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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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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南昭帝萬年不變的寒冰臉,以及如潭般深邃,讓人琢磨不透的雙眸。

“亞父,現在談談衛淵和南梔的婚事吧。”

“衛淵今後爲朕的乘龍快婿,朕保他安享晚年。”

衛伯約收回氣勢,伸出三根手指:“公主下嫁,我衛家自然不敢怠慢,彩禮就是老夫留在戍邊的三十萬衛家軍。”

聽到這話,南昭帝那張萬年不變的寒冰臉出現一絲笑容。

“既然如此,那朕就不妨礙亞父休息,告辭!”

“老夫恭送陛下。”

衛國公府大門,看着南昭帝上轎後,副將從暗處現身。

“衛公,陛下深更半夜到來,可是爲了世子與公主的婚事?”

衛伯約長嘆一聲,點頭道:“彩禮是三十萬衛家軍,嫁妝是保那龜孫兒一生無憂。”

副將眉心緊皺:“伴君如伴虎,特別是南昭帝心狠手辣,如不手握兵權,以世子的脾氣秉性,如果不改恐怕......”

“手握兵權那龜孫兒配嗎?”

副將安慰道:“衛公不可妄自菲薄,其實世子也有優點的。”

衛伯約癟嘴,沒好氣地道:“那你說說,但凡說出來一條那龜孫的優點,老子算你牛逼。”

“這…這......”

副將憋得老臉通紅,最後實在沒招,昧着良心道:“世子他…他雖然經常強搶民女,但強迫的都是美人,所以審美在線!”

“衛公,老爺出大事了!”

一名家丁衝進來:“老爺,世子他去勾欄找女人了。”

“他天天找女人,這算個屁的大事!”

“不是,他這次找了個三百多斤的大河馬,還…又給那大河馬贖身了,如今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衛伯約氣得渾身顫抖,連忙用手掐自己人中,另一隻手連連捋順自己胸中惡氣,良久才緩和。

“那龜孫兒現在連審美都沒了!”

衛伯約一把抓住副將的衣領:“說吧,他有甚麼優點。”

副將單膝跪地:“衛公,請不要爲難末將!”

衛伯約只感覺胸膛血氣翻騰,面似重棗,手臂青筋暴起,聲若洪鐘:“媽了個巴子的,老子必須得心狠了。”

“否則我大限後,還沒等見到先帝,這龜孫兒就他媽地追上來!”

“管家,拿絆馬索和荊條,等那龜孫兒回來,老子把他吊起來抽!”

此時管家,副將,一人拎着繩索,一人捧着荊條站在衛伯約身後,就等着衛淵回來家法伺候。

然而等來的並非衛淵,而是兩名身穿黑色勁裝的壯碩男子。

二人渾身是土,嘴角帶血,看手臂扭曲程度,明顯已經骨折。

衛伯約嚇得連忙道:“衛一,衛二,你們怎麼回來了,淵兒呢?是不是遇刺了。”

“衛公,世子他沒事,我…我們這一身傷是被世子打的。”

副將上前有手中繩索狠狠抽在二人身上:“放屁,真打起來世子連個娘們都不一定打得過,能打過你們兩個國公貼身侍衛?”

“不是世子,是世子身邊的大河馬,她就不是個人啊。”

“兩米多高,三百多斤,抓住我倆腦袋就往地上摔。”

“此話當真?”

“比珍珠還真,那大河馬手比蒲扇都大,抓住我們倆腦袋,我和衛一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副將在衛伯約耳邊小聲道:“衛公,衛一衛二可都是先天級別的武道高手,更是在戰場上經歷過生死之戰,能打的他們倆毫無還手之力,我估計對方是宗師,甚至是大宗師。”

衛伯約摸了摸二人的腦袋:“殘留的炁,那女人絕對是個大宗師,武道修爲不弱於我。”

“衛公,既然如此有一事末將不明,世子爲甚麼要讓她打自己人?”

