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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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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案件

洛紅顏大力拍着樓澈之的臉,眼角眉梢都是喜意,看着樓澈之就像是看一個寶貝,畢竟能夠成爲樓相的救命恩人,那可是對她們鳳棲樓天大的好事。

“好,真好,救命恩人。”

樓澈之一把將洛紅顏的手打掉,眼裏都是怒火,如果他和那個蠢女人換回身體,他第一件事就是S了她,不,S了她簡直太便宜她了,他要將她關在牢裏,先縫上她那張壞事的嘴,然後敲碎她的膝蓋骨!

樓澈之眼中寒光一閃,他已經太久沒有動真氣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他不好好的折磨一番簡直對不起她……

丞相府,因爲樓澈之落水昏迷一事,府中上下都處於低氣壓中,僕人奴婢行走間都是小心翼翼的模樣,不敢發出大的聲響。太后納蘭敏將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送到了丞相府,可不管如何診治,樓澈之絲毫沒有要醒的徵兆。納蘭敏從一開始的慌張到後來的憤怒,讓整個太醫院心驚膽戰,丞相若一直不甦醒,只怕他們這些人都難以逃脫責罰。

花念奴是被疼醒的,身體各個部位鑽心的疼讓從睡夢中驚醒,然後從嗓子裏爆發出一聲慘叫,太特麼疼了,她真的從來沒有這麼疼過。

“樓相醒了,此方法果然有用。”

“對啊對啊,果然還是路太醫醫術高明,救了我等性命。”

“哪裏哪裏……”

那被稱爲路太醫的中年男人用衣袖擦了擦額上的汗珠,臉上勉強揚起一個笑容,心裏卻是想着碰巧而已,牀上的樓澈之幾乎被針紮成了刺蝟,路太醫也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沒有想到用了那麼多的方法,樓相居然會真的被他用針扎醒,他現在只想默默地離開,如果樓相看到自己被他紮成這樣,他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還不一定。

花念奴此刻簡直是生不如死,如果人的疼痛可以區分,她覺得自己已經到了難以忍受的那一層,身體的各個大穴都被紮上了針,對於普通人而言,能不能活着尚且不知,可花念奴不僅活的很好,而且清楚地感知到這些針扎到身上所帶給她的效果。

太醫院的太醫有幸見到了樓相失控的一幕,那個泰山崩於前都不變色的樓相,痛哭流涕地命令着他們拔針……

馬文帶着人進丞相府的時候,正巧是花念奴剛剛拔完針,抱着被子哭泣抽噎着的時候,他張大的嘴可以塞下兩個雞蛋。太醫院院首魯海被他悄悄地拉到一邊,指着自己的腦門,隱晦而緊張地問道:“樓相這是,掉下河摔壞了腦子?”

魯海也是一臉茫然驚恐,他哪裏擔心樓相是否摔壞腦袋,他擔心的是,若是太后看到樓相如今這個模樣,會不會S了他,相比較馬文對於樓澈之腦袋的關心,他更加擔心的是,樓相反應過來之後,他還能不能保住這羣見過他此番模樣的所有人。

花念奴此刻只有一個想法,疼,太特麼疼了,到底是哪個混蛋敢這麼扎她!

等她從哭泣中稍微清醒過來,便發現自己目前所處的環境不太對,她的牀哪裏有這麼素,還有她的聲音,向來都被姐妹們羨慕的嬌滴滴,哪裏會像個男人一般,身邊一圈男人圍着他,面色驚慌,口中還喚着樓相,花念奴“啪”地一下摸向胸口,臉色“刷”地變得慘白,她的包子呢,她被洛紅顏逼迫着捏着鼻子每日喝燕窩喫魚翅養起來的包子呢?

