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傅臨洲和傅靳言送謝聽晚去劇組後,便也留在劇組,只因今天許卿如今天要拍一場落水的戲。
聽到許卿如不用替身,要自己上場,傅臨洲不認同皺了皺眉。
“用替身,你跳下去肯定會生病。”
傅瑾言也是一臉心疼,“是啊,卿如,這麼冷的天何必找罪受,要是生病了,我和我哥肯定心疼死了。”
傅家是最大的投資方,導演也不敢違背傅臨洲的命令,而許卿如又是傅臨洲欽定的女主角,他左右爲難望着許卿如。
可許卿如依舊堅持,“不行,我一定要自己拍,要是被黑粉發現了肯定要說我不敬業。”
“那就找個相似的背影拍就行了。”
傅瑾言剛說完,其他人的目光都齊刷刷落在謝聽晚身上。
在現場就她和許卿如的身形最爲相似。
許卿如的經紀人笑着道,“這不就有個現成的嗎?謝聽晚你代替卿如跳下去。”
謝聽晚沒說話,眼神平靜看着傅臨洲和傅瑾言,因爲她知道,在現場只有傅臨洲和傅瑾言發號施令,其他人都沒有資格命令她。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炙熱,傅靳言心虛移開了視線,“哥,要不就讓謝聽晚代替卿如吧,卿如她的感冒還沒好呢。”
謝聽晚苦笑,他們只記得許卿如感冒,卻無人在意她昨天才被罰跪在雪地裏三個小時,到現在都還沒痊癒。
可傅臨洲沉默片刻,毫不猶豫看向謝聽晚,“謝聽晚,你去。”
簡單的四個字猶如大山讓謝聽晚身體晃了晃,她倔強揚起臉,滿嘴苦澀,“傅臨洲,你明知道我身體不好,跳下去我還有命嗎?”
她不信傅臨洲和傅瑾言不知道冰水對她的身體傷害多大。
傅臨洲沒說,不知道他是不是猶豫,而傅靳言也低頭不知道在想甚麼。
這兩人沒發話誰也做不了主,見氣氛僵持不下,許卿如佯裝好心道,“哎呀,晚晚不願意就算了,我自己演就好,不用那麼麻煩了。”
“不行。”
話音剛落,便被傅臨洲和傅瑾言異口同聲打斷。
傅臨洲又對謝聽晚命令道,“謝聽晚,我代替伯父伯母養你了十五年。”
只要傅臨洲說出這句話,她再堅強的護盾也被瞬間擊潰。
養育之恩大於天,她無力反駁。
而許卿如就站在傅臨洲身後,衝她露出挑釁的微笑,好似在說,你一輩子都鬥不過我。
謝聽晚狠狠掐住掌心,指甲深深陷入肉裏才逼回去眼淚,她深吸一口氣,“好,那你告訴我,我還要再做幾件事才還清傅家的恩情。”
傅臨洲不敢直視謝聽晚的眼睛,就像利劍扎進他的心臟,隨口敷衍道,“再做兩件吧。”
得到傅臨洲的回答,謝聽晚跟工作人員去試衣間換上了戲服,她穿着單薄的布料站在快要結霜的池塘邊。
僅僅靠近,就能感受到那刺骨的涼意。
隨着導演喊了一聲開始,謝聽晚沒動,不知是誰將她踹下池塘。
冰涼的水瞬間湧入她的口鼻,好似五臟六腑都被放在冰櫃裏。
她艱難抬頭瞥了眼岸邊,就看到傅臨洲和傅瑾言圍着許卿如有說有笑。
不知道說了甚麼,許卿如笑得合不攏嘴。
這一刻,謝聽晚好像都感受不到冷了,她的心已經完全被冰凍死了。
謝聽晚像個沒有生命的玩偶在水裏呆了半分鐘,人還未爬上岸,就聽到許卿如對着傅臨洲撒嬌道,“臨洲,我覺得剛角度不太好,重來一條好不好?”
傅臨洲看了眼臉色蒼白的謝聽晚,最終還是答應了許卿如的要求。
話音剛落,許卿如小跑到全身溼漉漉的謝聽晚面前,拉住她的手愧疚道,“不好意思,晚晚,我實在太喜歡演戲了,對藝術追求到極致,所以只能辛苦你替我再多拍幾條。”
如果許卿如真的愧疚,一開始她就不會去徵求傅臨洲的同意。
更何況,許卿如和她都是攻略者,一旦其中一人攻略成功,另一個人就會被抹殺。
謝聽晚冷漠甩開她的手,拖着顫抖得身軀又回試衣間換了身戲服。
就這麼簡單的一場落水戲,重複拍了三十二次,一遍遍的落水,謝聽晚從開始的顫抖到後面變得麻木了,連現場的工作人員都看不下去,小聲道,“導演,要不算了吧,再這樣下去怕是替身的身體扛不住了。”
這句話像是驚醒了傅臨洲和傅瑾言似的,快步走到池塘邊,傅瑾言伸手想將她從池塘里拉出來,“謝聽晚,你還…..”
他的話在觸及到謝聽晚的冰冷的眼神後戛然而止。
謝聽晚毫不猶豫推開他的手,自顧自爬上了上來,任由溼噠噠的戲服黏在身上。
傅臨洲不習慣這麼冷漠的謝聽晚,他儘量放緩聲音,“聽晚,你別意氣用事,我叫的醫生馬上就到了,你不會有事的......”
可謝聽晚的眼神,冰的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