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懸疑靈異 > 被邪祟覬覦的新娘 > 第2章

第2章

目錄

第2章

在她腳踏在第一個臺階上時,寧韶聽到了被雨聲模糊掉的行李箱輪子轉動聲響,伴隨着‘沙沙——’腳步聲。

她下意識地回頭,看到在外淋雨的怪人推着行李箱進來了,離近看,寧韶眉頭緩緩蹙起,他個子實在是太高了,骨架寬大,溼透的風衣貼緊他的肉,肌肉線條流暢,隱約可見淺淺紋路。

她在看清剎那,移開了視線。

心裏浮出幾分警惕,寧韶邁步,兩節臺階一踩。

其實,這片建築老舊的筒子樓住的都是學生,因爲離江城一中二中近,很多屋子都租給了陪讀的家長。

樓道靜,每層住戶也靜,一樓牆面貼着公告,提醒家長晚上不要發出太大的動靜,防止影響高中生讀書。

所以身後的腳步聲她聽得很清楚,步伐不緊不慢,在上樓梯後,除了腳步聲,行李箱輪子轉動聲音消失了,怪人應該是將行李箱拎了起來。

寧韶是獨居,又手無寸鐵。

女生在生理上,體能是弱於男生的,

況且附近一棟棟居民樓前段時間曾發生過一起命案,死者正是一個獨居女性,被歹徒闖入家中,施行性.侵虐S。因爲是獨居,屍體到腐爛成屍水才公之於衆。

她留了個心眼,住三樓,特意走到四樓,藉着樓梯欄杆縫隙觀察那人。

‘轆轆’

那人提着行李箱停在三樓,並沒有再上樓,輪子着地拖動,聲音清晰,寧韶聽得一清二楚。

她緊繃的身體總算放鬆了下來。

在四樓等了幾分鐘,才下樓回家。

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睡衣,寧韶開門去隔壁藺奶奶家,房門緊閉,她只能抬手敲門。

她沒有鑰匙,平日裏藺奶奶會專門給她留一條門縫,這種鎖門的情況很少。

就在寧韶胡思亂想之際,房門從裏打開,目光觸及一面肉牆,抬高眼皮,當看清面前的人時,她眉頭很輕地蹙了一下。

直到進了屋,寧韶從藺奶奶口中得知,這個在樓道外遇到的怪人,是藺奶奶的親孫子,這段時間都要住在家裏。

......

懸在天花板上的電燈泡光線橘黃,接觸不良地閃爍了一下,又恢復正常,餐桌很小,擁擠地擺着五道菜,他們三人圍着桌子坐。

不同於樓道外陰暗雨濛濛環境,在這個略窄的客廳裏,少年樣貌一覽無遺。

剃着寸頭,膚色是健康的深麥色,眉眼深邃,眼角處有幾道開裂的傷口,背脊挺直,坐在對面像是黑幫老大似的,那雙被燈光照着深不見底的黑眸正望着她的臉。

寧韶的樣貌從小到大都極爲出色,因此遇到不少麻煩。學校裏同學會忌憚老師的存在,不敢怎麼樣,但打工時候,總是會收到各種各樣黏膩噁心的窺視目光。

少年看她的目光不含惡意,卻直白地、完全沒有要移開目光的意思,赤裸裸,就在寧韶感到不舒服準備開口之際,面前的人開口了。

“我叫藺堰,你好。”

聲線沉悶沙啞,仿若嗓子許久沒說過話。

寧韶在藺奶奶面前,沒有因爲他冒犯的目光而把他當空氣,避開他直勾勾的黑眸,言簡意賅。

“寧韶。”

*

寧韶從漫長的記憶裏抽離出來。

‘藺堰’兩字像烙印一般刻在她的記憶深處,無論她怎麼去迴避,都無濟於事,那段關於他的記憶,只要回憶,便讓她感到反胃與恐懼。

幸好屋裏燈光昏黃,藺奶奶看不見她蒼白近透明的面色。

寧韶深吸了口氣,依言點燃三炷香,走到遺像前,沒有看冷凍棺、遺像一眼,彎腰祭拜同時,陡然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響。

她一垂眸,便看見擺在椅子上的黑白遺像摔落在地板上,相框玻璃蜘蛛網般破裂,那張照片好巧不巧躺在她腳邊——

近距離迎上黑白照片里人的雙眸,她呼吸一窒,反應劇烈地踉蹌後退兩步,差點撞到身後的藺奶奶。

“小寧?”

老人發現她的不對勁,觸碰到她冰冷的手背,連忙喚,聲音裏盡是擔憂。

寧韶面頰褪去所有血色,抿了抿乾巴巴的脣,強撐冷靜地道:“奶奶,我沒事,可能是太累了。”

安撫了一下藺奶奶的情緒,寧韶迫切地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許久沒有回家,屋裏傢俱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空氣溼冷陳腐,一向潔癖的她此時癱坐在地上,手心不知不覺被冷汗浸溼了。

寂靜、點着一盞燈的屋裏,迴盪着她沉重的呼吸聲。

腦子裏滿是方纔上香,相框摔落那一幕。不知是她身體太疲憊,還是光線太暗,她竟看見......

遺像裏的藺堰,衝着她笑了一下。

“肯定是我看錯了。”寧韶這樣安慰自己。

她學醫,是唯物主義者,不信鬼神之說。自然是不可能相信方纔看到的那一幕是真的。

思緒遊離,過去發生的一幕湧入她的眼前。

平時像木偶、機器製造的,呆板木訥的少年,跪在她身前。

高大身軀有大半隱沒在陰影裏,那張俊美如神祇的臉微仰着,虔誠無比,瞳孔亢奮擴張,嘴脣貼着她腳後跟磨破的傷口輕輕舔舐着。

......

寧韶胃部翻騰,攙扶着牆站起身,衝到衛生間,趴在馬桶上嘔吐。

在藺奶奶家裏喫的面,還沒來得及消化,被胃酸攪碎,全部被她吐了出來。

吐完刷了個牙,倚着牆面,眉眼被陰影覆蓋,眼下泛青,每根頭髮絲都溢着疲憊。

她很累。

工作地方在偏僻的鄉鎮,鄉鎮沒有計程車,只能搭乘公交車到市區。她買了高鐵坐票,坐了十多個小時,纔回到這裏。

一整宿沒睡覺,又坐了這麼久的車,身體早已疲憊不堪。

或許是吐過的緣故,她腦子裏胡亂雜念蕩然無存,腦袋變得一片空白。

從行李袋拿了一套睡衣出來,她打開熱水器,進浴室洗漱。

貼着冰冷瓷磚牆面,花灑的水嘩啦啦往下流,等待冷水變熱水的過程,她眼皮像壓了巨石下墜。

隨着熱水流出,一股股熱霧湧出,將一側洗手池上方鏡子,覆上一層水霧,模糊凝聚出一抹黑影。

黑影高大挺拔,無聲僵立,面對着寧韶那一邊。

寧韶一無所知。

目錄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