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冬夜,暴雪。
頂層酒店房間,燈光昏黃暗淡,窗外的雪花肆意地落在玻璃窗上,暈染出一道又一道曖昧的光影。
“阿榆,我是誰?”低沉沙啞的嗓音在沈星榆的耳邊響起。
灼熱的氣息若有似無地輕拂過她的耳窩,帶着絲絲縷縷撩人的情慾。
管你是誰啊。
醉眼朦朧的沈星榆這樣想着。
她那醉醺醺的眼眸中閃爍着一絲迷離和熾熱,在昏黃的光影裏,顯得更加生豔迷人。
紅脣從下而上咬開男人白襯衣上一顆顆的紐扣,剛要咬住那上下滾動的喉結時,她的下頜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擒住。
“看清楚我是誰......”
沈星榆抬眸,男人那雙宛若漩渦的墨色狹眸中好似噙着無盡的繾綣旖旎,她的脖頸間蔓延着他手心裏滾燙的溫度。
“看清楚我是誰,明早醒了可別後悔。”男人竭力剋制着慾望的聲音有些顫抖。
沈星聲音裏帶着一絲沉溺,“不後悔......”
不後悔的吧。
男人猛地翻身壓下沈星榆,手指拂進她那黑瀑般的秀髮中,滿是沉迷的眼神裏透着波濤洶湧的偏執,薄脣強勢地落在了她的紅脣上。
“阿榆,你是我的,”嗓音沙啞,“說愛我。”
沈星榆她拋開理智,放縱自己沉溺於酒醉後滋生的情慾中。
“愛你。”
她抬眸望着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俊朗帥氣的臉龐讓她逐漸意亂神迷。
“愛誰?”
“愛你。”
“我是誰?”男人暗啞的聲音中滿是壓抑到極致的情慾。
沈星榆見男人得寸進尺,假意沒耐心道:“能不能行?不行我換人了。”
換人......?!
藍昀桉聽到這話直接被氣笑了,從喉間低吼出聲:
“晚了!”
......
暴雪終於停了。
陣陣白光透過窗簾照了進來,刺得沈星榆根本睜不開眼睛。
身旁早已空無一人,連一絲餘溫都沒有。
渾身痛得快散架了,她強撐着睜眼看了下四周,若不是房內凌亂得像是發生了一場惡戰,她以爲昨晚只是做了一場春夢。
叮——
短信提示音響起。
沈星榆在牀角找到手機,看到手機上顯示有99+個未接電話和短信。
她點開最新的那條短信——
劉姨:「星榆,你怎麼回事啊?不然說好九點在咖啡廳見嗎?小吳都到半小時了,你怎麼還沒到?你快去,他還在等你。」
「這個相完,十一點在隔壁那條街的咖啡店還有一個要相,姓藍,二十七歲,海歸,自己開公司,長得很帥,記住,你們認出對方的方式是各自拿一束鬱金香。」
沈星榆這纔想起答應了父母今天要去相親,她連忙起牀去找衣服,卻發現衣服被昨晚那男人撕得稀碎。
禽獸!
她不好再耽擱時間,給閨蜜楊楚欣發了個定位,並配文:「姐妹!送一套衣服過來!」
見對方很快回了個OK,她放下手機就進了浴室洗澡。
剛洗好裹上浴巾出來,門鈴聲就響了。
她不禁一怔,心想楊楚欣速度這麼快?
當她推開門,兩個女服務生笑意盈盈地站在那裏,一個手中用托盤端着齊全的早餐,另一個則提着一個精緻的袋子。
“沈小姐,您的早餐到了,這是跟您同住的先生送來的衣物,還有這個,”其中一個女服務生微微側身,從袋子裏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盒藥,“先生特意交代了,請您喫完早餐後務必服用。”
還沒有等沈星榆反應過來,服務生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黑金卡,遞到她的面前,“先生說,這張卡,您隨便刷。”
沈星榆眉頭輕蹙,黑金卡?
隨便刷?
這是把她當作甚麼了?
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伸手接過袋子和卡片,“謝謝,請問你們這裏有他登記的信息嗎?”
她覺得有必要把這張黑金卡還給對方。
服務生微微搖頭,臉上依舊掛着職業性的微笑,“你們住的這間房是頂級的豪華總統套房,工作人員是沒有權限查看任何信息的,他只吩咐我們儘快把東西送到您手上,而且還務必保證您收下。”
沈星榆點了點頭,側身讓服務生走了進來。
服務生把早餐放在桌子上,退出房間後又貼心地關上房門。
沈星榆走到桌子前,隨便吃了兩口早餐,然後在看清是送來的緊急避孕藥後,果斷服下藥。
隨即換好衣服,給楊楚欣發了個“急着相親不用來了”的消息,收好那張黑金卡便頭也不回地離開酒店。
等她趕到咖啡店的時候,剛好看到坐在門口處滿臉不耐煩的相親對象。
地中海,戴着厚得能擋子彈的眼鏡,滿臉油膩。
啊,有點想走的衝動,沈星榆扶額。
就在這時,地中海吳認出了她,朝她打招呼,“小沈,我在這兒。”
他的聲音很大,惹得一旁的人齊齊望來。
完蛋,想走也走不了。
沈星榆尷尬地低下頭,走過去坐在地中海吳的對面。
與此同時,就在這家咖啡店的窗外,一道墨色的狹眸正凌冽地盯着沈星榆。
“沈小姐,長得是很好看。”地中海吳看着沈星榆滿意地點點頭。
他又抬手看了眼手錶,“但你遲到快一個小時,作爲補償,這裏的消費你付錢吧。”
還未等沈星榆開口,他便直接道:
“我媽說女人就得相夫教子,結婚後你不用出去工作,馬上備孕生孩子,你這身材準能給她生個大胖孫子。”
“我媽說婚房是我家出錢買的,你得出錢裝修,房產證上是我的名字,住進去後你每個月跟我一起還房貸。”
“我媽還說......”
“等一下......”沈星榆試圖打斷地中海吳的施法,但對方像是沒聽見似的,依舊在滔滔不絕。
“我媽說結婚後我的工資卡她得收着,她拿着錢給咱們存起來。放心吧,只要你好好伺候我媽和我爸,將來等他們走了,財產都是咱們的。”
咦,還會畫餅。
“......”
“閉嘴吧您!!!”
沈星榆本來就因爲宿醉後頭疼欲裂,她再也按捺不住怒火,抄起桌上的水杯朝着地中海吳猛地潑了過去,同時冷聲道:“你媽難道沒有跟你說,你今天不適宜出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