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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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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沈映雪無所謂,反正沒人來煩她,她還樂得清靜。

要是他們再像之前一樣苛待她,她也不會任由他們拿捏。

目送他們離開,她自顧自躺下休息。

另一頭,蕭撼宇入宮面聖。

太后看見小兒子回來,心裏歡喜極了,又是拉着他問這問那,又是擔心他三年前的傷還沒好透,請了太醫院的張院正來診脈。

蕭撼宇雖覺得沒有必要,卻不好拂了母后心意,只得同意。

但院正請過脈後,神色卻變得頗爲凝重。

“王爺最近可有覺得胸悶氣短,呼吸不暢?”

蕭撼宇一怔。

沈映雪似乎也是這麼說的......

他仔細回憶,好像還真有這樣的症狀,但他之前覺得只是行軍疲憊,並未在意。

太后一聽卻慌了:“可是宇兒身子有甚麼差錯?”

張院正有些遲疑:“臣說不好,王爺似乎是受了暗傷,淤血阻塞心脈,似乎還中了毒。”

“但臣才疏學淺,不敢判斷是甚麼毒,但王爺現在的情況很是兇險......”

太后臉色煞白:“那你倒是快開方子給洛王治啊!”

張元正面色卻更加凝重:“臣沒有完全的把握,只,只能試試......”

太后一聽,險些要暈過去:“這可怎麼辦!我的兒啊!”

蕭撼宇緊繃着脣,半晌才道:“母后,或許......王妃知道怎麼治本王的毒。”

彼時,沈映雪剛用了晚膳,打算睡下。

外面忽然傳來腳步聲,她本沒在意,院門卻被推開。

“太后駕到!洛王妃速來迎接!”

沈映雪有些莫名,打着哈欠坐起來想迎駕,一名衣着華貴的老婦人卻已經被簇擁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蕭撼宇和一位白髮長鬚的老者。

“好孩子,你知道怎麼救宇兒,是不是?”

太后一把拉住沈映雪的手,神色懇切:“這小子不懂事,你不要同他計較!你救救他,日後他若是負了你,哀家第一個不饒他!”

蕭撼宇站在後面摸了摸鼻子,神色似是不太自然,半晌才憋出一句:“先前是本王不對。”

這是發生了甚麼,怎麼忽然就相信她了?

沈映雪正覺莫名,便看見那白髮老者邁步上前:“王妃,您是怎麼瞧出王爺中毒的?”

雖然不知道老者身份,沈映雪還是回答道:“他這脈象,是典型的雀啄脈,胸口還隱隱發青,中的乃是一種名叫失魂引的奇毒,你沒見過很正常,此毒極其罕見......”

素來倨傲的張院正跟個才學醫的學徒一般老老實實聽着,到後面索性拿了筆來記。

府中其他人此時也知道消息匆匆趕來,文瑤和那府醫在最前頭。

看見張院正,府醫眼皮一顫:“太師傅?您怎麼來了?”

“混賬!你還有臉說?”

張院正和太后都從蕭撼宇嘴裏聽了事情經過,也知道是這府醫否認了沈映雪的想法,蕭撼宇才覺得自己沒問題。

“你可知你險些犯下大錯!王妃醫術高超,她說王爺中了毒,憑你那點不入流的本事,也敢反駁?”

他直接將手裏的毛筆砸了過去:“逆徒!今後別說出自老夫門下!若是洛王因着你的疏忽出了事,你萬死難辭其咎!”

那府醫臉色一白,再看旁邊神色不善的太后,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王妃恕罪,是小人才疏學淺,胡說八道冒犯了您。”

沈映雪也是醫生,見狀也不想爲難他:“沒事,你起來吧,之後行醫不能大意了,你的一言一行,都關乎着一條性命。”

那太醫雞啄米一般點着頭。

沈映雪又看向太后和張院正:“這毒我能解,但需要不少時間,解毒的東西也很稀有,所以......”

