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男人的眼神直白，程思如與他對視，不敢妄動。

她要過去嗎？

可她和他現在的關係，沈煜好像並不知道。

她也無法確定，沈言澤到底怎麼想。

“啊？哦，好...”遊移間，只聽沈煜忽然開口。

他靠近男人，似乎是害怕，又退了一小步刻意保持了一點距離，姿態小心翼翼極了。

“小叔，您怎麼知道我在女朋友家這邊啊？”沈煜問道。

程思如一頓，下意識看向沈言澤。

男人面無表情，語氣淡淡。

“今晚要參加家宴，老爺子點名要見你。”他察覺到視線，看過來的同時繼續說，“他讓我順道接你回老宅，你消息不回電話也打不通，我就去問了宋二。”

男人表現得平和，然而話語裏隱有的指責意味還是讓沈煜不禁悚然。

“我不是故意不理您。”他眼神遊移，支支吾吾。

看向程思如的時候，彷彿一瞬間找到了救世主，一把攬過她的肩。

“我這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嘛，您也知道小女孩愛賭氣，一生氣就喜歡玩失蹤，我太着急了想和她快點和好就沒顧及到您的消息。”

感受到男人的觸碰，程思如下意識想要掙開，可只要她一動，男人的力道就收得更緊。

“你之前在酒吧裏摟着的似乎不是這一位。”沈言澤忽然說。

他一開口，空氣頓時凝滯。

誰都沒想到面前這位如此語出驚人，不顧情面。

沈煜面露尷尬，不自覺鬆開手。

“小叔你，你說啥呢，你別讓思如誤會了。”

他竟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被拆臺，瞬間一個頭兩個大，他根本猜不出這尊大佛心裏到底在想甚麼，也完全不敢發火。

沈言澤倒是從容，慢條斯理地解開袖釦，似笑非笑：

“小煜，該掌握的分寸還是得掌握，你這樣亂給人扣帽子，人家不一定樂意。”

“我和思如都談好幾年了，您說的酒吧甚麼的估計是看錯了。”沈煜連忙解釋。

“誰還和你是男女朋友啊？”

“你剛纔的觸碰讓她不自在了。”

下一秒，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沈煜這下徹底費解了，複雜的目光在面前兩人之間流轉。

不是，這甚麼情況？

“時候不早了。”沈言澤垂眼看向腕錶，“現在跟我回去。”

···

晚上，程思如獨自一人窩在房間裏。

她回想起白天的場景，後知後覺的發現，當時的沈言澤笑容很淡很淡。

他似乎在爲甚麼事情不高興，但最基本的素養讓他維持着表面的禮貌。

最讓人在意的，還是他的那雙眼。

深不見底，難以莫測。

每每朝她看來的時候，她都羞於對視。

思緒遊移的時候，門鈴忽然響起。

程思如開門，沒想到來人是沈言澤。

“沈先生？”

“我能進來嗎？”沈言澤笑着看她，語氣禮貌。

他仍舊是白天那套裝束，只不過此刻領口微敞，更添了幾分隨意。

“當然。”

程思如側過身，男人經過時，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精味。

想起白天的對話，應該是參加家宴小酌了幾杯。

各自在沙發落座時，程思如準備給他倒杯熱水。

沈言澤攔了下來，“我坐一會就走，不用麻煩。”

動作之間，感受到男人不經意的觸碰所帶來的體溫，程思如指尖一顫。

她迫使自己移開目光，不去注意他領口下的緊實身軀。

也許是時候不早，也許是這種唯有她們兩人的寂靜時刻太過少見。

她竟然感到有些臉熱。

“這麼晚了，您是找我有事嗎？”程思如清了清嗓子，抬眼問。

“白天的時候，有沒有感到爲難？”沈言澤緊接着開口。

“啊——”程思如不明其意，“您指的是？”

“沈煜太不懂分寸。”沈言澤說，“你因爲他覺得很不自在，對嗎？”

程思如抿脣，“是。”

“你和他已經不是戀人關係，並且現在和你訂婚的人是我。”

“...沒錯。”

“既然如此，爲甚麼不向我求助？”

程思如愣愣看他，不知道怎麼作答。

怎麼求助，難道要直接告訴沈煜，其實和她訂婚的人是他的小叔沈言澤嗎？

“你當時一直在迴避我的目光。”沈言澤說着，語氣裏竟隱隱含着委屈，“難道你覺得，比起沈煜，我更讓你爲難？”

“不...怎麼會?”

程思如突然感覺暈乎乎的，這個男人怎麼喝酒之後話這麼多。

“程思如，我不希望這樣。”沈言澤壓低身體，他傾身，想要靠得更近一些，“作爲你的未婚夫，我希望你能試着依賴我。”

男人周身清冽的味道變得無比清晰，程思如臉越來越熱，開始變得語無倫次。

“沈先生，您...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