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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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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樓月隨即佯裝受到驚嚇退後幾步癱軟在地。

此時黑衣人已被擊退,殘肢斷臂散落四周,鮮血將土地浸染成一片刺目的暗紅色,刺鼻的血腥氣息瀰漫在空氣中。

侯府的下人們早已嚇得臉色蒼白,躲在一旁不敢動。

“你是何人?”泠冽的聲音傳入樓月的耳中。

她緩緩抬眸,只見眼前男子身姿筆挺似松,玄色錦袍隨風輕揚。

劍眉入鬢,雙眸狹長深邃,高挺的鼻樑下,薄脣緊抿,面容冷峻,帶着與生俱來的矜貴與威嚴。

她識得此人。

晏凜淵。

當今S上胞弟,被封爲定王,從小在軍中歷練,戰功赫赫。

前世她與此人交集寥寥無幾。

卻常聽端王在盛怒或酒後辱罵他。

深知此人,權傾朝野,勢力龐大。

晏凜淵目光如刀,在樓月身上肆意審視。

樓月貝齒輕咬下脣,怯生生地說道:“我......我乃鎮遠侯府的......小姐......”

她斷斷續續地說完,還配合着瑟縮了一下肩膀,似是害怕極了。

晏凜淵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深深看了她一眼,直言道:“裝模作樣。”

方纔她的一舉一動,他可都盡收眼底。

只那一腳,竟能精準地把人踢飛過來。

這等功夫,豈是尋常深閨小姐能有的?

還妄圖在他面前扮作柔弱受驚之人,真是可笑至極。

甚麼時候鎮遠侯府出了個這般樣子的小姐。

演技拙劣。

樓月一頓,扯了扯嘴角。

這定王也是個難糊弄的主兒。

行了。

不裝了。

冰冷的劍鋒離樓月的咽喉不過寸許,只要稍有異動,便可取她性命。

她伸出兩隻手指夾住劍尖,輕輕移開。

隨即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我確是鎮遠侯府之人,你若不信,可派人去侯府查證。”

說罷,轉身便欲離開。

“站住。”晏凜淵一聲冷喝,聲音不大,卻不容置疑。

樓月柳眉微蹙,緩緩轉身。

晏凜淵劍指周嬤嬤的屍體,嗤笑一聲,“好一招借刀S人。”

樓月淡淡掃了一眼他所指的方向,“這婆子欲要加害於我,我不過是反抗自保,才致使她被捲入混亂丟了性命,這難道也算我的過錯?”

反正人又不是她S的。

瞧見樓月理直氣壯的態度,晏凜淵微微眯起雙眸。

這時,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

很快,一隊人馬出現在衆人面前。

來者是晏凜淵的貼身侍衛褚風。

他匆匆下馬,單膝跪地行禮後,目光警惕地掃了一眼四周,低聲說道:“王爺,此處局勢不明,恐有後續危險,還請王爺速速回府。”

晏凜淵收回落在樓月身上的目光,將劍收起來,一甩衣袖,翻身上馬,帶着侍從們揚塵而去。

樓月望着遠去的隊伍,踱步走回馬車旁。

目光掃向一旁戰戰兢兢的侯府下人,“謀害侯府小姐,是何下場,你們可知?”

話沒說完,那幾名下人立馬跪下,“小姐恕罪,小姐恕罪,我們皆受周嬤嬤蠱惑,被逼無奈,才起了這大逆不道的心思,望小姐開恩啊!”

樓月看着他們這般模樣,心中冷笑,“我可以不計較,但甚麼該說,甚麼不該說,你們心裏有數。”

那幾名下人連連點頭,“周嬤嬤起了歹念,妄圖加害小姐,小姐奮力反抗,嬤嬤這纔不慎被黑衣人所傷,丟了性命,我們定會如實稟報侯夫人,絕不敢有半句虛言。”

樓月微微眯眼,“但願如此。否則休怪我無情。”

下人們唯唯諾諾地應着。

說罷,她轉身進入馬車。

樓月坐在馬車裏,手指輕輕敲擊着扶手,目光盯着前方若有所思。

那夥黑衣人是晏玄瑾的人。

方纔他們進攻時彼此呼應的口號,她聽得清楚,正是晏玄瑾的死士所獨有的傳令暗號。

只是不知他們雙方爲何會在此交手。

想起晏玄瑾,樓月眼裏的恨意越來越深。

前世就是他將她打得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害得她死不瞑目。

這一世,她絕不會讓他好過。

與此同時,在京城鎮遠侯府內,林沁雪虛弱地躺在牀上,面色略顯蒼白。

侯夫人王梅坐在牀邊,眉頭微皺,滿是關切地看着她,兄長林渡川則在一旁來回踱步,神色間帶着些許焦躁。

“娘,我現下好多了,要不你和哥哥去接妹妹回來吧。”

林沁雪微微抬起頭,輕聲說道,嘴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林渡川不以爲意地哼了一聲,停下腳步,雙手抱胸,“甚麼妹妹,我妹妹只有你一人。你莫要瞎說了。”

王梅微微蹙眉,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川兒,都是你的妹妹,莫要說這種渾話。”

接着她轉頭對着沁雪溫柔地說:“雪兒,你且先休息,娘跟你兄長說兩句話。”

林沁雪乖巧地點了點頭。

王梅站起身,拉着林渡川的胳膊就往外走,出了房門,她才鬆開手,臉上已滿是怒容,“你這混賬東西,讓你今日去接你妹妹回來,你爲何不去?”

林渡川滿臉嫌惡地撇了撇嘴,腦袋一甩,陰陽怪氣地說道:“接那個從泥地裏爬出來的野丫頭?雪兒正生着病,您讓我如何能放心離去?

再說了,雪兒纔是我唯一的妹妹,那個不知所謂的鄉下貨,我見了都嫌髒,憑甚麼要我去認她?”

王梅聽了,不由得提高了音量,手指用力地戳着林渡川的肩膀,“川兒,你給我住口,休得胡言亂語。

你可知,你妹妹這些年在外面過得極爲不易。如今我們將她接回府中,自是要好好對待,莫要讓她再受半分委屈。”

話雖出口,可她心中卻像被一團亂麻纏住。

血緣雖重要,可她對林沁雪多年來傾注了全部的心血,從呱呱墜地到亭亭玉立,每一步都精心呵護、悉心培育。

心早已不自覺地傾向了林沁雪。

林渡川被王梅戳得後退了一步,卻仍梗着脖子,滿臉的不服氣,“她不容易雪兒就容易了嗎?

我真不明白您非要把她接回來做甚麼,您知不知道雪兒有多難過、害怕。我哄了她許久,她纔有些許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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