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雨生稷玄微微頷首,神色肅穆地解釋道:“深海魚油,乃是源自深海之魚的精華所在。白海距離秦央國萬里,平民一輩子都不得知此物,就算皇族,也難食其味。”
衆人聽後,對神糧更是充滿了敬畏與感激之情。
在這艱難困苦的時刻,這神糧無疑給他們帶來了新的希望與力量。
其中一人說道:“大國師,我們一定要更加虔誠地侍奉神明,以報答他的恩情。”
雨生稷玄點頭,微咳一聲,說道:“將神明的恩澤傳遞給百姓,讓他們也感受到神明的慈愛。”
當百姓們拿到這神奇的食物時,都感動得熱淚盈眶。
他們紛紛跪地,向神明表達着他們的感激之情。
皇宮內,秦昊面色陰沉地與奸臣商議着如何讓雨生稷玄不得好死。
燭火搖曳,映照着他們那滿是陰謀的臉。
秦昊咬牙切齒地說道:“那雨生稷玄如今安然無恙,實乃朕心頭大患。必須想個法子讓他徹底消失。”
不然,他皇位坐的不僅不安穩,還隨時有掉腦袋的風險。
他已經在祭祀上暴露了自己對雨生稷玄的齷齪心思,如今聽他完好無損而且還發放神糧,大獲民心,急得寢食難安。
奸臣鄭橋世諂媚地應道:“陛下所言極是。臣有一計,可讓那雨生稷玄再無翻身之日。”
秦昊急切地追問:“快說,是何計謀?”
鄭橋世陰險地說道:“陛下可連夜下一道聖旨,若祈雨不成功,就開始人祭,選一千個童男童女燒死。那雨生稷玄心善,定不會坐視不管。我們不能明着動雨生稷玄,但雨生稷玄這人,寧願燒死自己也不願意燒其他活人。”
“也是,千年來的人祭就是他費盡心思力排衆議才成功廢除的,就算他不想再燒自己,放任人祭也是自己打自己臉。”
秦昊說完,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立刻下令擬旨。
曹公公手持聖旨,匆匆來到占星樓下。
他抬頭望去,只見大國師雨生稷玄身姿挺拔地站在那裏,一襲長袍隨風飄動,眼神深邃而堅定,散發着一種威嚴不可侵犯的氣勢。
這位在皇宮位居高位的大總管瞬間被大國師的仙姿所震懾,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敬畏之情,原本趾高氣揚的姿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和緊張不安。
在大國師的面前,他彷彿覺得自己無比渺小,那道聖旨也變得沉重起來。
曹公公定了定神,顫抖着聲音說道:“大國師,陛下有旨。”
然而,他的聲音中卻沒有了往日傳旨時的傲慢,反而帶着一絲怯意。
雨生稷玄微微側頭,目光如炬地看向太監,那眼神彷彿能看穿一切。
曹公公不自覺地低下頭,不敢與大國師對視,心中暗自感嘆大國師的非凡氣度。
他努力穩住心神,清了清嗓子,展開手中明黃色的聖旨,尖細的嗓音在占星樓下響起: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大旱未除,災禍仍在。若大國師雨生稷玄祈雨不成,當行祭祀之法,選取一千童男童女,以火焚之,祈求上蒼憐憫,解我百姓之困。欽此!”
唸完聖旨,太監戰戰兢兢地看着雨生稷玄,等待着他的反應。
那聖旨上的每一個字彷彿都帶着沉重的壓力,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固起來。
風悄然吹過,揚起太監的衣角,卻吹不散這緊張而壓抑的氛圍。
曹公公宣完旨後,匆匆離去。
占星樓下,雨生稷玄靜靜地站着,面色凝重。
他的下屬們則個個義憤填膺,憤怒的情緒如烈火般燃燒。
侍衛長林羽怒目圓睜,拳頭緊握,“這昏君,簡直不可理喻!大旱未除,不想着如何與百姓共渡難關,卻想出如此殘忍的法子。”
謀士蘇逸痛心疾首地說道,“社稷不幸啊!竟攤上這樣的君主。選一千童男童女燒死,這是何等的殘忍無道。”
侍從韓銘憤恨地說道,“大國師爲了百姓,費盡心思廢除人祭,這昏君卻又要重蹈覆轍。他根本不顧百姓的死活。”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怒罵聲此起彼伏。
他們對皇帝的所作所爲充滿了憤怒和失望,也爲百姓的命運擔憂。
雨生稷玄聽着下屬們的怒罵,只是淡淡道了一句:“他想讓我再燒一次自己罷了,無礙,雕蟲小技而已。”
大祭司米戚承恩滿臉擔憂之色,望向雨生稷玄,緩緩開口道:“大國師,雨生家世代能通靈,之前通靈都只是給一些指示,可爲何這次卻不入夢給您指引呢?卻只在暗中幫助。”
雨生稷玄微微皺眉,星眸中流露出思索之色。
他回想起因爲天災大旱,自己也曾試圖通靈,然而卻無神接應他的祈求。
“本尊也甚爲好奇,究竟是何方神明,竟如此眷顧於小生。”雨生稷玄輕聲說道。
雨生稷玄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玄貓身上,心中認定,或許可以在這隻玄貓身上找到答案。
玄貓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期望,靈動的眼眸中閃爍着奇異的光芒。
只見玄貓輕巧地走到桌案前,用腳沾了墨汁,然後在宣紙上緩緩畫出一個簡單的女人輪廓。
衆人圍攏過來,仔細端詳着這幅畫,卻無人能看懂其中的含義。
雨生稷玄凝視着畫中的女人,喃喃道:“是位女神?可這究竟是何方神聖呢?”
衆人面面相覷,皆陷入沉思。
玄貓見衆人毫無頭緒,着急不已,搖晃着腦袋迅速跑開。
它跳進玉壺,回到現代,熟練地翻開花梨晏的書包,從裏面找出一張病歷單。
病歷單上有花梨晏的一寸大頭照片,玄貓緊緊叼着這張病歷單,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古代,將其送到大國師雨生稷玄面前。
雨生稷玄接過病歷單,看到上面的照片,眼中露出驚訝之色,同時,一抹疼意劃過心尖。
只因......
那女子如此破碎疲憊,眼神卻如此堅定,頹敗的身軀似昂揚着不屈的戰意。
他仔細端詳着照片中的女子。
病歷單上,花梨晏的一寸照片雖小,卻十分清晰。
照片中的花梨晏面色枯瘦虛弱,原本白皙的肌膚失去了光澤,如同被歲月侵蝕的紙張,黯淡無光。
她的臉頰微微凹陷,顴骨凸顯,彷彿在訴說着身體被病魔折磨的痛苦。
一頭長髮也失去了光澤,凌亂地散落在肩頭。
她的眼神有疲憊,有空洞,那是將死之人的眼神,彷彿在向世界告別,但又似藏着一抹不屑和堅韌。
那雙嘴脣毫無血色,微微緊閉,似乎在努力壓抑着身體的痛苦。
花梨晏的長相原本應是清秀動人的,彎彎的眉毛,如新月般掛在略顯蒼白的額頭上方。
眼睛雖已被病魔折磨得失去了神采,但仍能看出曾經的明亮與聰慧。
她的鼻子小巧而挺拔,在這張病態的臉上顯得格外突出。
即使在重病之際,她的五官依然能看出曾經的精緻。
“她,就是那位神?”雨生稷玄神色晦暗不明,聲音粗啞,不確定地開口問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