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螳螂精!”許盡歡語氣慵懶,腳下還有些虛浮,可手中的劍,卻無比精確地指着樸不成,竟是連一絲搖晃都沒有!
凌厲非常!衆人一片死寂!彷彿呼吸都停止了。
所有人皆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此時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
許盡歡跟樸不成鬥了這些年,爭紈絝之首,爭風流名聲,爭女人,爭誰腦子裏進的水多,今日是終於要以死一個人結束戰局嗎?
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畢竟兩人背後的勢力,誰家動一動,京城都要抖三抖。
可在場的衆人卻誰不都敢上前一步,哪怕是勸一句。
畢竟兩人名聲都不怎麼好,也都不是甚麼好東西,在大多數人眼中,他們倆不管是誰死,那都是爲藍桉國除害。
還有就是,兩人都不是善茬都不是講理的主,萬一說錯話惹得誰不高興了,那......以後在京城還怎麼活下去。
“嗝......”許盡歡腳下不穩,灌了半壺清酒下去,整個人似乎都有些不清醒。
“樸不成。”她扯了扯脣,星眸彎起,搖晃着手指,出言調侃。
“你知道爲何含情總是拒絕你嗎?因爲你-不-行,名字不行,人也不行,嫖-不-成,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樸不成面色鐵青,這話簡直是赤裸裸的在侮辱他。
“二公子,使不得。”還是他身旁的花媽媽拽了拽他,小聲道:“消消氣,倚紅樓若是見了許盡歡的血,鎮北侯定然大怒,以後的生意可還怎麼做,誰還敢來啊。”
“閉上你的嘴!你怕定北侯府難道就不怕我太師府嗎?”樸不成面色難看,扭頭掃向許盡歡。
許盡歡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只扭了扭自己的脖子,這個動作讓她做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邪佞味道。
“嫖不成!呵”她眉頭一挑,又吐出了這麼兩個字。
她自說自話,眼中卻閃爍着詭譎的光芒。
給人一種她其實並沒有喝醉,不過是藉故裝瘋罷了。
她眯着眼睛,退後一步,手裏的劍隔着一步的距離,對着樸不成,隔空從腳下劃到了他的胸口。
劍雖然沒有真的刺上來,可樸不成整個人已經被徹底的激怒,如一頭髮瘋的棕熊。
她狡黠一聲,凝着莫名的揶揄之意,劍柄一個晃悠,指向了樸不成的眉心!
“嘶!”
周圍的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只要再走近一步,這鋒利的劍,立馬就能削了樸不成的腦袋。
“愣着做甚麼!?還不將她給本公子拿下!?”樸不成沉下面色,怒聲吼了一句。
伴隨着他的話音一落,那二十個幾個護衛立馬衝了過去。
“刷——”
許盡歡那一雙微眯的鳳眼忽地睜大。劍鋒離開了樸不成的腦袋,在空中劃出一道厲芒,磅礴的劍氣如潮湧一般,一層層逼近他們。
“我看誰敢!?”許盡歡忽地氣勢大開,手握着劍,眉眼滿是鋒芒,筆直站在那裏如神袛降臨一般,竟有一種劍指山河,睥睨天下的氣勢。
那二十幾個護衛被逼的後退了至少五六步。
許盡歡仰首發出一陣狂笑,聲音裏透着肆意妄爲的無忌,也充滿了對一切的蔑視。
那些個武功高強的護衛,皆是被她的氣勢所懾愣在原地。
他們差點忘了,許盡歡一直的囂張跋扈的,她仗着身份欺負街邊小攤販,喫東西不給銀子,更經常仗着功夫不錯折磨讓她看不上眼的京城紈絝,輕則在家躺幾個月,重則缺胳膊少腿。
她是武將世家出身,武功更是不弱,衆人瞧着她手拿長劍歪着頭看人,不把人命當回事的慵懶模樣,竟有一種看到了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的感覺。
更是沒人敢上前一步。
其實這些人沒感覺錯,現在她本來就是從屍骨堆當中爬出來的!當然,那是上輩子的事情。
四周一片譁然。
“事情好似更加有趣了!”樓上包間裏的男人看着許盡歡,眼中熠熠生輝,有着一抹不易察覺的驚訝,心裏不免起疑。
若他沒看錯,剛纔那劍鋒劃過的一瞬間,帶着的應該是一抹武道淡黃色的劍氣。
十三歲小小年紀,武道黃境,“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寸心蹙眉,主子嘴角一直在說甚麼不可思議?除了樓下的鬧劇,他甚麼也沒看見。
舞臺旁不少人緊張之餘紛紛猜測,許盡歡跟樸不成今日誰能完好無缺的走出倚紅樓。
“拿下!”樸不成幾欲暴走,聲音幾乎是從肺裏吼出的聲音。
花媽媽死死地抓住了樸不成的衣袖,就怕他鬧出人命來。
許盡歡是何許人也,京城誰不知道,那是鎮北侯的府的寶貝疙瘩,這兩位爺任何一個在她這倚紅樓出事,她都吃不了兜着走。
樸不成一腳踹開她,倒是讓那幾個呆愣的護衛回過神來。
紛紛向許盡歡衝過去!