“他在告訴老夫,自己不是頑劣,反而行事有方。”

衛伯約嘴角上揚:“槍桿子捅死人,然後弄出頂級藥方,如今又花了一百兩買個大宗師,這臭小子好像並非我們想象中那麼簡單。”

“衛公,您這話末將沒聽懂。”

“你不需要聽懂,記住這件事不要外傳,偷偷去調查一下這個江玉餌,並且今後淵兒無論做甚麼事,你們儘可能地配合,但需要向我彙報。”

“遵命。”

臨近衛府,喜順拿出一個天鵝絨的墊子。

“世子,你回去這頓打肯定跑不了,提前把它墊在屁股上,挨家法抽不疼。”

衛淵隨意擺擺手:“你放心,爺爺是不會揍我的。”

“哎,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回家以後世子你就自求多福吧......”

回到衛國公府,一切風平浪靜,根本沒有喜順想象中,爺慈孫孝的名場面。

慈爺手中劍,龜孫身上劈,又見孫不慘,祭出雞毛撣......

喜順不信邪地大喊兩聲:“恭迎世子回府!”

然而還是沒有雙眼冒火,憤怒的衛伯約出現......

喜順對門口的站崗的守衛道:“衛公沒說過,世子回來讓你們把他綁到書房?”

“沒說過啊。”

“難道是讓原地揍一頓?”

“也沒說過啊......”

“這…這不符合常理!”

衛淵對着滿腦袋問號的喜順就是一腳:“你丫還不麻溜去給玉餌準備夜宵,讓後廚做十隻雞,十個大廚分別做出十種口味的雞,燜一大鍋飯,再弄幾個清爽小菜。”

“住宿的地方也準備好,所有被褥都要新的,再找幾個裁縫給她做三五十套衣服。”

“對啊,住的地方要距離我近點,必須本世子喊一嗓子後,她能在十秒內馬上趕到......”

衛淵回到房間,在幾個大媽侍女的服侍下,洗手洗腳,喝了一小盅安神湯上牀休息。

他根本就不擔心江玉餌會騙自己,因爲他相信現在衛伯約,已經開始着手調查她的八輩祖宗了。

大致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衰竭的五臟六腑有了很大緩解,淤堵的筋脈已經疏通一些。

按衛淵估摸着,大概再來十次左右,自己就能洗筋伐髓成功。

另一邊,江玉餌唯唯諾諾地跟着喜順走進餐廳,很快川菜師傅端着黃燜雞上來。

緊接着湘菜師傅端上來羅盤煙燻雞。

隨後便是扒雞,椒鹽米雞,白斬雞等等......

咕嚕~咕嚕~

“都…都是我的?可以隨便喫?”

在喜順點頭確定後,江玉餌再也忍不住,直接上手大快朵頤,看得十位廚師和下人連連打嗝。

見過能喫的,沒見過這般能喫的,不敢相信,有人可以做到三口一隻雞......

江玉餌一邊喫一邊落淚。

“太香了,太好吃了。”

在窯子窩雖然也能喫飽,但多數都是粗糧和鹹菜,只有逢年過節纔有一點點肉。

如今細糧加肉,敞開隨便喫,而且十大菜系的廚子都是皇帝賞賜的御廚,手藝可想而知。

她暗暗發誓,就算自己死也要保護衛淵,因爲只有他活着,她才能喫飽。

書房裏的衛伯約,聽着王副將的話:“衛公剛剛北方傳來的飛鴿傳書,這江玉餌調查清楚了,身份很乾淨,基本可以排除敵方勢力趁機接近衛府的可能。”

衛伯約點點頭,畢竟江玉餌兩米多高,三百多斤太眨眼了,哪怕有人想要冒名頂替做假身份都難,所以調查她很簡單。

緊接着衛淵發現王副將有點不對勁,因爲他的一條手臂,往下耷拉着,明顯是脫臼了。

“胳膊怎麼弄的?”

王副將苦嘆一聲,無奈地道:“末將剛剛假裝不小心和她撞了一下,想要試試她的實力如何,您猜怎麼着?胳膊瞬間被撞脫臼了......”

“這江玉餌力氣大得驚人,而且修爲也在末將之上,就是太能吃了。”

“不要錢的大宗師,喫你家點糧咋了?”

“小王你先去慕千秋那把胳膊接上,以免時間長了留下暗疾。”

衛伯約擺擺手讓副將離開後,躺在牀上看着窗外懸掛天際的明月,嘴角微微上揚,笑了起來。

“我倒要看看你這龜孫兒,還能給老子帶來多少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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