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沒必要出去
“喂,你,你能不能先出去?”我低着頭羞憤的說道。
心想這傢伙怎麼就不知道避嫌呢,進來不敲門不說,居然還能這麼大肆肆的毫不避諱的看我的……
“這是我家。”片刻的沉默過後,頭頂響起他涼涼的聲音。
我如同被雷擊了一般,抬頭看向他,用眼神詢問:所以呢?
他似乎很懂我的意思,“所以,我沒有出去的必要。”說着,他彎下腰,傾身靠近我。
“韓先生,我,你……”他犀利的眼眸中,若有似無的跳動着一簇火焰。
我被他嚇得向後靠去,但牀就這麼大,我懷裏又抱着孩子,不敢動作太大。
硬是被他逼的半躺在了牀上。他的臉,就在我眼前,一雙薄脣,緊挨着我的,只要一動,估計就能碰上。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臉上,讓我沒來由的渾身一顫,抱着孩子的手抖了一下,差點把孩子摔落到牀上。
“嗤!”他突然嗤聲一笑,眉眼中帶着戲謔,“我只是幫你把衣服拉下來。”
我這才驚覺,一雙手已經不知道甚麼時候爬上來,扯着我的衣服,輕輕的拽了下去。
但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碰觸到我的皮膚。
我騰地一下,只覺臉頰發燙,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臉肯定紅的能當交通指示燈了。
我一隻手伸出去,打算推開他,但他卻先一步起身,把手中的的文件扔給我,“這個你看一下。”
臉上的表情瞬間恢復冷漠,就好像剛纔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覺。
“不用了。”我說:“給我一隻筆。”
他似乎早就準備好了,從褲袋裏拿出一支鋼筆遞給我,“不怕我動手腳嗎?”
“堂堂風華集團的總裁,商業圈裏人人稱讚的青年‘財’俊韓澈先生,還不至於爲了區區一千萬,坑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落魄女人。”我故意把財字咬的重重的,幾乎是從牙縫裏扯出來的。
我現在是寄人籬下,受了他和他母親的恩惠,但不代表我就要失去尊嚴。他剛剛分明就是調,戲。我雖然不能拿他怎麼樣,但也不能讓他白白佔了便宜不吭聲。
至於我會毫不猶豫看也沒看合同內容就直接簽了字,原因很簡單,韓澈這樣的人不會,也不屑在這合同上動手腳,一千萬對我來說是鉅款,對他來說不過就是彈指一揮間,買輛跑車都比這值錢。
就這樣,韓澈成了我的債主。
我把合同遞還給他,可他卻沒有接,而是轉身去了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條毛巾。舉着遞給我,“擦一擦吧。”
“甚麼?”我詫異的看着他舉在半空中的手,擦甚麼,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或者,你換件衣服。”他答非所問,一雙眼睛從我的臉上移到胸前。
我順着他的目光低頭看去,再次覺得尷尬了。
我的胸前被奶,水印溼了一大片,輪廓都映了出來,更囧的是……
轟!我只覺腦袋一下子空白了。
急忙抓過他手裏的毛巾遮擋,囧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誰知道這傢伙居然又傾過身來,在我一臉震驚中拿走那份合同,低聲輕笑的在我耳邊說道:“想不到你這麼幹癟的身材,還挺有貨。”
短短的幾分鐘,我的臉,紅了一回又一回。
我窘迫的低着頭,卻聽到他戲謔的一聲低笑,然後,腳步聲漸行漸遠。
直到聽到關門聲,我才撩起衣服,收拾已經氾濫成災的奶漬。柔軟的毛巾的碰觸,讓我不禁想起剛纔他指間的碰觸,還有他戲謔的笑臉。
我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猛地驚醒。
我這是怎麼了?都已經生了孩子的人,怎麼這麼禁不住誘惑!想着手上快速的整理好自己,將毛巾扔的遠遠的。
下牀收拾了東西,抱起孩子準備離開。
走到大門的時候,正好看見韓澈的母親從外面回來,見我要走的樣子,急忙緊張的把我推回屋裏。
“你這孩子,剛生產完就往外跑,要是受風了怎麼辦?!”雖然是責備的語氣,但卻滿含着關心。
我鼻子一酸,也許是生了孩子,更能體會做母親的心情,她的關懷讓我忍不住想到了我媽。
“阿姨。”我語帶凝噎的說:“我很感謝您救了我們母子,韓先生也已經寬限了我的賠償時限,我真的很感激你們。但是,我住在這裏不合適,我該回去了。”
首先人家跟我非親非故的,這麼幫忙已經讓我很過意不去。再者韓澈還沒結婚,我這一個抱着孩子的女人在這裏,會落人非議的,於己於人,我都不想添這個麻煩。
“你既然叫我一聲阿姨,那就聽我的,起碼在我這出了月子再說。你現在沒有父母,一個人抱着孩子,誰照顧你?孩子這麼小,你萬一有個閃失怎麼辦?”
韓澈的母親說的句句在理,可是我何德何能。
“阿姨,我……”
“你要是看得起我這個阿姨,就留下來坐月子,要不然,這腿長在你身上,我不攔着。”說着一副生氣的樣子,臉色也拉了下來。
我看着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要是再拒絕,就是不知好歹。糾結的咬了咬脣,我重重的點了下頭,“阿姨,我聽你的,謝謝您。”
“這就對了嘛。”我話一出口,韓澈母親的臉上立馬綻開了一個笑臉,剛纔的生氣模樣一瞬間就飛走了,朝着外面喊道:“都拿進來。”
然後,我看着一個女人和幾個男人走了進來。
女人的手裏拎了兩大包東西,三十多歲的樣子,十分和善的衝我們點頭微笑。
“這是我去月嫂中心挑回來的金牌月嫂,叫吳敏。這個月子你就安心養身體吧。”她抓着我的手,又指着那些男人說:“我給寶貝買了嬰兒牀,還有一些必要的日用品,可不能讓咱們小寶貝委屈了。”
說着從我手裏抱過孩子,輕輕的搖晃着,對着孩子熟睡的臉低聲道:“是不是啊小寶貝,咱們可金貴着呢。”
當我再次回到那間臥室的時候,整個房間已經大變了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