“鏡子,給我鏡子。”

煩躁地撓了撓頭髮,花念奴幾乎是嘶吼的喊出來。

一個侍從飛快地從一旁取回一塊銅鏡,花念奴從他手中一把奪過鏡子,裏面的男人面目俊逸,桃花眼睜的滾圓,這張臉花念奴化成灰都認得,她把鏡子摔到牀上,眼裏的淚如同不要錢一般往下流,完了完了,她居然搶了樓相的身體,她成了地地道道的“樓澈之。”

“相……相爺,您沒事兒吧?”

馬文尖着嗓子小心翼翼地問道,如今朝堂上亂成了一鍋粥,好不容易等來樓相甦醒,又成了這般模樣,他要如何將他接進宮。

“去,快去,把鳳棲樓的樓……”

頓了頓,花念奴咬着脣道:“把鳳棲樓的花念奴給我請到這裏來,注意,是要好好的請過來,如果讓我知道你們有半點怠慢他,我要你們好看。”

花念奴並不傻,當時她和樓相同時落水,如果她佔了樓相的身體,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樓相的靈魂此刻在她的身體裏,想到這個可能性,花念奴簡直想要抱頭痛哭,她這個命也太慘了一些,和大變態扯上關係就算了,居然是這樣的關係,她完全可以想象,樓澈之醒來之後,肯定想要S了她的心。

“相爺,太后下了諭旨,若您甦醒,便要奴才第一時間接您入宮。”

馬文不知道這個叫花念奴的女子到底有何魔力,能讓相爺如此緊張,可如今事態緊急,他哪裏有閒心管那個甚麼花甚麼奴,“相爺,太后緊急召見,您看……”

“太后召見我?”

花念奴轉頭看向馬文,一字一句地問道,馬文立馬點了點頭。

“哎喲,我頭有點暈,我背也疼的厲害。”

絕對不能進宮,臥倒在牀上的花念奴心裏思量着,他從手縫裏偷偷瞄着馬文,卻見馬文俯身靠近了她,嚇的她一驚。

“相爺,您昏睡三天三夜,不知道如今城內發生了甚麼事,太常少卿常少瀾,金吾衛副將傅博,兩位大人分別於前日和昨日,被人發現死在了家中。”

馬文想到兩位大人慘死的模樣,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汴京城內,天子腳下,兩位位高權重的官員,被人悄無聲息的S了,一時之間,城內不管官職大小,盡皆出入小心,就是身處自己家中,也時刻派人在身邊守着,生怕下一個被害的就是自己。

花念奴此刻才着實體會到她換了軀殼的麻煩,樓澈之與納蘭敏那般熟悉,若是被她看出甚麼端倪來,她要如何跟納蘭敏交待,難道要她跟納蘭敏說,“太后,你男人帶着你兒子揹着你去喫花酒,然後被我從船上撞了下去,我們這身體也就換了一換。”

花念奴明白,若是自己真的這麼說,只怕納蘭敏二話不說就會讓太醫來看看她腦袋是不是掉下船被泡了水漲了,不然爲何會說出這般匪夷所思的話來。

一旁的左木看着趴在牀上的樓澈之,眼神裏有些疑惑,只不過他搖搖頭,將心裏的疑惑拋諸腦後,對着馬文道:“我家主子剛剛甦醒,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給我家主子修養身體的時間吧,太后對此也會諒解的。”

馬文一時陷入兩難的境地……

上清殿,太后納蘭敏身着紅色宮袍,上鏽團簇牡丹,宮袍之下,露出一小截鏽鞋,蜀錦做的鞋面,鞋尖上墜着南海珍珠,碩大明亮,一顆便價值連城。

納蘭敏梳着當代最流行的凌雲髻,額間貼着花鈿,將面容襯的越發嬌美,那鮮紅的指甲閃爍在羣臣的眼睛中,讓朝堂之上的羣臣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了怨氣。

如今朝堂內憂外患,人心不穩,身爲太后不知莊重,反而濃妝豔抹,婦道人家,果真是上不了檯面,定不了國,這是朝堂中絕大多數人的想法,縱然納蘭敏已經在旁聽政了幾年,可在很多人眼中,她依舊沒有治國的能力。

