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女兒名聲.....之前年紀小,不懂事,不知曉陳敬亭可否介意女兒的名聲?畢竟他救了女兒,女兒不能恩將仇報。”
女兒突然間識大體,溫長生突然間無所適從了。
沉默須臾,他說了句:“你能如此想最好。爹這幾日就差人去問。”
陳相家
本來陳家那日與溫家次女相看之時,出那種事,他們本着不宣揚不詆譭的態度,爲了維護女方名譽,他們只當甚麼都沒發生。
如今溫家透露出信息要結親,而且結親之人還是郡主。
陳家上下都一片凝重。
起因是因爲郡主的名聲,實在是與她們陳家溫和的家風不符啊。
唯有陳敬亭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爹,你們別擔心,這門親事成不了。”
“你怎麼知曉成不了?這可是郡主親口所說。”
“爹又不是不知曉,那華陽郡主喜歡晉王殿下,喜歡得滿城皆知,怎麼可能突然間看上我?”
“你也知道她看不上你,你自己倒是會自省?你說你當時爲何要去救郡主,而不救溫家二女兒,那纔是你要相看的人。”
陳敬亭想起那日在水中的情況,他本就救的是溫如月,可那女子會水,躲開他,直接撲入了晉王殿下懷中。
哼,攀龍附鳳的女子,不娶也罷。
最終家中長輩陳閣老開口了。
“郡主約你相國寺相見。你去見見,負起責任。”
相國寺
溫星辰站在後院的一棵菩提樹下,靜等着陳敬亭。
昨夜她又夢見他了。
她一直在想,若是上一世她沒有鬧騰,而是選擇了屈從,嫁給陳敬亭,會過着怎麼樣的生活,陳家家風優良,即便是陳敬亭不着掉,陳家也會謙讓着她的。
至少比嫁給晉王要幸福許多吧。
陳家規矩,兒子四十不能納妾,若是四十無子方可納妾。
且他是家中老小,受盡寵愛,嫁給他不用爲家族謀劃,每日只需要悠閒地喫喫喝喝,賞賞花,品品茶,聽聽戲了。
自然不會像上一世那般,爲了那個無情無義的人,將自己磋磨成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太皇太后,實在是不該啊。
“郡主,陳四公子來了。”
溫星辰聽後,回眸望過去,他穿着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純淨鑲邊。身姿挺拔,一走一動間,蘊含着巨大堅韌的力氣。
待人走近了,那張熟悉的臉,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如同被工匠雕刻一般,幽暗深邃的眸子中,顯得狂野不羈,邪魅性感。
而陳敬亭也在行走間,微微抬眉觀看不遠處的女子。
她身姿修長,站在菩提樹下,陽光下映照之下,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不得不說,郡主是真的美。
美到讓人心動。
當然也僅僅是一瞬間,待走進了,他則隨意地坐在石墩上。
“郡主尋我何事?”語氣透着玩味。
溫星辰語氣溫和道:“那日你救了我,我理應感謝。”
“感謝?在相國寺?你若是真想感謝我,不如請我去春香樓聽個曲。”
“陳公子喜歡去春香樓聽誰的曲子?”
“小翠,那姑娘的聲音婉轉,讓人餘音繞樑。”
溫星辰聽後笑了,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兩人在朝堂上相處這麼多年了,他動動嘴,就能猜測出他想幹甚麼?
不想要這門親事?
可是她不允許呢。
“英子,去春香樓將那小翠姑娘帶來。”
“你帶她做甚麼?”
“陳公子說她聲音好聽,我也想聽聽。”
陳敬亭覺得自己遇上了對手,他本意是想要嚇退她,畢竟閨閣女子,不屑於與花樓女子比較的。
尤其是郡主,聽說之前晉王殿下去花樓聽曲,被她知曉,直接去花樓抓人了。
可是如今她竟然毫不生氣?
這不合常理啊。
“聽說郡主要嫁給我,怎麼郡主是嫁不出去了嗎?”
溫星辰見他直接,突然間笑了。
笑得如三月春風,勾得人心癢癢的。
陳敬亭無奈移開了目光。
“你不娶我嗎?”
“郡主與郡王殿下的事情,滿城風雨,郡主覺得我耳朵聾,聽不見?”
介意啊?
溫星辰笑道:
“陳敬亭,你是沒信心能得我青睞吧。”
“笑話,我陳敬亭別的沒有就是......”話要出口,突然間意識到甚麼。
他望向郡主,見她笑顏如花,知曉自己要落入圈套。
他突然間意識到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
他突然間正襟危坐道:
“郡主不喜歡我,爲何要嫁給我?”
“誰說本郡主不喜歡你了?”
“你喜歡我?”
“是,我對你一見鍾情。”
“你以爲我會相信?”
“那你想娶我那妹妹嗎?我與令妹只見過一面。這話從何說起?”
“你也看出來了吧,溫如月喜歡晉王殿下,而且她們二人早已經勾搭一起了。若是我推測得不錯,那日落水,是她故意的,爲了便是衆目睽睽之下......她不喜你。”
“......”
“而我也突然間明白了,不是我的,終究不能強求。”
“......”
“今日喚你來,我也是想聽聽你的意思,你可願意娶我?倘若不願意,我也不會恩將仇報,今日就當我甚麼都沒說。你可願意娶我?”
莫名地,他突然間聽出她話中的幾分祈求,可卻又有幾分堅毅。
“讓我娶你也不是不可以。”
“如何?”
“你之前追着晉王跑的事情滿城皆知,從現在開始,你追本公子一陣。”
“一陣是多久?”
“至少讓所有人都知曉,你不喜歡晉王殿下,你喜歡我了啊。”
“好。”
“你覺得好?”
“嗯,本該如此。”
溫星辰在寺院又待了一陣,隨後進宮去了。
宮道上
簫盛聽說溫如月落水生病,焦急萬分,今日便準備出宮探望。
剛還未出宮,就瞧見溫家馬車。
溫家除了溫星辰,也沒有人能進宮了。
“見過晉王殿下。”
溫星辰坐在馬車內,並沒有動。
晉王簫盛,當今皇上的長子,也是溫星辰曾經喜歡的人。
簫盛以爲她又是進宮告狀的,則道:“溫星辰,如月被你害得落水生病,你怎麼還好意思進宮來告狀?”
溫星辰心中冷哼,她不明白,自己上輩子爲何這般眼瞎,怎麼就看不出他的狼子野心。
罷了,總歸日後也不會再糾纏了。
“瑩瑩,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