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終於找到2

看見好友胡慈發飆，控制不住情緒，華清一面緊緊抱着懷裏的孩子，一邊對那女孩兒冷着臉色，平靜道出來：“你今年二十歲，南川財大商貿系大二的學生，老家遙城的，父母都是在老家務農，你業餘時間會去錦瑟兼職，說好聽的是兼職，說難聽的陪酒陪睡看價錢而定。

你和周時錦肯定沒有上牀，因爲我知道我的發小周時錦有潔癖，所以不會和你上牀。

今天鬧成這樣，大家臉上都沒光，我勸你，不要和我們正面起衝突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要是猜的沒錯的話，周時錦已經給你一把筆錢了，算是叫你趕緊走遠點的錢，”

然後轉身對着胡慈開口，“你在這裏和她鬧，能改變甚麼，周時錦的心不在你身上，你鬧成這樣他可會看你一眼？有本事的女人只會去找自己的男人鬧，對着這樣無關緊要的小三鬧，有意思沒有？”

胡慈是因爲當初死乞白賴追在周時錦的屁股後頭的緣故才認識的華清，周時錦沒追到，落了一個好朋友，足夠了，她一聽華清這個口氣就知道她是不高興了，趕緊收斂起來自己的脾氣，站在華清身邊怯生生的開口，“我也是一時衝動，沒忍住火氣啊，”

華清的職業是律師，見的人多了，也就自然訓練掐人七寸的好本事，雖然算不得爐火純青，但是比起眼前這個年輕卻滿腦子想着撈錢的速食女來說，還是算得上棋高一籌。

鬧劇散場，華清這纔有時間仔細打量懷裏這個小娃娃，長得跟年畫寶寶一樣，膚白盛雪，一雙大眼睛黑葡萄似的，好看極了，她砸吧着嘴，小聲嘀咕着，“多好看的爸媽才能生出來這樣好看的小娃娃啊。”

小娃娃一聽這話也樂了，看着華清的眼睛，咯咯笑起來，小肉手反手捂住脣，“阿姨，你誇我好看嗎？”

“是哦，阿姨覺得你太可愛了，想親一口，”抱久了她也有點累，說完就施施然在長椅上坐下，依舊把孩子圈在懷裏，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臉上還掛着淚的胡慈沒摸準好友華清可還生氣自己做事這般的沒分寸，小心翼翼的湊到她身邊坐下，“阿西，你別生氣，我知道你勸我不要和周時錦的那些女人正面起衝突的，但我今天不是遇見了嗎，她挑釁我，你說我能認慫嗎？”

“那定然不能認慫，”華清口氣涼颼颼的，還帶了幾分打趣，這幾年勸了好友胡慈太多次，不要想着能等到周時錦回頭是岸，大好的時光看看別的男人，喜歡喜歡別的男人不可以嗎，非得一棵樹上吊死？

“你的意思我都知道，但是喜歡他太多年了，好像戒不掉，你知道嗎，就像早就變成了習慣，習慣跟在他後面，喜歡喜歡他，喜歡忍受他對我的冷言冷語，”胡慈低着頭，語氣沮喪，也有幾分埋怨自己的意思。

“那你現在就試着戒掉，改變你的習慣，今晚去找他徹底提分手，後面我給你介紹對象，去相親，去看看外面的男人吧，百分之八十都比這個渣男好。”

“阿姨，渣男是甚麼意思呀？”小娃娃一雙大眼睛在華清和胡慈兩個人之間來回轉悠，末末了開口問道。

華清笑起來，看看小娃娃，又看看因爲小娃娃的話也跟着笑起來的胡慈，一掃心裏的陰霾，“就是一個男的，亂搞男女關係，”胡慈接過來就順一句。

“亂搞男女關係又是甚麼意思？”

“誒呦，小娃娃，你就當甚麼都沒聽見奧，你記得你爸媽電話號碼嗎，我把你送去找他們，這好一會了，你爸媽該着急了，”

