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晚上到了老王家把這想法一說。

“叔，這也就是你，你看咱們是一個村子的，我們也合作了這麼久，我信得過你，才把這生意推給。要不是我不想太過高調，這生意完全可以我自己一個人做不是嗎？”

老王卻還有些猶豫，畢竟沒人做過這個生意，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行。

“叔，你放心，絕對能行。我們都合作這麼久了，我能坑你？這樣，如果你實在不放心，材料、銷路和風險都由我來承擔，你只負責幫我找人代加工。不過這樣的話，您就只能掙個加工的錢。”

一聽掙錢少了，老王立刻打哈哈：“哎呀，大侄子，你說說你，叔這不是不信任你，這不是心裏沒底嘛。這樣，就按照你說的辦！你出大豆和技術，其他都交給叔。利潤這塊，叔銷出去的你三我七，你銷出去的你七我三。”

孫景華微微一笑，又敲定了一些細節，然後寫了一份協議，互相按了手印。

因爲是祕密進行的，所以沒有第三方見證。

雖然沒有見證，孫景華並不怕老王反悔。

一來這個技術說白了沒甚麼含金量，二來沒有人能弄到比他還好的豆子了。

離開老王家，又去給周邊銷路送了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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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孫景華又扛着一袋南瓜，熟門熟路地朝着鴿子市的方向走去。這次不僅是要去賣南瓜，還要去打聽些消息。他要了解這個時代的行情，找到一個既能解釋自己收入，又不會引起懷疑的方法。

孫景華眼神銳利，在黑市的小巷中悄然穿梭。他手裏緊攥着裝有南瓜的籃子，心跳加速。

“老南瓜換麪粉，有人要嗎？”他壓低嗓音，小心翼翼地詢問路過的行人。

大多數人匆匆掃了他一眼就快步離開，唯有一個瘦高個停下了腳步，上下打量着孫景華。

“多少斤？”瘦高個警惕地問道，眼中閃過一絲精明。

孫景華心裏一動，但面上不露聲色。“三個，每個至少三十斤。”

瘦高個沉吟片刻，眉頭微皺。“跟我來。”

他們拐進一條僻靜的衚衕。瘦高個自我介紹道：“我叫侯三。你這南瓜，能換多少麪粉？”

孫景華裝作爲難的樣子，眼神閃爍。“我聽說南瓜能賣八分一斤。”

侯三嗤笑一聲，眼中帶着輕蔑。“做夢呢？五分頂天了。”

“六分，”孫景華討價還價，聲音帶着幾分懇求，“我家裏人病了，實在需要麪粉。”

侯三沉默片刻，目光在孫景華臉上逡巡。終於，他緩緩點頭：“成交。”

孫景華暗自鬆了口氣，心裏卻在盤算着下一步計劃。

“東西在哪兒？”侯三問道，眼中帶着警惕。

孫景華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角落，“就在那兒。”

兩人來到角落，孫景華從破麻袋裏掏出三個碩大的南瓜。侯三仔細檢查着，手指輕輕掂量，臉上漸漸露出滿意的神色。

“跟我來，”他說，“我帶你去換麪粉。”

孫景華跟着侯三穿過幾條蜿蜒的小巷，來到一戶普通人家門前。侯三敲了三下門，低聲說了句暗語。

門緩緩打開，露出一張警惕的臉。“新客戶，”侯三解釋道，聲音壓得很低，“帶了好東西來換。”

屋主讓開身子，孫景華跟着進了院子。院子裏，一個老式桿秤靜靜躺在地上，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侯三熟練地稱起南瓜，一邊計算着重量。他的手指在算盤上飛快撥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共這些斤，你看看，我可不缺斤少兩，”他說着，語氣中帶着幾分得意，“按六分一斤，這些錢你拿好。”

孫景華點點頭，心裏卻在盤算着時空菜園的產量。他的眼神微微閃爍，似乎在思考甚麼。

“給你七斤麪粉，”侯三說，聲音裏帶着一絲慷慨，“以後還有南瓜，可以直接來找我。”

孫景華裝作感激的樣子，“多謝四哥照顧。”他的聲音裏充滿誠懇，但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明。

侯三笑了笑，眼神中帶着幾分警告：“兄弟，做這行要小心。”

孫景華心領神會，默默記下這個教訓。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角，顯示出內心的緊張。

“對了，”他突然想起甚麼，聲音裏帶着幾分猶豫，“四哥能弄到沒加工的小麥嗎？”

侯三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怎麼？”

孫景華眼神閃爍，編了個理由：“我大哥嗓子發炎了，喫不下米飯。我想弄點小麥做成麥芽糖，好歹能讓嘴裏能有點東西。”

侯三被他的孝心打動，眼中的警惕稍稍緩解。“行，我給你來點。你要多少？”

“十斤吧。”孫景華想了想說道，聲音裏帶着幾分試探。

侯三點點頭，“沒問題，就三天後，怎麼樣？”

“可以。”孫景華沒有拒絕，心裏卻在盤算着如何利用這三天時間。

交易完成，孫景華拎着麪粉離開了那戶人家。

這一趟來得太值了，結識了侯三，以後其他產品的銷路應該就沒問題了。

不過他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在黑市上又轉了一圈。這一圈下來，孫景華對這個時代的物價有了更深的瞭解，也讓他在以後的交易中更加得心應手。

回家路上，他又買了些雞蛋、大米和油。

路上，他小心翼翼地把幾樣東西裝進籃子裏，生怕被人發現異常。

剛進院子，一個柔軟的身影就撞進了他懷裏。籃子“啪”地一聲掉在地上，孫景華心裏一緊，手心瞬間冒出冷汗。

“對不起，對不起！”一個清脆的聲音慌忙道歉。

孫景華定睛一看，原來是鄰居家的小丫頭。他鬆了口氣，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沒事，你沒摔着吧？”

小丫頭搖搖頭，幫他撿起籃子。孫景華偷偷伸進籃子裏摸了一把，暗自慶幸，籃子裏的東西沒有損壞。

“景華哥，”小丫頭忽然壓低聲音，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你去黑市了？”

孫景華心裏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他輕輕敲了下小丫頭的腦袋，語氣帶着幾分嚴厲：“胡說甚麼呢？”

小丫頭吐了吐舌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就是猜的。”

孫景華無奈地笑笑，心裏卻暗自警惕。“別亂猜，快回家吧。”

目送小丫頭蹦蹦跳跳地離開，他長出一口氣。看來以後要更加小心纔行，孫景華暗自警惕，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

這個年代，低調纔是王道。