“皇宮裏的東西,你儘可挑!”

太后毫不猶豫:“只要能救宇兒,你要甚麼,哀家給你甚麼,日後哀家將你當自己親閨女一樣疼,你母族沈家,哀家也會讓皇帝重重封賞!”

沈映雪眯了眯眼。

原主的家人那樣對她,她纔不會讓他們雞犬升 天。

但太后這麼說了,她還真有一樣想要的。

這王府一看就是個糟心地方,她一天是王妃,就要一天被麻煩,當然是跟蕭撼宇和離離開這裏最好。

眼珠一轉,沈映雪道:“那倒不必了,不過我有另一個條件,需要王爺答應。”

蕭撼宇擰眉:“你說,只要不讓本王作傷天害理的事,本王都答應。”

“王爺記着這話便好,此事稍後再說。”

沈映雪不想在太后面前提這事,先拿來紙筆寫下自己需要的東西:“準備好了這些,我便着手爲王爺解毒,有些藥材府中應該有,先讓王爺服藥,再泡一道藥浴吧。”

蕭撼宇的神色有些異樣,半晌才緊繃着脣點頭:“有勞王妃。”

太后生怕耽誤蕭撼宇治療,讓張院正留下聽吩咐,便帶人離開。

而文瑤看着沈映雪和蕭撼宇並肩走出去,卻是攥緊了拳。

這賤 人怎麼可能會醫術呢?!

若是讓她有了給王爺解毒的大功,又跟王爺朝夕相處,府裏哪還能有她的地位。

她狠狠瞪着兩人背影,眼中滿是嫉妒和怨毒。

......

沈映雪很快便配好了藥,端着湯藥和藥浴用的藥包走進蕭撼宇房中。

蕭撼宇已經換了常服,看上去更是個俊美非凡的黑煤球。

沈映雪將藥遞給他:“先喝,然後跟我走。”

蕭撼宇擰眉:“去哪裏?”

沈映雪沒心思解釋:“總歸是給你治病的地方,先喝藥,別多話。”

蕭撼宇握了握拳,認命接過那碗湯藥。

但才送到鼻尖,他便嗅到一股臭不可聞,又苦得難以言喻的味道?

這是藥?

他抬眸看着沈映雪,見對方神色平淡,咬了咬牙硬着頭皮把藥送到嘴邊。

一入口,那張俊臉便變得扭曲猙獰。

這世上還能有如此苦的藥!

饒是他自覺心性堅定,也險些沒忍住將那一口藥噴出來。

他咬着牙根嚥下藥,嘴脣都有些顫:“你真不是想毒死本王?”

沈映雪死死掐着掌心,避免自己笑出聲。

她承認自己是個有點子記仇的醫生,蕭撼宇今天說她毒婦還不相信他,也的確讓她心情不太美麗。

但她真沒有想毒死他,只是特意在藥性相當的藥裏選了味道最不好的,誰知道他能這樣怕苦?

她努力裝得若無其事,皮笑肉不笑道:“我毒死王爺對自己有甚麼好處?你我是夫妻,總不會我冒着給您殉葬的危險謀S親夫。”

蕭撼宇:......

話很有道理,就是可信度似乎不高。

但她應該確實也不會膽大包天到要他的命吧?

他心一橫,仰頭將那藥一飲而盡,喝完連手指都在發抖,半天說不出話。

粗喘一口氣,他啞着嗓子道:“接下來呢?要泡藥浴?”

沈映雪意味深長看他一眼:“對,但你不需要緩一緩嗎?”

蕭撼宇心中頓生豪氣。

連那麼苦的藥他都一飲而盡了,還有甚麼怕的?

“來!”

沈映雪點點頭,帶着他來到正院小廚房,指着那口下面熊熊燒着火的大鐵鼎:“進去。”

蕭撼宇:?

“你要煮了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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