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此話一出,人羣中立刻炸開了鍋,剛纔還在偷摸說宋家不好的人,立刻將話題轉到了崔翎身上,說甚麼的都有,但大多是說崔翎腦子壞了,放着好好的男人不要,竟然嫁給一個癱子的。
崔翎纔不在乎這些,因爲只有她知道,沈辭究竟有多好。
上一世,是他拖着殘廢的身軀,把她和她母親從冰冷的停屍房領出來好生安葬的,也是他用了五年時間收集證據,將渣男送進監獄,爲她報仇雪恨的。
這一世她帶着治癒異能回歸,定當竭盡所能,將他雙腿治好,護他一世周全。
“哐當!”
沈辭的房間中,傳出重物落地的聲音,崔翎知道,剛纔她說的話,沈辭聽見了。
崔翎笑了,這句話,她想對他說十年了。
小丫頭爲甚麼要說這樣的話,是被逼急了嗎?
也對,要不是被逼急了,誰會想嫁給他這樣一個廢人呢。
沈辭躺在冰冷贓亂的牀榻上,雙眼望着黑乎乎的屋頂,腦中胡思亂想着。
“你是不是有病,放着我好好的兒子不嫁,嫁給一個癱子。”
張桂芬扯着嗓子衝崔翎喊。
宋波心裏也是這麼想的,崔翎放着他這麼一個年輕帥氣又有文化的不嫁,要嫁給一個癱子,就是有病。
不對,她不是有病,她這是和他置氣呢,一定是他把她送的圍巾送給趙知青,她生氣了,可知青點那麼冷,趙知青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沒點禦寒的東西怎麼行呢,她太不懂事了。
“我有病?”崔翎不怒反笑,滿眼譏諷之色。
“我孃家給我的陪嫁手錶,你說拿去看,然後就不給我了,我孃家給我陪嫁的花布,你閨女說都不說就偷走做了新衣,你兒子偷摸藏野女人的小背心,被我發現了還死活不肯丟,你們這樣的人家,我要是嫁了,才真是有病。”
崔翎這幾句話曝出的內容,比她要嫁給癱子還刺激,村民們立刻沸騰了,嘰嘰喳喳聲再度響起。
“老張婆子真不地道,前兩天還和我炫耀說買了個新手錶,原來是人小姑娘的陪嫁。”
“她家啥條件你又不是不知道,窮的狗路過門口都得繞道走,還買手錶,我看她像個手錶。”
“還有那宋娟,我說咋好好的穿上新衣服了,感情是偷來的呀,還天天穿着在村口顯擺,不害臊。”
“這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她老孃是那種貨色,你指望她能好到哪裏去?”“張桂芬和宋娟就算了,看着就不是啥好東西,可宋波平時看起來正正經經,一副讀書人的樣子,沒想到背地裏玩那麼花,還藏女人的小背心,也不知道那背心是誰的?
“這咱們上哪兒知道去呀!”
“不要臉,都要結婚的人啦,還和別人勾勾搭搭的,這種男人不能嫁。”
“嫁給這種男人,一輩子收拾爛攤子,還不如嫁給癱子呢,好歹他不能出去浪。”村民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越說越直白,宋波,張桂芬,宋娟的臉被說的青一陣,白一陣的,尤其是宋波,一張臉黑成了鍋底。
張桂芬氣的不行,叉腰指着崔翎就罵了起來。
“你個小賤人,翅膀硬了是不是?冤枉我和我閨女就算了,我兒子是你未來丈夫,丈夫就是天,你不敬着他哄着他,還編排他,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說着就朝崔翎撲了過去。
“哼,不長記性。”
崔翎冷哼一聲,腳下踢起一塊兒石子,直直砸到了張桂芬小腿上,只聽撲通一聲,張桂芬直接跪倒在崔翎跟前。
“哎吆,哎吆。”
張桂芬抱着小腿叫了起來。
崔翎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繼續說道“我可沒冤枉你兒子,你不信就去他衣櫃裏看看,衣櫃最底層的木頭盒裏,就放着一件女人的小背心,上面還繡了一朵薔薇花呢。”
“看就看,怕甚麼,我兒子行得正坐的端,豈是你這個小丫頭能隨意編排的,小娟去你哥屋裏看看。”張桂芬梗着脖子說道。
宋娟聽後就要往屋裏走。
“娘,你別鬧了。”
宋波趕緊拉住往回走的宋娟。
這心虛的表現,明眼人一下就能出來,這小子心虛啦。
一時間議論聲又響了起來,只是這次的聲音明顯低了一些。
“你們說宋波藏那小背心是誰的呀?”
“不能是咱村的吧?就他家那個條件,再加上張桂芬那潑辣勁兒,咱村的小姑娘可看不上。”
“會不會是趙知青呀?我夏天那會兒和知青們一起去河邊兒洗澡,好像看見趙知青的小背心上鏽了朵兒花。”
“你沒看錯吧?”
“沒有,我看那花怪好看的,還多看了幾眼,趙知青當時還瞪了我一眼呢。”“呸,那個趙知青,仗着自己是城裏人,處處覺得高咱們一等,說話的時候,那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沒想到也是個浪貨。”
“可不咋滴,看不起咱們這些泥腿子,結果自己找了個泥腿子搞破鞋。”
聽着越來越難聽的議論聲,宋波終於忍爆發,對着幾個說笑的婦人吼了起來。“你們不要冤枉趙知青,那背心不是她的。”
“媽呀,還真有背心呀,我還當崔家小姑娘說的是假話呢,你這也太不地道了。”“就是就是,喫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甚麼東西。”
“快別耽誤崔家小姑娘了。”
村民對宋波的指責聲越來越多。
“宋波呀,這就是你不對了,你都要娶崔家小姑娘了,怎麼還能惦記別人呢?不是叔不幫你,實在是你做的太過了,我看吶,你和崔家小姑娘這婚事兒就算了,小姑娘既然想嫁給沈辭,那就隨她去吧。”
劉支書看着宋波,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他原來還挺喜歡宋波這小夥子的,長的精神,人也機靈,辦事兒妥當,除了家裏窮點,也沒啥缺點,本來還想讓他當個副隊長,給村民們記記工分啥的,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人品不行。
“劉支書,你說這話我不同意,我們酒席也擺了,賓客也請了,憑啥說不嫁我兒子就不嫁我兒子。”
一聽劉支書的話,張桂芬當即就不樂意了。
“爲啥不嫁你兒子你還不清楚嗎?你們一大家子幹那事兒叫人事兒嗎?人小姑娘嫁到你們家,不是跳火坑了嗎?”
“呸,嫁我家是跳火坑,嫁個癱子就不算跳火坑嗎?就沈辭那樣的,嫁給他說不準還得守一輩子活寡呢。”
張桂芬的嘴就像刀子似的,說出來的話句句扎人心窩子。
“張桂芬,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人羣中,突然擠過來五個人,爲首的是兩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