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刀光劍影
霍城暘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陰陽怪氣的,“你別這個表情,阮阮,閻烈的初戀。
漂亮吧。
當初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可是成天看星星看月亮呢。”
他是閻烈的發小。
按照他的原話來說,我可是跟你家男人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他和我小時候經常一起撒尿和稀泥玩。
要不是不許同性結婚,還能輪得到你巴上閻烈這塊香餑餑。
當然。
這段話被閻烈面無表情的反駁了。
撒尿的是你,和稀泥的還是你。
開襠褲,我也沒穿過。
至於結婚這話題,我還是不願意跨物種交配。
易安大笑,指着霍城暘,“跨物種,你是豬,他說你是豬。”
被諷刺的人跨過野餐的桌子就要伸手來掐易安。
只是半途被人擋住。
閻烈似笑非笑,低氣壓就跟滅火器似的。
霍城暘瞬間蔫吧了,沒好氣的說,你爲了你的人,連兄弟都不要了。
閻烈一聽也笑了,“你都說了這是我的人,那我還能不護着?”
其實安全感這個東西,很迷,很抽象。
安全感應該是自己給自己的。
但是在這段婚姻裏,自從和閻烈確定戀愛關係之後。
他真的給了易安很足很足的安全感。
就比如現在,易安嘴裏含着一塊葡萄味的糖果,對霍城暘這樣的人說的話,不屑一顧。
卻把糖嚼的咯吧響,看着他,並不在意:“這樣的小事我也需要知道?
畢竟易導是個大忙人,腦子裏得考慮點有價值的事情。
比不上大霍總閒,成天沒事幹,只能瞎操心。”
這糖果是和閻烈在一起之後才養成的習慣,更具體一點的說,其實這個習慣是閻烈養出來的。
因爲她三餐不規律,加上有低血糖的毛病。
易安這人其實有個挺不好的習慣,一餓就生氣,看誰都不順眼。
閻烈便每次見面都往她口袋裏塞幾塊糖果,各種味道的,葡萄味,草莓味,菠蘿味。
讓她餓的時候喫一塊。
想發火的時候喫一塊。
不知道是因爲甚麼,好像自從開始喫糖之後,她的低血糖很少犯,也很少和人起爭執了。
霍城暘說不過她,被氣得哼哼叫,“你嘴巴這樣壞,沒阮阮百分之一好。”
易安看着他,懶洋洋地說:“我嘴巴哪有你壞,你不壞你得口腔潰瘍?
百分之一?
我在乎麼?”
嘴裏說着在乎麼?
其實真的在乎。
閻烈就像一塊香甜的蛋糕,別人聞着也覺得香也覺得甜。
但是易安是個佔有慾挺強的人,恨不得拿塊榴蓮皮把這蛋糕藏起來,叫別人只覺得臭,不想接近了。
她氣人的功夫,每天都在飛速進步。
霍城暘對她的話簡直毫無反擊之力,只能瞪着她。
轉念一想,笑了,湊在易安耳畔:“我確實是閒來無事,天天鹹喫蘿蔔淡操心。
但我聽說一件事,不知道日理萬機的大忙人易導感不成興趣。
阮阮此人。
如今有個正兒八經的追求者。
這個追求者可大有來頭。
不怕天不怕地的易導都要真真切切的喊一聲哥呢。”
易安有些遲鈍,尚未反應過來:“哥?”
霍城暘笑出了聲:“是啊。”
你有幾個哥啊?
不就那一個易寧麼。
她一怔乎反應過來,嘴裏的葡萄糖瞬間不甜了,冷笑:“我怎麼不知道我要喊誰哥啊。”
易家老爺子膝下一子一女。
只是這兩人一點都不對付,見面就是火葬場。
人家老話說,喫飯的時候連狗都安靜了。
但是這兩人可不是,都不能在一桌子上喫飯,不然隨時面臨掀桌子的風險。
她向來脾氣不算差,但是隻要挨着易寧的事情,瞬間就跟原子彈一樣,爆炸,炸的支離破碎。
那張溫柔的臉瞬間變得有些陰沉,她開口,聲音冷,“你再說一遍,我喊誰一聲哥?”
“成,我說錯話了,你終於這麼生氣麼?易安。
易寧他還能不是你哥麼?
對。
你別瞪了。
我說錯話了。”
她轉身就走。
霍城暘拉都拉不住。
眼下一講起來這件事,易安還是耷拉着腦袋,毛茸茸的發蹭着閻烈的頸窩,弄得他頸窩癢癢的,連帶着心裏都癢癢的。
手掌熨帖着她的後腦勺,“怎麼沒把霍城暘刺激你的事情告訴我。”
她悶聲,不想說。
“那這個阮阮真的是你初戀麼?”
“你要聽實話麼?”他捏着她的捲髮,聲音慢悠悠的。
她伸手捂着自己耳朵,直接閉着眼睛貼着他的面頰,“你要說實話麼。”
閻烈一看她這樣,笑起來,去扯她的手,“你這樣不是掩耳盜鈴麼。”
聽到他輕笑,易安睜開眼,目光灼灼。
“不是,她不是我的初戀。”
好。
好極!
易安沒出息,喜形於色,立刻咧開嘴,笑的眉眼都樂開花。
她最討厭關係複雜化。
更別提前女友前男友這樣的稱呼。
初戀的S傷力太大,易安心裏突突。
還好,那個阮阮不是閻烈的初戀,不然易安真的要懷疑閻烈是不是腦袋不好,才和自己在一起。
“你很在意這些?”他掌心溫熱,貼在她的脖頸後,感受着她的微涼。
易安不自覺的又往他身上湊近一些,她有頸椎病,他的手託着自己的後脖頸極其舒服。
她還愛撒嬌,就喜歡在他懷裏窩着。嗤一聲:“我表現的……那麼明顯麼。”
喫醋就是喫醋,不高興就是不高興。
她不喜歡猜別人心思,也不想要別人猜她心思。
但是有時候,太實誠也喫虧。
但她真的學不會怎麼一句話說的猶抱琵琶半遮面,繞個十里八里的彎。
他再次笑出來:“嗯,還挺明顯的。後天晚上有事麼?不忙的話跟我去個生日宴會吧。”
“誰的?”
“爸的。”
“爸爸的生日不是下半年麼?”易安記得閻父的生日是十月以後,現在不才五月份麼,辦甚麼生日宴會?
“你爸爸的。”
易安皺眉,“爲甚麼我也要去?”
他笑,知道他們父女關係一向有點隔閡,挑挑眉:“難道你想讓我一個女婿單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