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那一年,我大學畢業,在應聘了十幾家企業之後,我終於被赫赫有名的港氏集團錄取了。
有了工作,我就到附近的中介找房子,想離公司近一點,上班也方便。
說來也巧,剛進去沒多久,就有房子看,我跟着中介的員工一起去了單位附近的老小區,聽她說那裏的房子雖然不是很新,但是很乾淨,而且因爲是老小區,所以大多住的都是老人。
配套設施也許不那麼理想,但很便宜。
中介員出去打電話的時候,我站在出租房的門前,看着那個生了繡的鐵門,心裏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爲甚麼,總覺得這個房子有些日子沒有住了。
門上到處都是鐵鏽,角落裏還能看到一兩個蜘蛛網,不過很奇怪的是,這出租的門前很乾淨,好像天天有人打掃似的。
“鳳小姐,房東一會就會過來,你請耐心的等待一下。”中介員小姐賠笑地說道,我輕點了一下頭,能夠理解。畢竟她們只是中介,有些老年人房東不願意把鑰匙交給他們也是情理之中的。
沒過多久,樓梯上就傳來一陣腳步聲,我們聞聲看去,只見一位老太太單手撫樓梯扶手喫力地爬了上來。
職工小姐見到老太太,立馬迎了過去,道:“您就是丘女士吧。您好,我是同瑞房屋中介的小陳,這位是要租你房子的鳳小姐。”小陳簡單地給老太太介紹了一下,隨後又對我說道,“鳳小姐,這是丘女士。”
我衝着丘老太太微微一笑,看着她打算叫她一聲阿姨,然而,我剛想張口,卻發現這個老太太很詫異,形如枯槁,臉上毫無生氣,就像是面癱一般,兩隻大眼深深陷進眼窩,嘴裏的牙幾乎全脫落了,兩隻如同枯柴的手上爬滿了佈滿了似蚯蚓般的血管,那血管又青又紫,看十分瘮人。
她緩緩地爬上了樓梯,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之後,就轉身走到了出租前,用鑰匙開門。“吱”的一聲,門開了。我們跟着她走了進去,這個屋子很簡單,是一個一室一廳的房子,裏面的傢俱不多,除了衣櫃和牀之外,就是一些陳舊的桌椅,連個電視都沒有。
“我這個房子有些老舊,你要住在這裏可以,但不能碰牀下的東西。”丘老太太轉身瞥了我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很好奇,但是出於找房子不容易,加上這裏很便宜,也就點頭答應了。之後房屋中介幫我們把手續辦好,就離開了。
丘老太太緊跟着也走了,只是她臨走之時,對着我再三吩咐道,不能碰牀下的東西。我覺得很好奇,想要看看牀底下有甚麼,但是被那個老太太給陰森森的嗓音給阻止了。
之後我也沒有太在意,出去買了一些日用品回來,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我隨意地弄了一些喫的,開始用手機上網,經過一個下午的時間,我大概瞭解港氏集團,想着明天還要回學校拿些東西,所以早早就睡下了。
夜已深,寂靜的夜空中,一輪殘月高掛在天空,散發着淡淡地白光。這道白光透着窗子射入房間,頓時,房間裏的空間的溫度急速下降。我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些冷,伸手拉了拉被子繼續睡。
“嘎啦,嘎啦......”一陣清脆的聲響吵醒了我,我睜開惺忪的雙眼,透着銀白的月光掃着房間,甚麼也沒有,便也沒有在意,繼續埋頭入睡。然而,我剛閉上眼睛,牀下就傳來“咯咯,咯咯......”的聲音,嚇得我猛得坐了起來。
兩隻眼睛鋥得瞪大,死死地盯着身下的牀,渾身的每個細胞都全速張開,緊張地抓住牀上的被子,全神貫注地聆聽着。可,等了好久,都沒有再聽到牀下傳來聲音,我深深地鬆了一口氣,以爲是自己幻聽了。
再次躺下,閉上眼睛準備入睡。“咯咯,咯咯......”那聲音再次響起,這次的聲音很清晰,我再也坐不住了,猛得掀開被子,以我生平最快的速度跳下牀,跑到門前打開了燈。
房間一下子明亮了起來,可我的心卻還在急速的跳躍着,兩隻眼睛更是死死地瞪着牀底,兩隻手緊張的交錯在一起,渾身冷汗淋漓,就連呼息都變得急促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門口站了多久,盯着牀底又是多久,直到感覺不到恐懼,我才緩緩地走到牀邊,戰戰兢兢地低頭看了一眼。直到看清牀底一切之後,我才鬆了一口氣。這個牀底很奇怪,除了一張鑲嵌在鏡框裏的黑白照片孤零零的躺在牀底下之外,再無他物。
這顯然是遺像!
