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楚瑤看到那個年輕軍人把一袋子水果給了秦真真,還給了她一個信封,若是沒猜錯的話,信封裏面是感謝信和布票糧票,上輩子,秦真真突然跑去縣城扯了兩塊很漂亮的花布,回來的時候跟知青點的人說,是有人追求她,給她送的。
現在想來,有些時間線是重合的。
秦真真再一次意外地遇見了前來感謝楚瑤的軍官小哥,截取了她的東西,她卻甚麼都不知道。
“這位同志,是找我嗎?”一念及此,楚瑤立刻撥開衆人,大步走到年輕人面前,道:“我們見過,昨晚在泥石流現場。”
“是啊是啊,昨晚我們見過的,我是來給你送感謝信和禮物的,這位秦真真同志說是你閨蜜,她讓我先把東西給她。”年輕人耿直,直接從秦真真手裏將東西都拿了下來,遞給了楚瑤,他衝着楚瑤笑着道:“我們隊長醒來了,醫生說幸好提前做了搶救措施,不然的話很危險,所以,隊長讓我來特地感謝你的。”
“哎呦,這水果還用包裝的呢,可是精品啊!”
“那信封裏面,是錢吧,嘖,部隊的人就是有錢。”
“隊長?那邊防大隊的隊長?西北狼陸振軒?”
村民們炸開了鍋一般議論起來,衆人盯着楚瑤手裏的水果和信封,就恨不得把這些東西給收他們眼睛裏面去。
楚瑤大約聽到了“陸振軒、帥、富二代......”等等美譽。
陸振軒?!
楚瑤記得的,上輩子,秦真真一直追求的那個軍官,就是陸振軒。
那時候,由於滿腦子都是江源,都是幫着江家好好過下去,致富,所以,對於甚麼西北狼,第一帥陸振軒,楚瑤都沒有興趣知道,她更覺得,那人距離她很遠很遠。
哪怕是她救過他,對於楚瑤來說,也不過是路過,舉手之勞,沒甚麼好說道的。
楚瑤舔了舔嘴脣,想着昨天爲了救人,她給陸振軒做的人工呼吸,那嘴脣冰涼,卻柔軟......
這是她的初吻啊!
上輩子她甚至因爲初吻用在救人上,而覺得愧對江源,在新婚夜將這事兒還告訴了江源,也因此,在後來被江源拿來折辱她,說她早就水性楊花,說她早就跟別的當兵的睡了......
看着手裏的水果和信封,楚瑤隱隱地有一種感覺,這輩子,他們......或許可以再見的。
“救人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再說了,陸隊長的名頭也是響噹噹的。”楚瑤看着年輕官兵,道:“讓陸隊長好好保養,讓他再檢查一下肺部,可能吸入髒水之後會引起肺部炎症,還有,告訴你們家陸隊長......”
楚瑤湊近那個年輕的軍官,小聲道:“我在他腰間摸到了傷,讓他注意腰傷,別落下後遺症,不然的話,怕是會影響將來的幸福生活。”
不得不說,秦真真其實長得很好看。
妖嬈嫵媚的,從下鄉來之後這兩年裏,追求秦真真的也不少。
只是,這女人還挺聰明的,跟誰都不確定關係,總是保持着曖昧。
楚瑤覺得,這世上啊,女追男隔層紗,上輩子陸振軒被秦真真那麼火熱的攻擊,兩年時間都不爲所動,或許,就是因爲那陸振軒腰間的傷,傷着腎臟了?!
“呃......”年輕的軍官的臉“唰”的一下紅了。
楚瑤沒有再管這年輕軍官,她轉身回到院子裏,看着江家母女,道:“當着大家的面,我現在要說清楚幾個事情,第一,我這幾天還會回來,是爲了收拾好我的東西,加上跟江家討要屬於我的東西;第二,江源欠我的兩百塊錢,三天內還清,我不管你們用甚麼辦法,三天後如果我見不到錢,我會去告江源,告江家;第三,我和江源,到此爲止!”
其餘的不多說,她也不想解釋她和江源並沒有任何關係,甚至連嘴都沒有親過,拉手都是很少很少的,偶爾的觸碰,都讓她覺的不太舒服。
上輩子她只以爲是她的家教和矜持,後來當他們新婚夜江源喝了許多酒,強行與她發生關係,楚瑤只覺得當時疼痛難忍,她發現並不是如村裏那些女人八卦的那麼****,她反而覺的,上輩子每一次都是一種煎熬。
“你們聽聽,這是甚麼話,和我們江源沒有關係?江源在外面辛辛苦苦賺錢啊,他不當老師出去,就是爲了說要給你一個體面的婚禮,你,你這沒良心的呦!”李翠娥拿出她的S手鐧,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哭喊起來:“我的兒啊,都不知道家裏發生了甚麼呦......”
楚瑤沒搭理她,而是拎着東西回了房間,她要繼續收拾整理。
當初搬過來的時候,江源讓她和自己住在一起,她硬是沒同意,甚至江源強行抱着她,都被她嚴詞拒絕掉了,無奈,江家便將這一間雜物房間收拾了一下給她住,矮小,憋悶的小房間,愣是被她精心裝修成了一個很溫馨的小窩。
再一次走進連進門都要低下頭的房間,楚瑤只覺得自己當初真的是戀愛腦絕症了。
牀是用碎石頭壘起來的,高低有些不平,晚上睡覺她都不太敢有大動靜,就怕牀塌了。
不過,牀上用品倒是漂亮的,小粉花的牀單被罩,全棉的,包括書桌上的布,她都要打包帶走的。
村民們本就幹了半天活兒,餓着肚子呢,本來想看熱鬧的,結果,這熱鬧看着好像也沒多大勁,李翠娥素來喜歡撒潑打滾,爲了田地溝渠啊,爲了路過薅別人家的瓜果被逮住了啊,她只要往地上一坐一躺,事兒就能解決。
看多了,大家也都煩了,於是,一個個的揹着鋤頭鐵鍬回家去了。
江家的這一天,雞飛狗跳的。
李翠娥一箇中午都在罵罵咧咧,摔盆子摔碗,但是,楚瑤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讓她無言以對。
“還錢,不然我告你們家詐騙,騙我錢財!”楚瑤晃了晃手裏的信紙,上面確確實實是江源的字,李翠娥大字不識一個,是個文盲,但是,江秋菊卻是個初中生,她湊近了想搶,卻被楚瑤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了。
“哼,我要寫信告訴我哥,說你欺負我們!”江秋菊捂着脹痛的臉,不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