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啪——”
響亮的巴掌和方城急切的身影一起到來。
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方城就已經心疼地抱住楚楚可憐的白玉雅,開始怒斥她。
“沈詩怡,你怎麼還在爲練聲室的事耿耿於懷!”
“明知她要領唱,還把她的臉打傷,你的思想覺悟竟齷齪到這種程度!”
“還是說我臨時把你換下領唱,你不服氣,就用這種方式對雅雅泄憤。”
望着方城那張神情緊繃的臉,沈詩怡只覺遍體生寒。
他明知她對打耳光有心理陰影,連在路上偶然看到,都會控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可他還是信了。
“我沒有打人,真的沒有。”
“你沒打,難道雅雅自己打的自己嗎?”
她如實點頭:“的確如此。”
他卻像聽到甚麼天大的笑話般,冷嗤出聲。
“沈詩怡,你還真是說謊都不打草稿啊。”
那一瞬間,她的沉默震耳欲聾。
她和方城的婚禮就定在下個月。
如今方城當着所有人的面,出言維護白玉雅。
稱呼她這個未婚妻時連名帶姓,對白玉雅卻極盡親暱,多可笑。
白玉雅假意大度地調和。
“城哥哥,算了吧,我們就不跟她一般計較了,演出重要。”
兩人互相維護,彷彿他們纔是要結婚的一對。
襯得她像個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方城根本不相信沈詩怡的解釋。
他打橫抱起白玉雅,眉眼的鋒利感像加了倍。
“她一個人孤苦伶仃,你爲甚麼就是不肯放過她!”
“再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有些委屈就像耳光,抽得她啞口無言。
她何時說過要爲難白玉雅。
她從頭到尾,甚至都沒責難過她。
以前看見方城偏袒白玉雅,沈詩怡都每每心如刀割。
完全想不明白,那樣寵她入骨的方城,怎麼說變心就變心了呢。
可經歷了兩世,沈詩怡突然就釋然了。
與其強求,不如及時止損。
“不會了,不會再有下次了。”
“方城,下個月的婚禮,我會給你準備一個大大的驚喜。”
一個公開新郎和小三的姦情,讓他在這個保守的年代,被釘在恥辱柱上絞殺千千萬萬遍的大驚喜!
見她神色冷冷,並沒有因爲他的偏袒而吵鬧,方城心裏竟然有幾分不舒服。
但好在她還是一如既往,因爲害怕失去而費心討好他。
小小的插曲沒有耽誤演出。
只是剛開始合唱,沈詩怡突然感覺渾身奇癢無比。
意識到自己蕁麻疹發作,她幾乎是咬着後槽牙,強忍下配合這場合唱。
可剛一下場,白玉雅就拉着方城哭訴沈詩怡故意拆她的臺。
“詩怡姐姐,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可這種演出,你怎麼能濫竽充數,只對口型不出聲呢。”
還好意思惡人先告狀!
要不是她被害得蕁麻疹發作,唱音不穩拖累整場合唱。
怎麼可能鋌而走險,在這麼多專業老師面前耍小聰明。
沈詩怡擼起袖子,露出手臂上觸目驚心的紅疹,一字一句爲自己辯解。
“有人提前在我的演出服上做了手腳。”
“這個人必須能提前知道領唱會更換,還得知道我對花粉過敏。”
她一步步逼近白玉雅,眼看對方在她的審視下心虛慌亂,馬上就要露出馬腳。
可方城就像眼睛瞎了一樣,將白玉雅一把拉到身後,緊緊護住。
急急出聲警告沈詩怡。
“齷齪的人看誰都齷齪。”
“分明是你自己沒打理好演出服,怎麼還把髒水潑到雅雅身上。”
失望就像喝了一口涼水,從胃直冷到心裏。
沈詩怡以爲已經麻木的心,竟還是因爲方城無原則的袒護,而微微揪了一下。
她嚥下一腔酸澀,垂下眼簾,知道沒有再往下解釋的必要了。
白玉雅卻在這時攀上沈詩怡的肩,裝作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勸她。
“詩怡姐姐,你不要在這裏大吵大鬧丟城哥哥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