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絕不後悔

孫明輝走到院子裏，深吸一口氣，剛纔的話已經徹底得罪了奶奶和大伯一家。但他不後悔，因爲這是他必須邁出的一步。

身後傳來腳步聲，孫明輝回頭，看到父親孫貴站在那裏，臉上表情複雜。

“明輝啊，”孫貴欲言又止，“你剛纔那樣說話，太沖動了。”

孫明輝看着父親，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父親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可就是不敢反抗。

孫明輝輕聲說，“爹，您和媽這些年掙的錢，都被奶奶和大伯他們拿走了，我們自己卻連肉都喫不上。這公平嗎？”

孫貴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可是，你奶奶畢竟是長輩......”

“長輩就可以爲所欲爲嗎？”孫明輝反問，“爸，您不覺得我們家已經被他們壓榨得太久了嗎？”

孫貴沉默了，眼中的掙扎越發明顯。

這時，孫秋菊也走了出來。她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父親，欲言又止。

孫明輝轉向姐姐。“姐，你也覺得我做錯了嗎？”

孫秋菊搖搖頭。“沒有，我知道你是爲了家裏好。只是......”她猶豫了一下，“只是這樣鬧起來，以後怎麼辦啊？”

孫明輝笑了笑。“姐，你放心，我有主意。”

夜色漸濃，四周傳來蟲鳴鳥叫。孫明輝踩着枯枝落葉，小心翼翼地在山間穿行。突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屏住呼吸，慢慢靠近聲音的來源。

月光下，一隻肥碩的野兔正在啃食野草。孫明輝的眼睛亮了起來，他悄悄蹲下身子，摸索着地上的石頭。就在這時，野兔警覺地豎起了耳朵。

孫明輝知道機不可失，猛地將石頭砸了出去。“啪”的一聲，石頭正中野兔腦袋。那野兔被砸得一個趔趄，卻沒倒下，拔腿就跑。孫明輝連忙追了上去，一路跌跌撞撞。

好不容易追上野兔，孫明輝一把抓住它的後腿，喘着粗氣笑了。他拎着兔子往回走，腦子裏盤算着怎麼處理這隻獵物。要是被李老太知道了，肯定又要惦記。

走到半路，孫明輝突然想起村頭的老李頭。老李頭是個獵戶，經常上山打獵。說不定能跟他學學打獵的技巧。孫明輝轉身朝老李頭家走去，心裏打着小算盤。

到了老李頭家門口，孫明輝輕輕敲了敲門。

“誰啊？”屋裏傳來李叔沙啞的聲音。

“李叔，是我，明輝。”孫明輝壓低聲音回答。

門吱呀一聲開了，老李頭探出頭來，眼睛眯成一條縫。“這麼晚了找我啥事？”

孫明輝把野兔遞給老李頭，“李叔，剛纔僥倖打着只野兔，但手法笨拙，想着跟您學學打獵。”

李叔沒有直接接過野兔，先是打量了孫明輝一番。“進來吧。”

屋裏掛滿了各種獸皮，散發着淡淡的腥味。

進屋坐下後，老李頭問：“怎麼想起跟我學打獵了？”

孫明輝明白，背靠大山，這以後是自己重要的經濟來源，隨即說道：“李叔，不蠻您說，家裏弟弟妹妹身體十分瘦弱，我想着他們現在長身體，給他們增加的營養。”

老李頭聽完孫明輝的話，沉思片刻，又問了一個問題：“上山打獵有時會非常危險，甚至會沒命的，這些你想過嗎？”

孫明輝思考着老李頭的問題，他剛開始還只是由於打獵學好後，可以改善生活，沒想那麼多，而李叔問的問題卻一下難住了自己。但想到前世的種種悲慘命運，他一無反顧的說道：“想好了，我還是想跟您學打獵。”

孫老頭只是嘆息了一聲後，就熟練地開始處理野兔，一邊跟孫明輝講解。孫明輝聽得認真，不時點頭。

老李頭見他如此上進，心裏頗爲欣賞。“小子，你要是真想學，明兒個跟我上山。”

孫明輝連連點頭，“多謝李叔，我一定好好學。”

處理好野兔，老李頭架起火堆開始烤制。香味很快飄滿了整個屋子，孫明輝嚥了咽口水。老李頭遞給他一塊肉，“嚐嚐，看看味道如何。”

孫明輝接過來，大口咬下，滿嘴流油。“李叔，太好吃了！”他由衷讚歎。

老李頭哈哈大笑，“那是，這可是山珍啊。”

兩人邊喫邊聊，孫明輝打聽着打獵的門道。不知不覺，天已黑了。

孫明輝這纔想起家裏人可能擔心，連忙告辭。老李頭叮囑他明天一早來找自己，孫明輝答應着離開。

回到家，果然錢淑華正在院子裏着急地張望。“明輝，你跑哪去了？”看到兒子，錢淑華鬆了口氣。

孫明輝隨口編了個藉口。錢淑華便也沒再多問。

孫明輝回到屋裏，躺在牀上回想着老李頭的話。他決心好好跟老李頭學習打獵的本事。這樣既能解決溫飽問題，說不定還能賺點外快。

第二天一大早，孫明輝就起牀了。他悄悄溜出家門，直奔老李頭家。老李頭已經準備好了工具，見他來了，笑着招呼。“小子，準備好了嗎？”

孫明輝點點頭，“李叔，我準備好了。”

兩人揹着工具，朝着深山走去。路上，老李頭不停地給孫明輝講解各種打獵技巧。孫明輝聽得入神，恨不得多長兩個耳朵。

走了約莫兩個小時，他們來到一片密林。老李頭停下腳步，示意孫明輝噤聲。“看到那邊的樹林了嗎？那裏經常有野豬出沒，咱們今天就在那設套。”

兩人悄悄靠近，開始佈置陷阱。老李頭手把手教孫明輝如何設置，孫明輝學得很快。忙活了大半天，總算把陷阱都佈置好了。

老李頭滿意地看着孫明輝，“不錯，你小子挺機靈的。”

孫明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李叔教得好。”

兩人找了個隱蔽的地方，開始等待獵物上鉤。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孫明輝漸漸有些不耐煩。老李頭拍拍他的肩膀，“打獵最重要的就是耐心。”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窸窣聲。兩人精神一振，屏住呼吸看過去。只見一隻體型碩大的野豬正朝這邊走來。孫明輝心跳加速，緊張地看着李叔。

老李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野豬慢慢接近陷阱，似乎沒有察覺危險。就在它踏入陷阱的瞬間，繩索猛地收緊。

野豬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瘋狂掙扎。老李頭一個箭步衝上去，手起刀落。野豬很快就不再動彈，孫明輝這才鬆了口氣。

“李叔，您太厲害了！”他由衷地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