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藥
“女人的母乳是最好的治療眼疾的藥,尤其是電焊傷的,不能用容器,要直接滴到眼睛裏,早晚各一次,連續三天,包管眼睛恢復如初。”
岳陽一口氣不帶停歇的說道。
此話一出,我跟韓澈同時變了臉。只不過,我是尷尬的,似乎有種被人當衆脫了衣服的感覺。而韓澈,他的神色依舊如常的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看着我的眼光中,閃爍着不明的光亮。
“這怎麼可能,你是醫生怎麼能信口開河胡說八道。”我一時羞憤,岳陽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分明是公然的調戲我,不對,是公然讓韓澈調戲我。
情急之下,我也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禮教素養,站起身朝着岳陽吼道。
“我可沒胡說。”岳陽也有些不悅的反駁道:“你可以懷疑我但不能懷疑我的職業,這種方法很多人都知道好不好,誒,正好,乾媽來了,不信你問乾媽。”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見韓澈的媽媽抱着寶寶小心翼翼的從樓梯上走下來,神色中盡是慈祥。
“陽陽甚麼時候來的。”韓澈的媽媽直到走下最後一個臺階纔看向我們。
“乾媽,這不是澈少眼睛被電焊打了嗎,我過來看看,對了,您給我評評理,這位小姐懷疑我的職業道德。”
他說着走到韓澈媽媽的身邊,看着她懷中的寶寶,一邊咧嘴逗着寶寶一邊好像很委屈的告狀。
“我剛纔聽見了,是有這麼回事。”她看向韓澈紅腫的眼睛,“怎麼這麼不小心,幸虧家裏有個剛生完孩子的,不然你可要受罪了。”
話雖然是責怪,可我聽在耳裏分明是嗔怪更多一些,而且,這意思是讓我幫忙了。
“我怎麼沒聽說過有這方法?”我目光看向韓澈,“你聽說過嗎?”言外之意是你快點拒絕,這母乳又不是藥,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你趕緊上醫院去處理。
可誰知道他涼涼的一句話讓我徹底石化了。
只見他抬眼掃了下我的胸前,薄脣輕啓,“我信。”
輕飄飄的兩個字,讓我徹底崩潰了。人家醫生作證,韓澈的媽媽又委婉的‘求’我幫忙,他這邊也不拒絕,我這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爲韓澈治眼睛的重要擔子,就這麼定了,連我這個當事人都毫無發言權。
“寶寶叫甚麼名字?”
岳陽突然發問,在我各種糾結的時候,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投向了寶寶。
“呃,還沒取呢。”王若蘭說道:“怎麼把這事給忘記了。”
她這麼一說,我也纔想起,寶寶出世好多天了,都沒取名字。一時心裏覺得有些愧對寶寶。
伸出手從王若蘭懷裏接過寶寶,歉意的笑笑,“也沒想過要叫甚麼。”
心裏面五味雜陳。一般的孩子在懷孕初期,父母都會想着給孩子取名字。我也對楊晉提過兩次,但他都說不着急,我們又忙也就放下了。
這纔想起,楊晉似乎並不在乎這個孩子,從沒主動提過有關孩子出生的事情。
想着我心裏的恨意又多了一分。
“不如我來取吧。”王若蘭說道:“你不會介意吧,你們母子跟我們家也挺有緣的,我是真的很喜歡他,當他是自己的孫子來看。”
我身體一怔,緩過神來,朝着她不好意思的笑道:“怎麼會介意呢,這孩子要不是你們,活不活得了還難說呢。”
“那就好那就好。”王若蘭笑呵呵的道:“叫甚麼好呢?我們韓家下一輩是非字……”她一邊嘀咕一邊想着。
想了半天,倒是弄出來好幾個名字,可是還沒等我們說話,她就又自己否定了,這個也不好那個也不行。
糾結了半天,一直在一旁不說話的韓澈吐出了兩個字,“非墨。”
我抬眼望去,見他神色堅定,目光緊緊盯着我懷裏的孩子,重複道:“就叫非墨。”
“非墨,好名字,水非水,墨非墨,就叫非墨。”
王若蘭一拍巴掌,笑呵呵的對我說:“咱們寶貝就叫非墨了,大名爸……呃,取了,小名我來取,就叫韓韓。”
我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韓韓,非墨,合起來就是韓非墨啊,我怎麼有種被搶了孩子的感覺。
王若蘭見我沉默不語,問道:“可依,怎麼,你覺得這個名字不好嗎?”她這話一出,我只覺一道犀利的目光朝我射來,不用看我都知道是誰,急忙應道:“啊?沒有,挺好的挺好的。”
於是,我的兒子,在我毫無發言權的情況之下,有了兩個名字。
岳陽被留下來吃了晚飯才走,臨走前還不忘叮囑一句,“記得乳汁要直接滴入眼中,每天兩次,連續三天。”
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不去剪掉他舌頭的衝動。反觀韓澈,一派淡然,就好像跟他沒關係似的。
而王若蘭,神情自若的喝着碗裏的湯,可我卻總感覺她的嘴角藏着笑。
晚上,我坐在牀上給寶寶餵奶,這一次我學聰明瞭。把房門反鎖了兩道。心想,反正韓澈進不來,明天我就說忘記了,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開玩笑,我就沒聽說過這樣治眼疾的,那豈不是要被他看光了。雖然,咳,不止被他看過,還被喫過,但是,不代表我就要繼續喪權辱國啊。
想着上次他醉酒闖進來的畫面,我的臉騰的又發燒了。
“咔噠咔噠。”
房間裏突然響起鑰匙開門的聲音,我心裏一驚,見房門已經被推開,韓澈手裏墊着一串鑰匙,隨手往牀尾的貴妃椅上一扔。
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穿着一身白色的居家服,修剪整齊的頭髮上似乎還有水汽,看得出是剛洗過澡。微敞的領口露出他蜜色的鎖骨和比例完美的脖頸。這個樣子,說不出的性感。
作爲一個成年人,我本能的吞了口唾沫。
“你,你,你要幹嘛?”
看着他走近的身影,我磕磕巴巴的好不容易纔把一句話說完整。
他似看白癡一般的輕笑道:“當然是……”他說着往我身上一瞟,性感的薄脣緩緩的吐出兩個字,“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