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你叫甚麼叫,是叔就是叔唄,說清楚不就行了。我這不是關心這丫頭嗎?”
朱嬸兒眼看事情不利於自己,換上了另一副面孔。
打感情牌,衝着其他村民嚷嚷:“阿梨也是我的侄女啊。她幾個月的時候,我還抱過她呢。大家都知道,沈家發生了那麼慘的事兒,這丫頭也沒人管,我這不是怕她學壞嘛。”
“所以你就可以信口開河,欺負她了?”
雲霆燁步步緊逼。
他盯着朱嬸兒那一口牙齒舌頭,這若是在他的世界,他肯定讓人把這夫人的舌頭勾了,牙齒拔掉。
最恨的就是打着“親情”的招牌,惡意傷害的。
“我可沒有欺負她。算了算了,這次算我的錯,行了吧?你還想我怎麼樣?”朱嬸兒招架不住,連連擺手投降。
雲霆燁指尖攆着一塊小石子,搜一聲,正打在朱嬸兒的腿腕兒處。
朱嬸兒噗通一聲,朝着沈梨跪了下來。
沈梨險些笑出來。
真有他的。
“認錯就該有個認錯的樣子,不是嗎?”
“你......”
朱嬸兒氣的險些當場暈厥過去。
衆目睽睽下,雲霆燁拉住沈梨的手臂往小雜貨鋪走去,走前:“現在我們叔侄二人要敘敘舊,有誰感興趣,隨時歡迎去外邊偷聽。”
霸氣的他,拉着沈梨走進了小雜貨鋪。
房門關上。
沈梨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後合的:“哈哈哈,你真是個人才啊。我沒想到你能......哈哈哈!還有你這身衣服從哪兒搞來的?你別說,你穿上我們的衣服,更帥了。”
危機解除,沈梨心情極好,嘴角彎彎,眼角彎彎像好看的月牙兒。
“這麼說,還行?沒給你找新的麻煩?”
雲霆燁嚴肅的說道。
是覺得心裏愧疚,爲了救自己的部下,平白給一個無辜的小姑娘找了這種麻煩事。
女子貞潔可如命一樣啊。
“沒有啊!出現的好,出現的秒,出現的呱呱叫呢。我差點真的無家可歸了。”
沈梨想起還是有些後怕。
她如今除了這件小雜貨鋪,已經一無所有了。村裏的流言蜚語有多厲害她也明白。
要是真的壞了名聲,被村裏的人趕出去,名聲不說,她怕是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更不要說別的了。
“我很抱歉。”
“哎呀!不用,和你沒甚麼大關係。我們很多村裏的婦女都是這樣的。倒是你,怎麼這個點來了?大叔?”
沈梨話鋒一轉,又成了俏皮可愛的模樣。
“我......我想着先來看看貨物,晚上來拉的時候,方便些。誰知道正碰到那個女人爲難你。至於我身上這身行頭,這不是怕惹人注意,就麻煩了一位老婆婆。”
雲霆燁遲疑着說道,慌亂的眼神兒,心裏像是藏了心事。
“你還真是雞賊啊!這是提前來驗貨啊。這麼早,送貨的人還沒來呢。”
“哦!哦!那,你不介意,我在這裏等等吧?”雲霆燁有些心神不寧。
無所謂嘍,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今天又幫了大忙。
“喏,獎勵你的。”
沈梨拆了一根草莓味兒的棒棒糖,塞到他嘴裏。
甘甜的滋味兒入口,整個人都爲之一振。
“好甜啊!這是何物?”
“棒棒糖啊!哄孩子的聖物。”沈梨打量了他一番:“現在加一條,也是哄大叔的聖物,皇宮大院裏沒有糖果嗎?”
沈梨側着臉,瞧着他,有些心疼。
長得五大三粗,高大威猛的,又是生在帝王家,連糖果都沒有品嚐過。
“是有!但是沒有這般香甜可口的。吃了讓人心情愉悅。”雲霆燁拿出棒棒糖,粉紅的舌尖輕舔了一下薄脣,有些勾人。
“咳!喫甜食確實能讓人開心的。你要是喜歡下次進貨,我多上點貨?”
“你啊!腦子裏除了賺錢,就不能想點其他的。”
雲霆燁沒好氣的說道。
少賺些,又不會少塊肉。
“那怎麼行,我愛小錢錢,小錢錢愛我。有了小錢錢才能幹我想幹的事。”
*
朱嬸兒受了一肚子氣,回家不由分說,抓起角落裏的鐵鍬,把自家豬圈裏的豬拍的嗷嗷叫。
“氣死我了,姑奶奶甚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小賠錢貨你給我等着,整不死你,我不姓朱!”朱嬸兒發狠道,摸出手機搖人。
一會兒功夫,她就湊齊了村裏的七大姑八大婆,俗稱:“村裏高級聯絡員”
“我告訴你們,我今天快被氣死了。你們......我說了這麼多,你們倒是說句話啊。”
“她那個叔,好像聽不好惹的。”
“就是,看起來不是個好欺負的主兒啊。”
......
馬嬸兒、趙嬸兒、林嬸兒紛紛嘖舌。
“他說是就是啊!我看就是沈梨那個臭丫頭演的戲。那男人來路不明,說不定就是沈梨攀上的高枝兒。說不定那男人結過婚了,包養了沈梨。”
朱嬸兒越說越激動,咬牙切齒,發誓要報仇。
“那你有甚麼好辦法嗎?”
“我?我倒是有個包辦法,而且把仇報了,還讓人說不出甚麼來。”
朱嬸兒得意的說,心裏早就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餿主意。
幾個老女人來了興趣,靠近,圍在一起。
馬嬸兒說:“說說!我早就看那個臭丫頭不順眼了,自從她回來以後,仗着自己是城市裏長大的,整天給我兒媳婦阿魚女權,搞得她現在敢跟我頂嘴了。”
趙嬸兒也不忿的抱怨說:“我也是,家裏本來就沒有錢,想着讓我那個孫女盼弟早點退學,好幫襯幫襯家裏。可她好,她還威脅我一家,說不讓盼弟上學就要告我們。你說,女孩子家家上學有甚麼用?幫家裏乾點活,長大了找個人一嫁,多好。”
“是吧?她不是心高氣傲嘛!她也十八九了,咱們就給她說一門“好”親事。打打她的氣焰!”
朱嬸兒賊眼咕嚕嚕,特意加重了“好”字。
幾人心領神會。
這事如果要成了,沈梨這輩子休想過的好。
看着她一輩子在痛苦裏掙扎,那纔是報復的最高境界。
“這好辦,村裏有好幾家合適的人選呢。殘疾的、傻的、愛打人的......我去說。”馬嬸兒拍胸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