“我爸爸出差了，”小娃娃眨巴着大眼睛乖乖的回答。

“那你媽媽呢，我給她打電話，”

小孩子的聲音瞬間低落下去，“我沒有媽媽，”

華清挑眉，糟糕了，自己這張嘴竟然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竟然踩到了Z彈，“那你跟着誰來醫院的，我帶你去找誰？”

“我奶奶，奶奶在這住院，”

“走吧，病房是多少，我帶你去找她。”說完，華清就把孩子放在地上，也跟着站起來，牽着小孩肉乎乎的手，胡慈也跟着後面。

——

另一邊，一樓門診大廳內，移動着輪椅的有幾絲白髮的戴着眼鏡的李亞嵐到處找乖孫，本來是護工帶着小孩去買喫的，結果護工自己一個人回來了，說買東西的時候一扭頭的功夫小孩就不見了，平時裏孩子爸爸工作忙，基本都是放在她身邊帶着的，小孩雖然調皮卻知道分寸，結果今日不知怎的，就護工帶着買個煎餅的這一會功夫，找不到了。

越找越着急。

——

“你奶奶病房在十一樓？”華清再次跟小孩確認，生怕找錯人走錯路，畢竟每走一步就覺得腳後跟處那塊皮膚火辣辣的疼，大概已經磨破了。胡慈工作上臨時有事已經走了，現在她一個人帶着小孩去找他奶奶。

得到小孩子的再次確認無誤之後，拉着他繼續往前走，她最近因爲自己手裏一宗醫療案子經常來一附院，自然找起來病房不難，沒走幾步，實在覺得腳後跟疼得厲害，不得不停下來揉腳踝。一看，已經滲出血跡了，看了一眼，病患、家屬和醫護人員從她身旁匆匆而過—病房內空空如也，華清和小孩傻眼，“這怎麼辦，你還記得你奶奶手機號碼嗎？給她打個電話？”要找的人不在。

華清剛掏出手機，護士長來了，一看見小孩，趕緊提溜起衣領子，“你這小皮猴，跑哪去了，你奶奶找你半天了，就差去調監控了，”

“我肚子餓了，薛嬸帶我去買飯喫，人太多，我後來就找不到薛嬸了，”小孩知道自己理虧，說話聲音也低下去，放下小孩，攥緊他的小手，看了華清一眼，客氣道：“他奶奶現在不在病房，出去找他了，謝謝你了，姑娘，帶着小皮猴回來。”

華清笑道：“只是小事，不要客氣，”又看了那小娃娃一眼，“那我走了，”

小娃娃臉色忽然變了，眼神看着華清的背後，她一轉身便看見急匆匆往這邊趕來的人。

“你這小孩，說好不要亂跑，叫我一頓好找，等你爸回來，給你皮帶炒肉絲，”話雖然嚴厲，但是眼神卻是抑制不住的疼愛，李亞嵐趕緊牢牢攥住小孩手。

“是這個阿姨帶我找回來的，奶奶，”

李亞嵐順着小孩的話音看了華清一眼，面露出笑，趕緊開口，“謝謝你，姑娘，我家這小潑猴有沒有給你添亂，”

“沒有，沒有，可愛的很，”

“阿姨說我可愛呢。”小孩揚起臉，一臉驕傲。

“本來該請你喫飯道謝的，但我行動不方便，”說着伸手指指自己的輪椅，“姑娘，你給我留個號碼，等小潑猴爸爸回來之後一定得當面感謝你。

“不必，只是舉手之勞，伯母，您別客氣，我還有事，今天先告辭了，”

“那好，阿梓，快點過來謝謝阿姨，”李亞嵐看她態度堅決，也沒再開口要她電話號碼。

從醫院出來，天已經黑了下去，抱着紙箱子站在風裏，華清無奈的自嘲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