少帝安以麒坐在納蘭敏的旁邊,六歲的孩子雖然面目嚴肅,可終究還是一個孩子,眼裏的神色天真懵懂。納蘭敏今年不過二十五歲,當初在世家中被盛讚的容貌,如今依然嬌美動人,歲月對她仿若並沒有甚麼侵蝕,只是從當初單純無知的鎮國公獨女,成了如今大豐國身份最尊貴的女人。

“太后,那賊人委實過分,常大人,傅大人對國忠心耿耿,居然落的此等下場,還望太后早日命人查清事實,給兩位大人一個交待。”

“沒錯,太后,顏大人,傅大人死後還被分屍,那賊人簡直是喪心病狂……”

“野蠻嗜血,粗魯至極,抓到他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底下人的聲音紛亂嘈雜,納蘭敏心裏也是亂糟糟的,她比誰都想要儘快找到兇手嚴懲不貸,可負責此事的是順天府尹展望海,他一點兒頭緒都沒有,這些人跟她在這裏說這些又有甚麼用,她的目光越過殿中人,直直地望向外面,都是飯桶,廢物,這些人加起來,都不如一個樓澈之。

就在這時,殿外一個宮婢模樣的女子小跑步地進了殿中,不過一會兒,納蘭敏身邊的貼身侍女便一臉激動地靠近納蘭敏。

“醒了?”

納蘭敏一側頭,面色看起來比侍女更加激動,她扶住侍女的手,剛要開口,忽然意識到自己身處何處,便咬脣斟酌了片刻才小聲問道:“他可還好?”

“樓相身體已無大礙。”

侍女想到剛剛那人的回報,話語裏多了幾分糾結,可納蘭敏已經爲樓澈之甦醒的事情而高興不已,所以自然而然地忽略了侍女語氣中的不自然。

“只不過馬公公讓人傳話,說樓相關心顏大人和傅大人的案子,想去命案現場看看,所以暫時先不進宮了。”

納蘭敏眼裏有失望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即像是甚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嘴角揚起往日裏最常帶的淺笑,“傳話下去,樓相剛剛甦醒,要以休息爲重,切莫累壞了身體。”

“是,太后。”

侍女得令離去,納蘭敏神色仍是一如以往的淡然,鮮紅色的指甲敲擊在腿上,力道不大,可納蘭敏心裏卻難受的厲害,她們母子何其命苦,少帝年幼無知,她身後又無母家勢力,又何其幸運,能夠有樓澈之爲她們上下打點。

查案原本是順天府的事情,可連續兩樁命案,波及人員全是朝廷命官,朝堂上下,順天府內外,全都束手無策,甚至推三阻四,只擔心危及自身。

想到樓澈之,納蘭敏心中甜澀交加,那個人終究還是在意她的,表面上與她距離甚遠,可她一有事,他總會想要第一時間去爲她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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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澈之被花念奴派去的轎子接到丞相府時,心情是極其複雜的,他用着花念奴的身體,走在自己的府中,看着自己曾經的轎伕,僕人,丫鬟,望向自己的目光帶着赤裸裸的鄙夷和不解。

丞相府的人簡直不能相信,自家向來眼高於頂,清冷孤傲的相爺,居然會迷戀上這麼一個容貌中上的妓子,昏睡三天三夜之後,醒來的第一件事,不僅派自己的專轎去接她,而且還要帶着她去查案。

“花念奴?”

樓澈之點頭,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心裏卻是對於用這副身體,見到自己得力的屬下感到有些糟心。

左木上下打量了兩眼樓澈之,眉頭皺的死緊,不知道爲甚麼,看着對面人那雙清冷幽深的眼睛,他覺得居然是在面對着相爺,左木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很可笑,一個妓女,如何能與相爺有相似之處,他側着身子,“相爺在裏面,你進去吧。”

“砰。”

門剛一關上,樓澈之臉色難看,花念奴“啪”地從牀上手腳並用地爬了下來,跪到了樓澈之的面前。

“相爺饒命啊,奴婢真不是故意要搶你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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