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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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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沐清芷眼前渾濁,哽咽幾分。

秋草將她摟在懷中輕拍。

心中懊悔,那一晚她也不知怎麼就睡得特別死,等醒來時候就看見姑娘瑟縮在牀角,衣衫凌亂,身上一片狼藉,眼神空洞,就如同一個破碎的人偶娃娃。

這般場景,饒是秋草未經人事,也知道姑娘失了身。

秋草嚇壞了,自己貪睡,害的姑娘遭了歹人的算計,世子爺要是知道了,自己這條命是無論如何也保不住的。

可也不能不叫世子爺知道啊,萬一歹人再來可怎麼是好?

拼着被打死,也得偷偷告訴世子爺去,好叫世子有個防備。

可是,世子爺只是冷漠地告訴她,把嘴巴閉緊,敢漏出半點風聲去,就把她賣窯子裏去。

虧她當時還以爲世子爺是怕府里人知道,姑娘沒法活下去。

哪知道,世子爺纔是那個歹人!

那年姑娘就成了世子爺的金絲雀。

世子爺,大概是帶姑娘回府時就存了這樣的心思了罷。

那日之後,世子爺就尋了個由頭,打發了這院子守門的婆子,換上了世子爺的心腹。

姑娘的噩夢就從那一日開始了。

聽說世子爺要和平陽郡主議親,盼着郡主過門,世子爺能顧忌郡主,姑娘的日子就能好過一些。

夫人應該也會念在香火之情,給姑娘指一門好親事,畢竟姑娘若嫁得好了,將來也能給侯府幫襯一二。

主僕二人相擁着,沐清芷大概也是折騰狠了,終於沉沉睡去了。

秋草輕輕將姑娘放下,抽身下牀,活動一下抽筋痠麻的雙腳,扶着牀挪動着,慢慢找回了知覺。

早上去請安,姑娘就被罰了跪,早飯都沒喫,然後又被世子帶去東院磋磨半日,這會子雖是睡了,只怕餓着肚子也睡不踏實,午膳時間都過了,也不知道廚房裏還能不能找到熱乎飯菜了。

正想着,就聽門口有人跟守門的婆子說話,秋草趕緊迎出去,見世子爺身邊伺候的侍從凌辰拎着一個食盒正要進來。

秋草一福身,

“凌大哥,我們姑娘身子不適,睡下了。”

凌辰一愣,世子爺叫送飯菜過來,可還有話的,世子爺夜裏要過來的。這身子不適,想來也沒法子伺候世子爺了。

凌辰將食盒遞給秋草,道:“那我回去就這樣回世子爺的話,秋草姐姐把這些拿給你姑娘罷。”

秋草又一福身,接過食盒,回身進院,順手插上了院門。

凌辰聽着院門落栓的“咣噹”聲,這是......閉門謝客的意思?

呆愣了片刻,凌辰回東院覆命去了。

沐清芷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

夢裏總有一羣賊人,看不清面目,舉着鋼刀,在S人,S的是誰,也看不清,只看見那滿眼刺目的殷紅,噴濺在粉皮花牆上,蜿蜒在青石小路上,浸染在孃親的石榴紅裙子上。

一柄鋼刀奔着她迎面劈來,嚇得沐清芷一聲尖叫,醒了。

秋草在外間聽到姑娘的尖叫聲,趕緊掀簾子進屋,只見沐清芷煞白的小臉上都是冷汗,眼睛紅的好像要滴出血來。

秋草爬上牀,像母雞護雞崽子一樣,把沐清芷摟在懷裏。口中說着,

“不怕不怕,姑娘不怕。”

好不容易哄着姑娘吃了幾口飯,世子爺差人送來的飯菜放在特製的食盒裏,一下午過去了,居然沒冷透。

姑娘沒喫多少,剩下的她也吃了一點,只是味同嚼蠟,食不知味。

秋草出門口叫守門的婆子,人沒在,不知去了哪裏,秋草只好親自跑了一趟東院。

入夜,秋草在外間做着針線活,姑娘還是睡的不踏實,秋草也不敢就去睡。

就聽屋門咣噹一聲響,秦隨就走了進來。

秋草趕緊跪下,

“見過世子爺,我們姑娘今日身體實在欠安,還請世子爺體諒。”

秦隨冷眉一擰,

“秋草,你是忘記了誰是你的主子了?”

秋草以頭觸地,“奴婢不敢,奴婢是侯府的家生子,自然侯府的主子們纔是奴婢的主子,可夫人把奴婢指給姑娘,奴婢就要聽從夫人的指令。”

見秋草仍然跪在腳前,擋着自己進裏屋,秦隨一臉戾氣,正要抬腳踹翻秋草,這刁奴既然不肯走,那就在這裏聽着自己和她姑娘歡好。

不聽話,明天就叫人牙子領出去發賣了。

恰在此時,一道柔美的聲音響起,“見過世子爺。秋草不懂事,也是看我今天確實病了,心疼我,才冒犯了世子爺,求世子爺念在她一片忠心護主,饒恕她這一回。”

那嬌弱的小人兒嫋嫋婷婷走上前來,伸出柔荑,撒嬌一般扯着秦隨的錦袍一角,輕輕地搖啊搖。

秦隨被這小手一勾,顧不得發落秋草,將沐清芷打橫抱起,丟在裏間的牀上,須臾,裏間就響起那聲聲如泣如訴的婉轉鶯啼。

秋草跪伏在地,眼淚簌簌滾落。

再沒人比她更清楚,她姑娘有多厭惡憎恨與秦隨歡好,每一次被折辱,沐清芷都要把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反覆刷洗,恨不得剝下一層皮。

因着不敢驚動他人,從來都沒有熱水,無論冬夏,姑娘都要泡在冰水裏,爲此傷了身子,就算是不喝避子湯,可能也不會有孕。

秦隨沒叫起,秋草就只能跪在這裏,聽着裏間姑娘的聲聲哀啼,既羞且恨。

今晚秦隨格外興奮,沐清芷最終昏死過去。

秦隨出門三個月,一直素着自己,從來不曾有任何女子能讓自己這般欲罷不能。

所以今天一回到家,秦隨就迫不及待的在書房裏要了沐清芷一次,本想白日裏就盡興狎玩一番,奈何老爺提前回府,自己只得乖乖先去給老子請安,連帶彙報此次南下辦事的始末。

他是真想念沐清芷,在外的每一日都想念的生疼。

要不是怕惹母親不快,這次肯定隨身帶着她了。

下次再出門,就尋個由頭,說是帶着沐清芷去給亡故親人掃墓祭祖,再多帶幾個人掩人耳目,想必母親也不會拒絕。

這一夜,直至天光破曉,方纔雨收雲散。

秦隨這廝如舊,提起褲子立馬換上一張死人臉,即使再英俊,秋草也只覺得那張臉如同惡鬼,讓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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