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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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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離王貴爲皇子,自然不會屈尊降貴的前來迎親,只是站在王府大門口等着將新娘給攙扶下來。

花轎在吹吹打打的熱鬧聲中抵達了離王府,時過黃昏,正逢吉時。

花轎的簾子被人撩撥開來,還沒等她做好反應呢,對方已經將紅綢花繩遞給了她,語言輕浮,“還不下轎?莫非是要本王抱你不成?”

喜帕下,荊瑤眼波流轉,一改前世的怯生生,嬌嗔道:“妾身坐得腿腳有些麻了,勞煩夫君了。”

女子聲若黃鸝,那微微上揚的尾掉像鉤子似的。

這還沒拜堂呢,她倒是叫得熟練。

赫連鈞劍眉一挑,頗爲意外,隨後用力一扯直接將人拽入了懷中。

“王爺此舉不妥,不合規矩。”旁邊的喜婆急得跺腳,這踹轎都沒有也就罷了,尚未完婚大庭廣衆之下就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周圍大多是看熱鬧的,畢竟這位爺出格的事情那可是人盡皆知的,只是沒想到大婚之日他也這般的不顧及規矩。

赫連鈞眼尾一掃,無所顧忌的笑着直接將荊瑤打橫抱起,“甚麼規矩,本王忙着洞房花燭呢!都省了。”

“哈哈哈哈!離王殿下還真是迫不及待呢!”

“就是就是,也不讓咱們瞧瞧這新娘子是何等的花容月貌。”

在揶揄聲中,他不顧身後一衆人的阻攔,大步流星的抱着人揚長而去,那些個丫鬟婆子火急火燎的跟上,而拜堂也沒了。

荊瑤玉手勾着他的脖子,嗔怪道:“王爺這般,叫妾身往後可如何做人啊!”

赫連鈞眯了眯眼,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懷中的人,莞爾一笑道:“如此說來倒是本王的不是了,可今日愛妃受累了,本王實在是心疼,不如等明日再給王妃補上。”

荊瑤扯了扯嘴角,這人的出格她是體會過的,還是有些應接不暇。

這樁婚事對赫連鈞和玉貴妃是如虎添翼,可正因爲如此無數雙眼睛都齊刷刷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畢竟戶部尚書的職位可不低,在朝中話語權很高。

他自然不會按規矩來行事的,如此才能打消旁人的顧慮。

赫連鈞滿意的勾了勾嘴角行至洞房外時一腳踹開了大門,將人放在了牀上。

後頭追得氣喘吁吁的媒婆揮舞着絹帕道:“王爺......還沒拜堂呢!這......這不合規矩啊!”

“放肆,離王府王爺就是規矩。”赫連鈞的護衛——長河拔劍攔住了衆人。

房門大大的敞開,絲毫沒影響赫連鈞的動作,他大手一揮就將荊瑤頭上的喜帕給掀飛了。

屋內紅燭搖曳,屋外燈火通明,將黃昏薰染。

男人一身喜服,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當真是一副難得的好顏色,也不負他母妃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真真是意風流。

四目相對,他饒有興致的挑起少女的下顎細細的端詳,眼裏都是玩味,“難怪父皇非逼着我娶了你,說你花容月貌,才華橫溢,指不定能薰陶本王一二,如今看來,這姿色確實能薰陶本王。”

“比本王那些個小妾都要貌美,真真是我見猶憐。”

“能得夫君稱讚,是妾身的榮幸,”荊瑤眨了眨眼睛,含羞帶怯的附和,“那便讓妾身伺候夫君吧!”

說着她便伸手去夠男人的腰帶,卻被赫連鈞眼疾手快的抓住了。

“王妃倒是急,這賓客尚未送走呢,就想洞房花燭了?”赫連鈞似笑非笑的半眯着眼揶揄。

這傳聞中的才女,怎麼更像個狐狸窩出來的狐狸呢?

荊瑤輕咬着朱脣,瞪着一雙滿含秋水的眸子望他,羞紅了臉,“妾身只是想讓夫君早些休息。”

赫連鈞鬆開她的手,收起了玩味的心思,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她,不鹹不淡的道:“折騰了一日,愛妃早些休息。”

屋外已然沒了動靜,人都被長河打發了,他丟下這些話便拂袖離開了。

屋內頃刻間只剩下了她一個人,荊瑤收起了方纔的模樣,勝券在握的笑了笑。

荊問雁聲名在外,可不會自降身份做出她今日的行爲來。

她就是故意引起赫連鈞的懷疑,只有這樣他纔會去徹查,知曉自己被人耍得團團轉,而荊問雁的江湖路只怕也是不好走了。

畢竟這個男人睚眥必報。

思極此處她起身走到銅鏡前坐下,將繁重的發冠和首飾都給摘了下來。

而屋外的張嬤嬤總算是逮住機會了,領着從荊府帶來的兩個丫頭一進門就厲聲呵斥,“二小姐這是在做甚?夫人可是交代過,不能讓離王殿下瞧了你的真面目,老奴給您的面紗,你怎麼給取了,您大庭廣衆下和離王殿下摟摟抱抱敗壞了大小姐的名聲。”

她站在荊瑤的身後,雖低着頭,可語氣盛氣凌人得彷彿她纔是主子一般。

方纔下花轎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這小賤蹄子不知何時把她給的面紗給取了,想來方纔離王必定將她的面目給瞧了取。

荊瑤不爲所動,繼續將頭上繁瑣的髮簪全部取下,而後才轉過身去,腰間佩環伶仃作響,臉色陰冷,揮手就是一巴掌。

張嬤嬤猝不及防的連帶着身子都歪了歪,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敢......你敢打我,我可是奉了夫人的命令......”

“啪。”

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她的另外半邊臉上,荊瑤目光如炬的盯着她,強大的壓迫感使得那原本也跟着狐假虎威的丫鬟被震懾到了。

“張嬤嬤這裏可是離王府,本王妃纔是你的主子,你今日之舉莫不是想以下犯上?”荊瑤冷笑着睨她。

兩個巴掌直接將張嬤嬤人給扇得心裏生了畏懼,卻還是壯着膽子含淚顫抖道:“二小姐就不怕夫人和老爺怪罪下來麼?”

“呵!”荊瑤不屑的嗤笑,“難道張嬤嬤沒聽過一句話麼?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說罷她目光冷冽的落在另外兩個丫鬟身上,本就是見風使舵的主,當下就倒戈相向,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道:“王妃纔是奴婢的主子。”

很好。

荊瑤很滿意兩人的轉變,走到圓桌旁坐下,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語氣溫柔繾綣,說出來的話卻叫人不寒而慄,“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看看你們的誠意吧!”

都是長期伺候主子的人,哪裏不懂這話的意思,兩人對視一眼,一人在身後摁住張嬤嬤,一人在前頭瘋狂的扇着她的臉,嘴裏還怒罵道:“讓你不知好歹,讓你以下犯上冒犯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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