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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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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顏黛心裏淺淺漫上一層悲涼。

當初傅聞州逼着她退出某大導的電影選角,就爲了捧宋語禾上位的時候,不也是在爲難她嗎?

“至於護犢子護成這樣嗎?別忘了咱倆現在還沒離婚呢,一秒鐘沒扯證,她一秒鐘是個小三!”顏黛盯着傅聞州的眼神有濃烈的恨意。

“你!”傅聞州顯然是被她的話氣着了,臉色越來越黑沉,“你果然永遠都學不會溫柔討喜。”

如果是以前,顏黛肯定會被傅聞州這句話傷到。

但是現在,她不想再和他浪費時間了。

她低頭看了看腕錶,催促道:“還離不離了?我下午還有個重要的約會,不離別耽誤我事。”

“約會,和誰?”傅聞州下意識問出口。

不等顏黛回擊“關你甚麼事”,宋語禾就先替她出聲:“傅總,顏黛姐有她和別人約會的自由,你這樣問,是不是又不想離了?”

小姑娘的聲音比剛纔更委屈,隱隱夾雜着些許哭腔。

傅聞州突然回神自己問了甚麼,安撫地摸了摸宋語禾的頭,面對顏黛時,重新恢復成一貫疏離的模樣,“誰說我不想離了?現在就去!”

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顏黛只感覺一身輕,走路都帶風。

傅聞州卻有些恍惚。

剛剛簽字時,顏黛出乎預料地乾脆。

沒有鬧,沒有反悔。

她是真的想離婚,沒有在耍花樣。

傅聞州握筆的手遲疑,但想到這是他好不容易爭取來的離婚機會,還是立馬簽下名字。

他不能讓顏黛再有欺負宋語禾的機會。

“一個月冷靜期,我希望這一個月你安分點,別再來招惹語禾。”傅聞州上車之前警告顏黛。

宋語禾嬌羞地拉了拉傅聞州的衣袖,十分善解人意地勸解:“傅總,你別用這種語氣跟顏姐說話,她畢竟是你的前妻,我相信她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那可說不準。”顏黛故意惡趣味地一笑,“我說不定會讓你在娛樂圈混不下去呢。”

這麼快就強調“前妻”,宋語禾的心思已經擺在明面上,裝都裝不下去了。

只有傅聞州看不出來。

宋語禾的小臉因爲顏黛這句話變得煞白,會說話的眼睛委屈地看着傅聞州:“傅總......”

傅聞州當即沉下來臉,“顏黛,你說話一定要這麼句句帶刺嗎?”

真是好笑,是誰把她變成了刺蝟?

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他把她拋下去陪宋語禾參加S青宴,是她在劇組受傷想讓他來探班,而他卻跑去幫宋語禾跟導演撐腰,是她被私生飯綁架,他又顧着和宋語禾漫遊馬爾代夫的時候。

當溫暖的愛意被背叛消磨光,他們之間只剩下了尖銳的針鋒相對。

顏黛懶得看這對狗男女繼續表演偶像劇,率先一步離開,“你愛怎麼想怎麼想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傅聞州凌厲的視線在身後緊緊跟隨着她,等她狐疑地回頭時,已經看到傅聞州在摟着宋語禾溫柔地安慰。

這一幕還是有點刺眼的。

哪怕重生一次,她也依然受不了頭頂這頂綠帽子。

收回視線,顏黛開車離開。

她之前說下午有個重要的約會並不是單純嗆傅聞州的,她是真約了人。

而且這個人,是傅聞州最討厭的談家太子爺談溪雲。

上輩子,傅聞州把灌醉的顏黛扔在談溪雲牀上,兩個人一夜激情,談溪雲像野獸一樣折騰了她一夜。

顏黛起初以爲談溪雲是受藥性影響纔會那麼瘋,結果傅聞州帶着人衝進來“抓姦”的時候,談溪云爲保她竟然扛下了所有,堅稱她是被他強迫的。

談溪雲被警察帶走了,“QJ醜聞”讓談氏集團股價大受影響。

談溪雲因此被踢出董事會,談父失望地剝奪了他的繼承權。

而傅聞州呢,趁這個機會搶走談溪雲好幾個項目,落井下石,順帶不忘拿出那晚偷錄下來的視頻逼迫顏黛離婚。

攝像頭是傅聞州提前放置在酒店房間的,爲的就是錄下顏黛“出軌”的證據。

視頻裏的顏黛和談溪雲顛鸞倒鳳,無法抵賴。

傅聞州指示宋語禾給了顏黛兩個選擇:一,同意離婚,承認是談溪雲強迫了她,送談溪雲去坐牢;二,同意離婚,承認自己婚內出軌,淨身出戶。

如果都不選,他就把她和談溪雲上牀的視頻公開,讓他倆再也抬不起頭做人。

顏黛是個女明星,這樣的桃色醜聞足以毀了她。

最後顏黛哪個都沒選。

她是受害者,她不能再去加害另一個受害者。

可她也不想讓傅聞州得償所願。

所以她自S了,留下一封遺書證明談溪雲的清白,向世人昭告傅聞州的陰狠算計。

只有死人的話,人們纔會信。

人死如燈滅,她死後發生了甚麼,談溪雲是否有扭轉乾坤,她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這次她有機會阻止一切發生,遠離那個毀了她一生的男人。

S市人均消費最貴的遊輪餐廳裏,談溪雲一身手工剪裁西裝,四肢舒展地靠在座椅上。

海風拂上他精絕的容顏,吹亂他精心打理過的髮型。

他生來有一雙含情的桃花眼,任何女人和他對視,都會有種自己被他深深愛着的錯覺。

只可惜,他看似多情,實則無情,緋聞女友一籮筐,卻從不跟誰真正把關係確定下來。

顏黛一出現,談溪雲就對她勾出招牌的散漫微笑:“傅太太約我出來,就不怕傅總知道了不高興?”

顏黛白眼。

裝甚麼呢,傅聞州和宋語禾的緋聞都滿天飛了,她就不信談溪雲沒聽過。

擺明了故意刺激她。

“用不着陰陽我,我和傅聞州離婚了。”

“噗!”談溪雲剛送進嘴裏的果酒噴了出去,“你說甚麼?”

顏黛放下包,理所當然地坐在談溪雲對面,“上午剛剛申請的離婚,等冷靜期過了就去拿離婚證。”

談溪雲花了幾秒鐘去消化顏黛的話,隨即眉頭一言難盡地聚攏,“那你找我是?”

顏黛沒說話,低頭從包裏翻了翻,拿出一枚情侶對戒,打開,推到談溪雲面前,“我拿走了傅聞州一半的身家,你要和我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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