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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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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解釋完,姚冰盈還將藥碗拿起來,輕輕啜了一口。

“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要如何暗害你?王爺若是不信,也可以喊大夫來驗。”

卻不想,沈屹川竟直接抬手,一把將藥碗打翻在地!

嘩啦一聲,瓷碗碎裂,藥液濺得滿地都是。

“你昨晚看我夜裏總是醒?你一夜未睡,一直盯着我?”

沈屹川咬牙質問,每問一句,語氣裏的憤怒就多一分!

“我,我昨晚太緊張,畢竟是大婚初夜,所以睡不着!”姚冰盈眼裏汪了水意,急忙解釋!

沈屹川的情緒變化實在太快了,他爲何總是這樣防備,這樣生氣,這樣暴躁?

而且昨夜他爲甚麼一定要剋制住不碰她?

“別耍甚麼花招。”

沈屹川暫時接受了這個解釋,深深看了姚冰盈一眼,隨即轉身離去。

當晚,兩人又躺在一張牀上。

兩人都不說話,除了淺淡的呼吸聲外唯有寂靜,姚冰盈快睡着時,聽到沈屹川翻身的聲音。

他還是睡不着。

明明白天上朝,下午又去練馬場,已經很累了。

若是總睡不好,身子不就完了?

外界對他的議論從未停止,大多人都覺得他心地不善,若是他病倒了,怕是所有人都要來踩上一腳!

到時候她這王妃也會跟着倒黴,又要怎麼才能找姚雨靜報仇?

這樣想着,姚冰盈便起身,從牀腳下地,爲沈屹川熱了藥端來。

“王爺,喝兩口吧,或許就能睡着了呢。”

她點上一根蠟燭,輕聲勸道。

“滾。”沈屹川睜開眼,眼神凌厲。

“王爺如此固執,那我只能想辦法讓你睡下才行了。”

姚冰盈說着,將藥碗端起來自己喝了一口,又把碗放到一旁。

沈屹川懶得理會他想做甚麼,正要重新閉上眼,姚冰盈竟俯身到他面前。

望着那張完美的薄脣,這次,姚冰盈直接吻了上去!

隨後她將嘴裏的藥渡了過去。

身子壓在沈屹川身上,細嫩小手攀上他的肩。

一口藥渡過去,姚冰盈微微喘息,眼尾也紅了。

正要再拿起碗,手腕就被攥住。

她又被沈屹川從身上掀了下來,不過這次力道沒那麼大了。

“夠了。”

沈屹川怒火沒有剛纔那麼盛,眼神防備地盯着她:“可以睡覺了。”

說完他伸手,又一次將燭火熄滅。

姚冰盈躺在被子上沒動。

所以他到底在忍甚麼?

就在姚冰盈思索的時候,旁邊沈屹川突然主動開口問:“明日該回門了吧?”

姚冰盈心頭一跳,強撐着平靜回答:“是。”

頓了頓,又問:“王爺要一起去嗎?”

若是沈屹川跟着去了姚家,發現她替嫁......

姚冰盈簡直不敢想,以他的性子該憤怒成甚麼樣!

她尚且甚麼都沒做,就屢次三番惹怒他,對她動手!

到時候,她恐怕首當其衝,是死得最慘的那個吧?

實則姚冰盈也不想回姚家,但她尚有不少醫書和鍼灸要用的東西在家裏,得去取來。

忐忑地等了片刻,她聽到沈屹川冷漠開口:“明日有事。”

所以......這就是不去的意思了?

姚冰盈本就心虛,不敢再問,閉了眼睛,假裝自己入睡。

第二日一早,姚冰盈就坐了王府的馬車,來到姚府門口。

姚府門口的石板路並不寬,馬車幾乎將路堵得死死的。

讓姚冰盈意外的是,王府竟大門緊閉。

今日明明是回門宴,爲何不開門?

她只得親自下車,去叩響門環。

和管家說明來意,等了許久,姚家二哥纔不情願地出來。

“二哥......”

姚冰盈揚起笑容,還沒開口喊人,就被斥道:“你還有臉回來?”

“臨走之前也不安分,故意弄傷你妹妹!她在牀上躺了足足兩天才能下地!你現在回來做甚麼?還想再害她?”

姚冰盈被罵得一愣,沒想到自己已然成了王妃,回門這日,竟還要被家人指責。

但她終究忍下了,垂眸淡淡道:“二哥,你誤會我了,妹妹不是我害的。”

姚從武冷笑一聲,根本不信。

姚冰盈也並不期盼他會信,畢竟上輩子的教訓她已經喫夠了,姚家所有人都偏心姚雨靜,怎麼可能聽她的解釋?

心底是被撕裂般的,絲絲密密的痛。

以前二哥最喜歡的就是她,小時候她還經常坐在二哥肩膀上,直到後來,二哥對她的疼愛全都給了姚冰盈......

若是僅僅如此,倒也沒甚麼。

可他偏偏在姚冰盈的挑唆下,對她產生無數怨恨和厭惡......

這纔是讓她最難受的。

但她又能怎麼樣呢?

再深厚的感情也敵不過血脈,她該認命。

“之前在家時爲非作歹,現在你回來,是想讓我們跪拜你這王妃?”姚從武繼續斥責着!

“故意給我重金買來的汗血馬下藥,甚至讓我跪下求你才肯給它解藥,終究把它害死!那時候你就想讓你哥哥們都給你下跪對吧?”

姚冰盈眼圈發紅,心痛得難以喘息。

自從二哥的汗血馬死後,二哥就痛恨於她。

但那根本不是她做的!

所謂讓二哥跪下求她,這種事她也根本就不知道!

那幾日她發燒了,昏睡間根本不知道發生了甚麼,醒來後才知道是二哥的汗血馬死了,姚雨靜安排了一切,又把一切都推到了她頭上!

“若是我說這事根本不是我做的,你信嗎?”姚冰盈揚起小臉,嬌嫩的脣顫抖着,問她的二哥。

“二哥,你願意聽我解釋嗎?”

姚從武嗤笑,連看都不看她:“事情早就已經蓋棺定論,你還有甚麼好辯解的?現在又想出甚麼解釋的說辭拿來騙人?”

字字句句像是戳進她心底的刀,姚冰盈喉間梗着,恨不得當即轉身離開。

就在此時門裏響起大哥姚從文的聲音。

“這些都是家事,你要說甚麼就進來說,在門口站着算怎麼回事?”

姚從文冷着一張臉,雖對姚冰盈也沒甚麼好臉色,卻不像姚從武那般憤怒。

有他發話,姚從武終於讓開了。

“進來吧!”

有如恩賜一般,他不悅道。

姚冰盈朝大哥點頭道謝,緩步走進。

回門這日需得新娘新郎共同向孃家父母敬酒,然而沈屹川不來,唯有姚冰盈自己,只餘尷尬。

尚未走到堂前,就見姚雨靜一副虛弱模樣,從屋裏迎了出來。

“姐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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