這讓我不禁懷疑,明明丘老太太千囑咐萬囑咐不可以碰牀底下的東西,怎麼會只有一張遺像呢,難怪她說的牀底下的東西就這個遺像?我越想越覺得事,目光也不由地像遺像飄去。
這男人很帥,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兩隻烏黑深邃的眸眼,泛着迷人的色澤,高挺的鼻,絕美的脣形,看着我直愣神。他淺笑着,兩道濃濃的眉毛泛着柔柔的漣漪,彎彎的,就像是夜空裏皎潔的上弦月。
我呆呆地看着這個遺像,許久纔回神。緩緩地上牀睡覺,但經過剛剛一連串的響聲之後,我卻失去了睡意,我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實在睡不着,於是起身翻起手機,開始上網。
剛拿起手機,手機就傳來一聲響,我拿起來一看,此時已經半夜十二點了,手機屏上顯示我有一條未讀微信。想了想,反正睡不着,就打開來一看,上面寫着:聘禮已下,四個大字。
我有些錯愕地看着這四個字,心裏一陣咒罵,誰他媽的給老孃開這種玩笑,真是夠了。我點開那個微信號,想看看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卻不想這個微信號除了一個黑漆漆的頭像之外,甚麼都沒有。
看着這個黑漆漆的頭像,頓時連玩手機的慾望都沒有了,直接開着燈,蒙着被子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我被一縷陽光照醒,伸了個懶腰,準備起牀洗漱,卻不想看到牀頭多出一沓紙。我疑惑地伸手拿了過來,尼瑪,沒把我嚇死,竟然是紙沓,還都是千元大鈔。
我去,這是哪個神經病晚上不睡覺偷溜進來搞的惡作劇。要送也一沓真的人民幣啊,竟然送紙錢,腦子有病啊。
我隨後把它丟進垃圾筒就洗漱出門了,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我沒有想到,之後的幾天裏,每天晚上半夜十二點,我都會收到那個人的微信,早晨也能看到紙錢,我都快瘋了。
一連三天,三天了,這樣詭異的事情接連發生三天了。
第四天,我下班回家,明明很累,卻一點也不想睡在這個房間裏,我實在是受不了,再這樣下去,我肯定會瘋的。於是我拿起電話給丘老太太打了過去,讓她過來一下。
沒過多久,丘老太太就來了,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詭異。
我把東西一收,對着丘老太太道:“阿姨,我要退房,這個房子我住不下去了。”老太太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道:“房子租出去就退不了。”
我一聽就怒了,但是人家是老太太,說不給退就不給退。無奈之下,我只能再次住在這裏。
心裏想着,也許今天不會再有,誰惡作劇會一直做下去的啊。
我懷着僥倖的心理,再一次躺在了牀上睡覺。天漸漸地黑了,累了一天的我實在是抗不住,開始昏昏欲睡起來。可是不知道爲甚麼,我睡着睡着,就覺得不對勁,朦朧地掙開眼睛,發現身邊多了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竟然和遺像上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