“哈!”
這種關頭之下,那許盡歡清冷一笑,嘴角處戲謔叢生。
她忽地一下收回了長劍,將那把劍插在了地上,懶散的拍了拍手。
面上似笑非笑的,左手卻出乎意料的撫上了她那及腰的長髮。
食指拉住了其中的一縷髮絲,將那髮絲纏繞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把玩着自己的頭髮,笑容魅惑。
“你覺得憑着幾個人能拿得下小爺?”就連她的聲音都懶洋洋的。
烈酒她喝不了,幾杯清酒她又怎麼會真醉,倏然面上的醉意卻已經完全消失了。
那一雙黑亮的鳳眸,掃向倚紅樓的所有人時,眼睛裏竟是帶着輕蔑和狂傲。
不少人小聲嘀咕起來。
“樸不成真要抓許盡歡?”
“是許盡歡瘋了?你沒看見剛纔是她要S樸不成嗎!”
“你第一天在京城混啊,許盡歡那惡棍甚麼不敢幹。”
“噓!小聲點。”
許盡歡只是身子一歪,將自己的重心,都放在了那撐着劍的右手之上。
脣邊還掛着一抹冰涼的笑容看着對面的樸不成。
樸不成面色猙獰,幾乎失了理智,許盡歡竟然看不起他。
“本公子今日勢必要抓住你,再把你剁碎了餵狗!”
“哈!”許盡歡把玩着頭髮的手忽地一下頓住了,她一下收了手,抬眸看他。
那眼中凌厲非常!
“螳螂精你是不是忘了,這些年你都是小趴菜,在這藍桉國,只要有本小爺一天,你永遠都只能是個弟弟。”
許盡歡冷笑,低低的笑聲裏透着一股逼人的冰冷之意,彷彿刀子一般凌厲無比,割裂着所有人的心臟,雖還未出劍,但衆人似乎已經感受到一股血腥的味道開始在空氣中瀰漫。
許盡歡眯着眼睛,身子往前傾了一瞬,聲音懶洋洋的,卻帶着一股說不出的危險。
“還有你要是敢動小爺我一下,我保證今晚上我爹就帶兵踏平你太師府,把你做成人幹,把你爹也做成人幹,把你們一家做成人幹,扒光了掛在城門上供百姓觀賞。”
此言一出,四下俱靜,氣氛顯得冷峻而令人顫慄。
所有人一瞬間都僵住了。
鎮北侯府跟太師府,在身份上其實差不了多少,並且皇上還在太師府跟侯府中一直搖擺不定該如何取捨。
不過鎮北侯可是護短的很,並且鎮北侯府的兵權可不是開玩笑的,那是真能S人。
雖說許盡歡是個混不吝的,說是藍桉國一害也不爲過,但她的身份到底和別的紈絝還是不一樣。
“怎麼樣?螳螂精......還讓他們......拿下小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