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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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一直沒有說話，蘇清遲微微蹙眉。

似是有預感一般，順着我的目光，他也看到了門口的顧雨然。

那一瞬間，我能感受到他抱着我的力道猛地收緊。

不同於之前的綿纏深情，他的擁抱變得無比僵硬。

直到我微弱出聲，“清遲，你抱疼我了......”

他這才恍然大悟，鬆開了我。

“抱歉。”

他低着頭，滿眼都是歉意，心疼地檢查我被箍出淤青的胳膊，“溫歲，都是我的錯，是我太過忘情了。”

一旁的劉嫂也幫腔道：“先生是太激動了！您睡了三年，好不容易纔醒過來，他生怕您又不見了！”

“是嗎？”我抬起頭，淡笑一聲，注視着蘇清遲的眼睛。

他捧着我的臉，一向冷漠的雙眸，盛滿了只屬於我的深情，“說甚麼傻話，當然是。”

這一刻，他的眼裏只有我。

可剛纔那一瞬間的分神，你又在想着誰呢？

顧雨然也知道我們看到了她，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進來。

“溫小姐，你醒來了？真好！”

她對我笑了一下，表情卻是怯生生的，似乎對我又敬又怕。

蘇清遲皺了一下眉頭，似乎對她很不耐煩，“不是讓你回家就行，跟過來幹甚麼？”

顧雨然怯懦地站在那裏，也不解釋，只低頭捏着自己的衣角。

就好似我三年前看到她的樣子，弱不禁風，容易催折。

我開口，聲音很輕，“沒關係，你坐下吧。”

蘇清遲依舊鐵青着一張臉，彷彿對她出現在這裏這件事極爲不滿。

顧雨然自然是不敢多說甚麼，侷促地站在那裏，表情像是要哭出來。

我沒辦法，嘆了口氣，看向蘇清遲，“她又沒做錯甚麼，你不要這麼對她。”

蘇清遲語氣冷漠，“明知道自己甚麼都做不好，卻總是逞強，不知道跟過來幹甚麼？只會讓人厭煩。”

劉嫂也忍不住幫腔，“先生說得對！顧小姐，你實在是太會惹麻煩了，以後還是不要再出現，晦氣！”

話落，蘇清遲卻冷冷地看了劉嫂一眼，“這裏甚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不光是劉嫂，就連我都愣住了。

劉嫂是我身邊的人，照顧了我很多年，蘇清遲對她一向尊敬有加，從來都是好聲好氣，剛纔竟然對她口出惡言。

我抿了抿嘴角，有些心悶。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蘇清遲雖然明顯地表現出對顧雨然的厭惡，但卻只允許他自己欺負顧雨然。

若是別人敢說顧雨然甚麼，他卻要跳出來維護她。

“清遲，劉嫂確實不該那麼說顧小姐，我代替她跟顧小姐道個歉。”

蘇清遲突然反應過來，下意識看了我一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慌亂，“溫歲，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眼神一暗，又有些反感地看向顧雨然，“還不滾嗎？非要打擾我們？”

顧雨然眼睛一紅，快要落淚，但還是強忍着，啞聲說道：“我只是確認一下溫小姐沒事，想當面跟她道謝，溫小姐，謝謝你當初救了我。”

“沒關係。”我溫和地笑笑，“那個男人沒有再糾纏你了吧？”

顧雨然擦了一把眼淚，粲然一笑，“多虧了蘇先生，程陽已經很久沒來找我麻煩了。”

蘇清遲臉色一沉，“你如果再蠢到跟他有來往，就算你被他打死，我也不會給你收屍。”

顧雨然表情又怯懦起來，“我、我不會了......”

那種心悶的感覺越發沉重。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爲甚麼清遲明明表現得這麼討厭顧雨然，我卻覺得他們之間，有一種我無法融入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