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孟澤宴慌了神
孟澤宴哪裏敢吃藥測謊。
楊氏光頭上的那個血窟窿裏面咕咕的冒着血,現在想起來還心驚膽顫。
“唐青陽,別岔開話題,你與這醜八怪不清不楚的,才應該解釋一下吧。”
孟澤宴眼裏帶着心虛,左右言他,就是不提楊氏死的事情。
這讓唐青陽確定,楊氏的死肯定有隱情。
唐青陽嘴角一勾,上前一步,一下子把藥懟進孟澤宴的嘴裏。
“唐青陽,你幹甚麼?”孟澤宴都要被唐青陽懟藥的手法嗆死了。
孟澤宴想讓唐青陽溫柔一點兒,但是還未說,就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頭髮一縷縷的掉了下來。
“大夥快看,孟澤宴的頭髮掉了,莫非楊氏的死真的有隱情?”
“不會是孟澤宴爲了洗白自己,逼死了繼母楊氏吧?”
“報官,一定要報官,雖然楊氏和繼子偷情有錯,那也是她個人道德問題,沉塘也好,浸豬籠也罷,那是她罪有應得,但是也不能不明不白就死了呀……”
衆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孟澤宴看到輿論往他不好的方向發展,心裏後悔死了。
他拿着僞造的悔過書給自己洗洗白就可以了,幹嘛要來招惹唐青陽啊。
都怪自己貪心,若不是想貪圖唐青陽的祕藥,怎麼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大理寺的人來了,大家閃開。”有人高呼一聲。
看熱鬧的人讓開一條路。
大理寺少卿緩緩而來,他看到孟澤宴站在人羣之中,頭上光禿禿的,腳下一地的頭髮。
大理寺少卿努力憋着笑,問道:“孟侍郎,你這是怎麼了,頭髮爲何掉光?”
唐青陽與孟澤宴的婚禮,他當時也在場,全程目睹了一切。
回家以後他喫不好睡不好,腦子裏都是唐青陽的祕藥。
如果他能弄到那祕藥,以後審犯人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唐青陽臉上帶着笑,替孟澤宴回答:“大人,孟澤宴說楊氏寫下悔過書,承認是她勾引的孟澤宴,隨後自縊身亡,我懷疑他說謊,於是給他喫下祕藥測謊,結果大人看到了,他的頭髮果然掉光了。”
“所以我替楊氏在大人面前請命,請大人嚴查楊氏之死!”
大理寺少卿看向孟澤宴:“孟侍郎對此可有異議,那楊氏真的是自縊而死?”
孟澤宴眸光一暗,他早就做了兩手的準備。
如果楊氏羞愧自縊這套說詞出了岔子,他就禍水東引,找人替他背鍋。
方纔說話間,他的心腹已經回家辦事了。
孟澤宴胸有成竹:“楊氏自縊而死,是楊氏身邊的丫鬟彙報與我,我並沒有看到,那晚我心緒煩亂並沒有去當場驗證,而是吩咐把人埋了,就算她死的蹊蹺,那也是那丫鬟哄騙與我,與我毫無關係。”
“把人埋哪裏了?”
“城外亂葬崗。”
大理寺少卿目光一凜,吩咐道:“你們分成兩隊,一隊跟隨我去亂葬崗,一隊去孟家捉拿那丫鬟,捉到以後帶去亂葬崗,本官要當場斷案。”
“是。”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了亂葬崗,有些喫瓜的羣衆也遠遠的跟着。
來到亂葬崗,一個全新的小墳包孤零零的矗立在那裏。
大理寺少卿的手下把人挖了出來。
一張簡陋的草蓆攤開,露出楊氏的屍體。
楊氏腦袋上有一個大大的血窟窿。
不知爲何,唐青陽看到楊氏的屍體以後,心裏竟然生出一種快感。
她知道,這是原主的情緒波動。
楊氏磋磨了原主一輩子,見到楊氏落得個草蓆裹屍的下場,原主應該也是出了一口氣。
手下檢驗過後,彙報:“大人,此人的致命傷是頭上的傷口,並沒有自縊的痕跡。”
大理寺少卿看向孟澤宴:“孟侍郎,此事你怎麼看?”
孟澤宴攥緊了拳頭。
他怎麼看,他現在只能咬定那丫鬟。
孟澤宴假裝驚訝道:“怎麼會這樣,那丫鬟明明說楊氏是自縊而死,腦袋上怎麼會有血窟窿?難道是丫鬟欺主?大人,你一定要嚴查那丫鬟。”
孟澤宴心中暗暗發狠,只要自己咬定不知情,把責任都推到丫鬟身上,看誰還能治得了他。
他手裏攥着那丫鬟爹孃的性命,要想爹孃活命,丫鬟就得承認是她弄死了楊氏。
甚麼測謊的祕藥,都特麼是狗屁。
只要丫鬟承認楊氏之死是她所爲,等作案人簽字畫押,這案子也就定了,與他就沒有半毛錢關係。
大理寺少卿道:“那就等把那丫鬟帶來後對峙。”
很快,大理寺少卿的手下就把那丫鬟帶來了。
丫鬟跪倒地上,還未說話,身子便抖如篩糠。
大理寺少卿問那丫鬟:“楊氏之死是你先發現的?她是否自縊而亡?”
丫鬟看了孟澤宴一眼,聲音顫抖:“回大人的話,楊氏不是上吊死的。”
孟澤宴輕蔑一笑,丫鬟的回答他早已經吩咐好了。
接下來這丫鬟就要供認,是她因爲記恨楊氏欺負她,所以弄死了楊氏。
不等大理寺少卿繼續問,丫鬟快速的回答道:“楊氏不是上吊死的,是老爺和楊氏爭吵時把她推到,楊氏磕到桌角,血流了一地,老爺不僅不管,還眼睜睜的看着楊氏流血而死。”
“老爺還拿我爹孃的命威脅奴婢,如果事情暴露就讓我替她頂罪,就說是奴婢爲了報復楊氏,才弄死了她……”
“他還模仿楊氏的筆跡,寫了悔過書,楊氏的手印還是他用楊氏沾了血的手指摁的……”
“閉嘴,你給我閉嘴。”孟澤宴目眥欲裂。
怎麼回事兒,丫鬟的回答怎麼和他吩咐的不一樣。
這狗東西,不在乎爹孃的命了。
孟澤宴撲上去想讓丫鬟閉嘴,被大理寺的人壓住雙臂,跪倒在地。
“大人,你別聽這丫頭胡說,定是她想脫罪,誣陷與我。”
“我沒有誣陷,大人可以問問趙武,是他得了老爺的命令,來威脅奴婢的。”
“趙武何在?”大理寺少卿問道。
有人把趙武押上來。
孟澤宴看到趙武,這才真的慌了神。
趙武是他的心腹,剛纔就是派他回家安排丫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