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但她此刻無心與他們周旋,而是默默回了房間打電話籌劃母親的喪禮。
電話結束以後,溫言放空了好一會,驟然看到桌上的婚紗照,又忍不住回想起和裴宴的過往。
她和裴宴其實認識十年了。
只是以前的她永遠是班上最沒有存在感的小透明,畢業了也沒人記得她。
和裴宴就是兩個相反的極端。
裴宴總是外人眼中的天之驕子,做甚麼都會成功,學校一大半獎項都是他掙回來的。
本該是平行線的倆人在兩年前一個雨夜重逢,酒後一Y情,讓平行線開始相交。
剛結婚那會的裴宴對她挺冷漠的,常常夜不歸宿,就連跟她的牀事也沒甚麼興趣。
後來相處久了,裴宴也開始回應她的熱情,經常逗弄的她臉紅。
想到這,裴宴來喊她喫飯,卻發現溫言淚流滿面,一下慌了神。
“言言,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裴宴臉上的擔憂是那麼真切,但落在溫言眼裏卻是那麼諷刺。
他怎麼這麼會裝啊?
明明不愛她又要裝出一副很愛她的樣子。
她是甚麼很賤的人嗎?!
陸嬌嬌聞聲趕來,忍不住自責道:“嫂子,是不是我來這住你不高興了,沒關係的,我可以現在就走!”
見陸嬌嬌拿起行李要走,裴宴冷下臉來去攔住她:“你走去哪?你是打算露宿街頭嗎?”
說罷又轉過頭來勸說溫言:“言言,嬌嬌她都這樣了,我們就讓她住一晚上好不好?你想要甚麼我以後再補償你行嗎?”
溫言淚眼模糊,喉嚨哽咽的難受。
她明明甚麼都沒說,卻甚麼都做錯了。
她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來撒謊道:“我就是太想媽媽了,我沒事的。”
裴宴聞言鬆了口氣,自責開口:“是我不好,咱媽的病情怎麼樣了?明天我陪你去醫院看媽媽好不好?”
“別哭了,乖乖,哭的我都心疼了。”
裴宴把溫言抱進懷裏,私底下卻是朝着陸嬌嬌打手勢。
陸嬌嬌便順理成章搬進了客房。
溫言冷眼看着他們裝模作樣,心裏卻回答了裴宴的話。
你再也見不到我媽媽了。
3
翌日,溫言罕見能睡到自然醒,枕邊的裴宴已經不見人影了。
溫言下意識摸過手機一看,裴宴給她留言了。
【乖乖,早餐在鍋裏溫着,醒來記得喫哦,我先去上班了。】
陸嬌嬌的房間裏也沒人了,但牀還是溫熱的,顯然是剛走沒多久。
這麼想着,溫言打開了行車記錄儀。
兩個一絲不掛的肉體就這麼猝不及防的闖進她的視線。
“裴宴哥哥,你今天不用陪嫂子去醫院複查嗎?”
陸嬌嬌的雙手搭在裴宴的肩膀上,指尖因爲用力而微微泛白。
裴宴聞言嗤笑一聲:“找個藉口搪塞過去不就好了?去了醫院還要見她那個多事的媽,我可沒那閒工夫。”
“再說了,你也不看看是哪個小妖精一大早就來?”
裴宴一用力,陸嬌嬌便驚呼一聲,隨後嬌羞埋在他懷裏:“你好壞......”
溫言的臉色頓時煞白如紙,卻還是強壓下滿腔的憤怒與噁心保留下了全過程。
轉頭就把鍋裏的早餐扔進了垃圾桶。
爛人做的早餐,她嫌惡心!
半個小時後,溫言去了趟醫院做復,卻意外在醫院走廊看到了裴宴。
她本以爲裴宴是浪子回頭來找她的,卻陡然看見他往婦產科的方向走去。
陸嬌嬌滿臉幸福地依偎在他懷裏。
“裴宴哥哥,高興嗎?我懷了你的孩子!”
裴宴臉上同樣是欣喜若狂,抱着陸嬌嬌轉了一圈,然後攬入懷中親吻。
溫言從未見過裴宴如此幸福的模樣,就連牀事的時候,裴宴也總是不知足得埋怨她太乖了,實在是無趣。
陸嬌嬌忍不住問道:“那孩子生下來怎麼辦?難道就讓它這麼無名無分嗎?”
“當然不可能!我裴宴的孩子怎麼能名不正言不順?到時候騙溫言說她沒有生育能力,再找個合適的機會把孩子領養回去讓她帶,我們不就能享受二人世界了嗎?”
陸嬌嬌得意笑了:“你對她還真是殘忍啊!”
“誰讓我最愛的是你呢,至於她,我以後會補償她的。”裴宴漫不經心道。
溫言站在拐角處一字不落地聽着,心卻一點一點涼下去。
最後麻木地走出醫院,去了墓地管理所給母親買了一塊風水尚佳的墓地。
然後把母親的骨灰盒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