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周成浩被我懟的一陣惱怒,卻甚麼也不能說,只能攥緊拳頭,掉頭轉身離開。
我老婆滿臉擔憂,但她也不可能現在追出去,只能抱着兒子回到房間擦藥,用冷戰跟我表達怒意。
我倒是樂得清閒。
以前我可能會費勁巴拉去哄她,花光工資去給他們買想要的東西。
以後可不會再當個怨種了。
我走向沙發,突然掃到周成浩剛剛坐過的地方留下了幾根頭髮,我立馬收好。
然後第二天又進兒子房間,撿了幾根,外加我的一起送去了鑑定機構做DNA比對。
等結果一出來,我就跟沈沅離婚。
他們這對狗男女一分錢都別想要!
辦完這些事,我開車往家趕,路上突然看到一羣人圍在路邊,中間一個女人正被一個男的毆打着。
我減慢了車速靠邊停下,然後下了車,打算去拉架。
走進了就在聽那個男的嘴裏怒罵,“媽的這臭娘們揹着我出去偷人,還騙光了老子的錢,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腳步一頓,下一秒就聽見被圍在中間的那女人不停哭喊。
“我沒有,我沒有......救命,救救我。”
我聽那聲音越來越熟悉,下一秒,趴在地上的女人回頭揪住圍觀羣衆求救,巴掌大的小臉上淚水恆流,我也藉此機會看清了那張熟悉的臉。
是侯鑫悅!
和幫我收屍那天一樣,侯鑫悅的身形異常瘦弱,清麗小臉沒二兩肉,還白的要命,是那種不健康的白,更襯得被打的地方青紫駭人。
眼看她丈夫不管不顧又要動手,侯鑫悅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我再也按捺不住胸口的怒火,衝上去一腳踹飛了那個家暴男。
“去你媽的!”
家暴男慣會欺軟怕硬,回頭見我滿身腱子肉,臉色一下子瑟縮起來。
“你......你他麼誰?我打我老婆,關你屁事?”
聽到這話,侯鑫悅原本期待的目光漸漸暗淡下去。
以前每次她丈夫說出這話,來阻擋他的人都會理虧離開,而她也會被打的更狠。
可這次,我回眸看了一眼侯鑫悅身上的青紫,沒有退後分毫,反而臉上怒意更甚。
“這他媽是我妹,你說關不關我事?你個爛賭鬼,自己敗光了錢,還在這打我妹妹出氣?給我滾!不然老子今天就弄死你!”
家暴男嚇了一跳,見我對他這麼瞭解,以爲我真是侯鑫悅的哥哥。
罵罵咧咧連滾帶爬地跑了。
我蹲在侯鑫悅身前,有些擔憂地想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可侯鑫悅一個踉蹌,起來的時候脣色都白了三分,氣血虛的要命,我只能攬住她腰幫她站着,這才發現,她腰間竟然瘦的連一寸軟肉都沒有!
“你還好嗎?先跟我上車吧,我去幫你買藥。”
回到車上,我將買好的藥膏遞給她,“需要我幫你上藥嗎?”
“謝謝你,我自己來吧。”
我沒有強求,只坐在駕駛座偏過了頭,聽着車後座傳來一聲聲倒吸氣,心臟也下意識被揪緊。
換做一個男人被這樣毆打,都可能稱不住,更何況她這樣的弱女子。
記得上一世我聽同公司的人八卦時說起過,侯鑫悅經常被家暴,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而且體檢的時候才知道,她長期營養不良加貧血。
現在想想,我估計都低估了她艱難的處境。
後座的侯鑫悅文文靜靜塗完了藥膏,輕聲道謝,“我塗好了,謝謝你姜哥。”
上一世,侯鑫悅的老公還有段時間纔會被淹死。
而且他淹死了以後,侯鑫悅也沒能擺脫難纏的婆婆一家,不光被虐待,還和我一樣被壓榨,最後磋磨一生。
同時天涯苦命人,她還幫過我,所以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她被拖入地獄。
我有些感慨,但也怕我說出實情嚇到她,只能尷尬地轉移話題,“他那麼打你,難道你就沒想過離婚嗎?”
侯鑫悅愣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我們坐在車裏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開車將侯鑫悅送回了家。
“這是我的電話,如果他再打你,或者有危險,你就給我打電話。”
侯鑫悅笑着將電話存了起來,看向我的眸子中好像亮了亮。
可卻像是想起了甚麼,旋即又暗淡下去,最終甚麼也沒說,轉身回了家。
其實我上一世,雖然跟侯鑫悅的交情雖然不算多,但也絕對說不上討厭。
她長相漂亮,公司很多人喜歡她。
後來她跟我表白的時候,說了沈沅的壞話,讓我注意。
可我當時滿心滿眼都是沈沅,覺得侯鑫悅是道聽途說污衊沈沅,當即拒絕她之後,拉黑了她所有的聯繫方式。
現在看來,是我太蠢太笨,看不清人心。
我在外面待了很久纔回家,剛進門就看見妻子迎了上來,滿臉殷切。
“你怎麼回來這麼晚?兒子都已經睡了。”
我沒有看她,低頭換鞋。
她像是沒有看到我的反應一般,反而更加殷勤,蹲下身幫我把換下來的鞋重新擺放整齊。
“兒子都生你氣了,再怎麼說你也不應該動手啊,小孩子不懂事,你好好教育不行嘛?”
我這才頓住腳步,冷眼看她。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教育?”
妻子過來挽住我的手臂,胸前的柔,軟若有若無地磨蹭着我,語氣異常柔,軟。
“你明天給兒子買個最想要的那個遊戲機,再好好給他道個歉,這事不就過去了嗎?父子之間,哪有隔夜仇呀。”
沈沅嬌滴滴的樣子還真是少見。
可我現在看她,心口只有無盡的恨意。
真不愧是溫柔鄉,刀刀催人性命。
“嗯,隨便。”
我倒要看看,她葫蘆裏到底賣得甚麼藥。
進了房間後,她將房間一關,露出了裏面穿着的真絲吊帶,滿臉羞澀地步步朝我靠近。
“老公~”
我強忍着噁心,側身一躲,只讓她拉住了我的胳膊。
果然,下一秒她繼續遊說,“要不把我的名額讓給成浩吧,你們老闆跟你關係這麼好,你說他肯定不會不同意的。”
見我不說話,她以爲我是猶豫了,繼續幫周成浩賣慘。
“而且我們這樣,恐怕對他不公平,要不是因爲你給我走了關係,這個名額肯定就是他的,感覺是我對不起他,我心裏都過意不去了!”
“把我的名額然給他吧!要不然,到時候咋倆都去了大城市忙工作,兒子都沒人照顧了,這怎麼能行呢?”
上輩子如果真是按照實力排名,沈沅和周成浩根本連升職的邊邊角角都摸不到。
還是因爲老闆以前和我父母交好,我厚着臉皮替沈沅走了後門,她才被選上的。
原來突然一反常態是爲了這個。
我回頭,伸手將她鬢角的一縷碎髮攏在了耳後,強忍噁心裝出了一副深情的模樣。
“好啊。”
妻子臉色難看,愣在了原地,半晌都沒回過神。
“什......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