,她曾經受過的那些非人折磨。

梅香寒和梅硯君也都沒了喫下去的慾望,各自離去。

只剩下梅長恭一人,他賭氣似的非要留下來喫完這頓飯。

正因如此,他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個客人。

季雲初!

“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你現在可是御前的大紅人,今天初一不用進宮謝恩嗎?”梅長恭詫異。

季雲初對他問的話充耳不聞,視線在梅宮雪坐過的地方稍稍停留了一下,然後神色如常地坐過去。

自從他搬出侯府後,就從來沒回來住過,只有昨天送梅宮雪回來的時候例外。

梅長恭原本夾菜的筷子停下,似乎察覺了甚麼,警惕道:“可別告訴我,剛纔小雪和我們說的那些話你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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