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求我回來
眼看對方的吻就要落下。
蘇清禾偏頭躲過，推開對方。
“走開！”
宋明遠冷笑一聲，語氣輕蔑。
“你裝甚麼裝？”
今天從見面起，蘇清禾就裝成這個樣子，不就是爲了勾他，何來強迫一說？
他直接在蘇清禾腰上捏了一把。
“你裝成這樣，不就是想玩欲擒故縱？”
蘇清禾脊背一僵，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打在宋明遠手上。
“走開！”
這一巴掌力氣不小，啪地一聲在夜裏遠遠地傳出去。
宋明遠臉色不好看：“玩玩可以，玩兒得過了可就沒勁了。”
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素了這麼多天，白天晚上的又被對方勾着，他的火正無處發泄，沒多少耐心。
蘇清禾抿了抿脣，抱着被子翻身下牀。
“今晚我打地鋪。”
一副對他避而遠之的姿態。
宋明遠被氣笑了。
“好！我看你倒要裝到甚麼時候，別到時候求着我回來上你。”
他穿上外套，起身大步往外走，不一會兒便沒了聲息。
大半夜的，他竟是就這麼走了。
他將對蘇清禾的不理睬，視爲一種懲罰與警告。
蘇清禾卻大鬆一口氣。
過了今天，距離開只剩五天時間。
離開之前，她不想再出甚麼幺蛾子。
倒是外面，張銀花聽到動靜，追出去只看到宋明遠離去的背影。
回來後對着蘇清禾的房間門破口大罵。
“你到底幹了甚麼虧心事？明遠好好一個人，連覺都沒睡就走了，是不是你在外面偷漢子被他發現了？”
“早知道你不是個好的，那時候我就不該看你可憐，讓你和明遠結婚，招你這個煞星進家門！”
“鬧到現在你貪心不足，是要害了我們全家纔行嗎？”
蘇清禾在門內聽着，表情異常平靜。
這五年，宋家人欺辱她慣了。
剛走一個宋明遠，又來一個張銀花。
他們是以爲她不會反抗嗎？
蘇清禾看向牆角的木棍…
張銀花還在罵，哭訴着：“我的命可真苦啊…”
張銀花過去的命苦不苦無人知曉，但今後的命只有苦和更苦，沒有其他選項。
因爲蘇清禾來了，扛着她的大棒來了。
先打胸口，再打屁股，抄襠一掃…
張銀花水靈靈地倒下了。
痛的面目猙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蘇清禾居高臨下看着她：“你說，你還想說甚麼？我在聽。”
張銀花哭了。
聽甚麼聽，聽她哭嗎？
宋明麗聽到動靜氣洶洶走出來，看到蘇清禾手裏的大棒。
她頓了下，扶起張銀花貼牆後退，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門內隱約傳來一句。
“沒事別招惹她，咱們…”
也不知道又在悄悄想甚麼壞主意。
蘇清禾懶得理她們。
第二天一大早，在兩大一小驚懼的目光下，她把翻箱倒櫃找出來的雞蛋一個個全磕在碗裏。
以前蘇清禾在這裏地位最低。
明明拿着她的錢，她卻像被賣進宋家一樣，喫着最差的飯，幹着最累的活，被這對母女折磨着。
家裏若有多餘的雞蛋，他們仨寧可一人喫倆，也絕不會分給她半個。
所以今天她也如法炮製。
能喫幾個喫幾個，吃不了就兜着走。
這頓飯蘇清禾一個窩頭都沒就，愣是吃了整十個炒雞蛋，把家裏最後那點油都用了，走的時候還背了剩下的五個雞蛋，以及兩小袋連張銀花都捨不得喫的白麪和精米。
留給家裏三人的，只有半袋發芽的土豆和地瓜。
趙慧見到這些東西，驚呆了。
“你出去打劫了？”
蘇清禾黑線：“沒打劫。”
趙慧：“那你從哪兒搶的？”
蘇清禾：“…你就說你要不要？”
“贓物我可不敢要！”趙慧捂住嘴，悄聲道，“我哥是個老古板，要是他知道肯定要逮你，趁他沒發現的時候你趕緊還回去，我就當不知道這事。”
還挺有義氣？
蘇清禾不知道她是該氣還是該笑。
直接把東西塞趙慧手裏。
“從宋家拿的，你就拿着吧。”
一聽這個，趙慧收的很快。
“行，我給你收着，不過就這幾天，過幾天我就走了，要是到時候你後悔不想走，我可不管還給你！”
她就這麼一說。
好友傻了五年才長點腦子，她怕對方又犯傻。
蘇清禾哪能不知道趙慧的擔憂，但她過去身份特殊，如今也不好細說，只拍拍對方肩膀。
“你就看五天後我走不走就得了。”
告別趙慧，蘇清禾找到趙立，請對方給她開個介紹信好進縣裏。
“去京城路遠，確實需要準備東西，你要是錢不夠就說話，我可以先借你。”
趙立只當她去買東西，當即寫好介紹信。
蘇清禾沒多說，婉拒他借錢的好意，拿上介紹信走人。
這個時候的圖書館也是免費開放的，只是圖書館沒有後世那麼多，裏面書的種類和數量也良莠不齊。
蘇清禾五年沒接觸過這些，可她並未生疏。
癡傻的五年記憶，如今對她而言像是罩了一層玻璃罩子，雖然發生的樁樁件件她都記得，但就如霧裏看花，水中望月一般，始終隔着一層。
她有時也會沉浸在過往的情緒中，感同身受，可並不是無法抽離。
所以她才能那麼快做出離開的決定，沒有受困於過去的情感束縛。
蘇清禾翻出一本書，驚訝地發現這本書全是外文，裏面盡是些專業名詞。
縣裏的圖書館，竟也有這種專業性的書？
她如飢似渴地翻看着，時不時停下來思考。
不知過了多久，蘇清禾再度翻頁。
沒了。
她在原處翻找，沒發現類似的書籍，便拿着書去找圖書管理員。
圖書管理處，一個儒雅老者走來。
圖書管理員見了不由皺眉。
“又來捐書了？”
“你拿來的書都是外文的，還不是常見的俄語，英語，一點用處都沒有。”
“像這兩本全外文的書，我敢說全縣沒有一個人能看懂，你放着也是浪費。”
老者搖搖頭，正要說話。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這種書還有嗎？這本我看完了。”
說話之人正是蘇清禾。
二人聞聲看去，一眼便看到被蘇清禾舉在手上的外文專業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